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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噢,對,那個天堂啊。」他溫柔的看著我,「好,我們走吧!」

  「Mike,我手機丟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手機。

  他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手機,這不正是我的手機嘛,我驚喜地說:「怎麼在你那裡?」我拿過來看了一下,沒有一個未接來電或者短信,還好。

  「昨天從餐館出來的時候看你沒拿就幫你拿了,忘記給你了,回到酒店才發現的。」他把我的頭攬到他胸前飛快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對不起。」

  我看到旁邊過路的人都奇怪地看著我們,意識到是時候逃離這個島了。

  杭州

  鬱金香開放的季節

  湖光山色

  水天相映

  我一直喜歡這個城市,她不僅僅是風光旖旎動人,蘇小小的墓裡,宋義士武松的墓裡,雷鋒塔下,西子湖邊埋藏著無數浪漫的傳奇,她讓你在看到她第一眼便雙目生情,她是一個適合邂逅,適合愛恨纏綿的城市,她讓俠骨有柔腸,讓溫柔有堅持,讓瞬間變永恆……

  和Michael走在西湖邊,走走停停,綠蔭成行,長長的垂柳如春天的辮子在暖風中飛舞,蘇堤上開了一樹又一樹的姹紫嫣紅,倒映在波瀾不驚的湖中,那湖綠得發藍。遠望去群山疊嶂入畫如詩,山水相映,看到這景象,我似乎才明白她為什麼叫做天堂了。

  我們在長椅上坐下,看著垂向湖中的翠綠垂柳,我坐在那裡,身後不知道誰在輕聲說:「清閒自在啊。」是蔣傑的聲音?!我驀的回轉身,卻看到一個完全不認得的中年男子背著手,手中提著一壺茶走在湖邊,剛才說話的一定是他了。那一年我因愛受傷躲避到南京,就在玄武湖邊,垂柳蔭下坐在長椅上發呆的時候,蔣傑就在我身後說了那麼一句。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呢?我無限惆悵地看著遠處的斷橋,我回到C城之後要怎樣面對蔣傑呢?記得那時新婚燕爾他擁我在懷時似開玩笑「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來杭州半日了,他竟一個電話或者短信都沒有,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什麼時候變得那樣輕了呢?

  「Yan, 你怎麼啦?」Michael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回過神來看到他微微笑著的眼眸,心底卻湧起無限憂傷與惆悵。

  嘴裡卻說:「我沒事,多美的湖泊。」

  「好,我們再朝前走一走吧?」他拖我站起來,我懶懶地不想動。

  我們站在斷橋上憑欄而立時,他說:「我給你拍一個照片吧。」

  說罷拿出相機來對我說:「Sweetie,你笑一笑啊。」

  我扯了一個笑容,他拍完看著我:「你今天怎麼啦?」

  我怎麼啦?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難道這斷橋讓人神傷麼?我說:「我只是肚子餓了。」

  「原來是這樣。」他點點頭,回頭看看我們走過的路,說:「我們往回走去吃飯吧。」說罷貓下腰來說,「來,我背你。」

  「不要吧?」我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遊人如織呢。他笑了一下,不由分說背起我就走,我攬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背上的體溫,他讓我感覺愛戀那麼年輕,仿佛回到了二十七八初遇的時光,他的笑容還是那麼陽光,還是那樣青春活力。

  他一路小跑,我害怕摔倒,便喊道:「Mike,你把我放下來嘛。」

  他又跑了一小段,才放我下來,喘著粗氣:「嗨,你是不是長胖了。」

  「我才沒有呢。」我敲了他一下,「是你老啦。」

  「誰說的。」他貼近我,突然湊近我的臉,我嚇得趕緊掙脫他,這可是在中國!我氣惱的看著他,他卻一臉無辜地朝我傻笑。

  我們找了一個茶館,杭州的茶樓比比皆是,一個個都各具特色,Michael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興致勃勃地研究著煮茶的壺。

  「你去揀東西來吃。」我說,「我餓了。」

  「好,你乖乖呆著。」他摸了摸我的頭說,「回頭我跟你說一件事。」

  Michael去揀食物的當兒,羅玉來了一個電話問我是不是已經到杭州了。

  「杭州好美啊。」我高興地對她說。

  「嗯,你應該去看一看太子灣。」她說,「這個季節正好看鬱金香。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回C城去呀。」她這句話一下把我的心情打落到低谷,「你要面對的呀,楚顏,難道你要和他私奔啊。你覺得你現在表現正常嗎?你已經失去常態了,你在逃避,楚顏。你這個樣子很讓人討厭!」我真的不喜歡她這樣說我,但是她從來分析問題都是一針見血的。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說:「我……我很快就回去了。我知道。」正說著Michael回來了,我便匆匆掛了電話,看到他拿了好幾盤食物,還有我最喜歡的手剝筍。

  「親愛的,你給誰掛電話?」他把食物擺開,故意用很輕鬆的口氣問,但是我知道他在意,他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在給蔣傑打電話。

  「給羅玉掛電話。」我老老實實的說,「對了,你剛才說要告訴我一件什麼事情?」

  「呃,沒什麼。快吃吧。」他趕緊搖頭,可是他躲閃的眼神告訴我Michael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們各懷心思,我感覺這樣的狀況有些詭異,我們並不是在大大方方的戀愛,我們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愛得死去活來,在和蔣傑解除婚姻之前,我們不過是一對正在偷情的男女。這樣的想法讓我的感覺頓時不再那麼美好,甚至有些沮喪。

  我慢慢地剝著手剝筍,卻沒有了食欲,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讓我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種罪惡感。我甚至鬼使神差地去看門外走過的人,我擔心蔣傑的哪一個見過我的朋友或者在杭州的大學同學剛好就在這個茶樓吃飯看見我。儘快這一切不可能發生,然而我感覺到了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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