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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我也不是一個有韌性的女人,我極度敏感而脆弱,幾近神經質,蔣傑當著他母親的面這樣粗暴地對我讓我感覺突然,不可理喻,不可接受,十分委屈。我已經在戀愛中得到他太多寵溺而逐漸習慣,以為我們就能這樣一直生活在兩人世界裡,哪怕是生活得清苦一些也沒關係,我甚至已經偷偷地將過去埋葬,重新開始試著去愛蔣傑。從剛開始時我如履薄冰,唯恐被傷害,到後來不再有任何顧慮,將自己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並且開始如小女孩一般憧憬幸福的"公主王子"式的生活。婆婆的介入,讓我如夢初醒,原來我們不過是千萬家平常夫妻中的一對,過的不過也是平常世俗的日子。難道男人都是這樣無情的動物:得到了便不再珍惜?而女人都是這樣可悲的動物:結婚了便只能恬淡隱忍?

  蔣傑並未在意我的突然沉默與黯然,他依舊很忙,早出晚歸,我有時候在深夜聽到他在樓下開門的聲音,我也不像從前一樣雀躍地抓起睡袍的裙角一蹦一跳地下樓撲向他的懷抱,因為婆婆住在樓下,她睡得晚,所以他回來時,他們母子之間會有對話,蔣傑上樓時,我便閉上眼睛,裝出沉睡的樣子,雖然我整晚都在焦心地等他回家。

  為了要孩子的事情,我們開始打冷戰,婆婆也整天念叨。有一天早上我對蔣傑說:"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匆匆忙忙地系領帶,說:"我不喜歡別人的孩子,並不代表我不喜歡我們自己的孩子。可是你不願意給我生孩子。"話語間,竟有些悲愴,我無言地看著他匆匆收拾,披上西服,拿著包下樓去了。

  蘇蘇說你不夠愛蔣傑,所以你不願意給他生孩子,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到極致,沒有不願意給他生孩子的。難道蘇蘇是對的?難道我真的不夠愛我身邊的丈夫嗎?我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擊中了,我決意要對他好一點,多愛他一點,不再和他打冷戰。

  於是週五下午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他簡潔而迅速地問道,"我馬上要開會。"

  "我……晚上想和你出去吃飯。"我說。

  他說:"可以,不過我不知道今天什麼時候回家,下午要見一個客戶。"

  "不管,今天就是要和你一起吃飯,燭光晚餐。"我說,言語間稍帶一些撒嬌的語氣,一般都很奏效,這次也一樣。

  他說:"好,晚上我到你公司門口接你。"

  那天我特地在下班後換上了一條藍色天鵝絨的低開領裙子,補了妝,甚至戴上了珍珠項鍊。正準備給他打電話,他先打過來了,說就在樓下等我。

  他靠著車門站著,看著我走過來,很滿意地打量我的裙子,嘴角那麼歪了一下:"嗯,今天真不錯。我媳婦兒還是那麼漂亮。"

  "哼,我哪天都這樣,你今天才看清楚?"我嗔怒道。

  他捏捏我的臉:"早上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床上,晚上我回家的時候你在床上睡著了,哪有機會看見你打扮漂亮。"

  "那你不會早點回來?"

  "我忙嘛。"他說,"一堆鬧心事。"

  "你就知道忙,有多少日子沒和我一起出來吃飯了。"我皺著眉不高興地說。

  "沒辦法。"他一隻手把方向盤,一隻手不老實地放在我腿上,"我再忙哪天晚上不回來陪你睡覺,嗯?"

  "哼,誰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搞不好也有別的女人曾坐在這個位置,你的手也這麼放人大腿上呢。"說著我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嗷地叫了一聲:"有你這麼凶的老婆,哪個女人吃了豹子膽敢往這坐?"

  兩人說說笑笑,完全忘記了前兩天還在打冷戰的事。

  我們在一家日本餐廳吃的晚飯,生魚片十分鮮美,環境也不錯,倆人都吃得十分開心,往回走的時候我跟他說:"我們再去酒吧混混吧。喝醉了就打的回家。"

  "為什麼?今天晚上想狂歡啊?"他親我一下,"回家再狂歡好不好?"

  "不想回家嘛。"我喝了點酒,頭暈乎乎的。

  "不去酒吧。"他想了想說,"現在你是我老婆了,不能再帶你去酒吧。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好地方。"

  "哪裡啊?"我靠在他頭上,真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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