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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晚會的前奏自然是晚餐,香格里拉的自助餐向來都還不錯,樂隊也是從美國來的,主唱是一個披頭散髮絡腮鬍子的美國佬。我們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蘇蘇四處環顧說:"嗯,飯餐可口,就是沒有可人兒。白打扮這麼漂亮了。"我指指臺上演奏的女孩子,笑道:"那些女孩年輕漂亮,不是可人兒嗎?"

  蘇蘇白了我一眼:"你明知道我說的可人兒是帥哥。"

  我掐了她一把,說:"你也太好色了吧?最近有新男朋友嗎?"

  "要是有,還能跟你來這麼無聊的地方?"她說完吞了一大口紅酒,眼睛骨碌骨碌地朝門口看,突然她的表情怔住了,我預感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果然,我回過頭來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蔣傑和九頭鳥,九頭鳥還帶了個女伴。蘇蘇立刻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要走了,看見那個人我吃不下飯。"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蘇蘇,你不是這麼沒出息吧?難道你對他還有感覺嗎?"

  "我呸。"她啐道,"我對他有毛感覺。你瞅他身邊那個女的,那頭型像個瘋子似的,還有臉上抹得像刮了大白似的。"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今天對你來說倒是個好機會,有日子沒見著蔣傑了,這小子自從你把他踹了之後就沒影了,聽說去了廣州倒騰房子,也不知道倒騰得怎麼樣了。"

  我說:"別亂講話啊,我可沒踹他,我倆從來沒真正談過戀愛,說什麼踹不踹的?"

  蘇蘇湊近我,說:"我看你,重新回到蔣傑身邊算了,這孩子模樣兒端正,多金還浪漫多情,你不知道你那回把他傷得有多狠?"

  我心虛地問:"有多狠?"

  她嘖嘖地說:"要是不狠他會離開C城去廣州嗎?上回你倆分手後他找我喝過一次酒,醉得不省人事。"

  "有這事,你怎麼沒告訴我?"我驚道。

  "我告訴你有什麼用,那時候你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德國佬。"蘇蘇又扔了我一個大白眼,突然壓低聲音說,"他們看見我們了,不好,他們走過來了。"

  果然,他們三個人朝我們走過來,我只好微笑著站起來,蘇蘇坐著沒動,眼都沒抬一下。

  蔣傑還是蔣傑,沒有發福,反倒清瘦了一些,白襯衫黑西服藍領帶,鬍子新刮過,還是板寸頭型,笑起來還是玩世不恭,我看著他,感覺兩年的時光不過是一刹那。

  "顏顏,"他叫我的小名,打量著我,"兩年多不見了,你越來越迷人了。"伸出手來跟我握手。

  "我老了。"我笑著把手遞給他。

  "沒有沒有,你和蘇蘇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九頭鳥沖著我說話,眼睛卻看著蘇蘇,蘇蘇把頭轉過來看住他,眼神犀利而諷刺:"你也沒有變,不停變換的是你身邊帶的女人。"拿她的一管玉指指著他身邊的女伴,"這是你的新歡嗎?"那女的臉頓時更白了。九頭鳥也悻悻然覺得很無趣。找了個託辭匆匆走了。

  蘇蘇切了一聲,把頭轉向蔣傑:"傻站著幹什麼,坐吧。"

  "蘇蘇,你對他也太那個了吧?"蔣傑笑道,"他其實最忘不了的還是你啊。"

  "呸,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蘇蘇罵道,"你瞅他那個熊樣,還最忘不了的是我,再說我抽你啊。"

  "那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他帶過來給別人的,今天在這見個業務上的朋友,帶過來湊湊氣氛。"

  蔣傑輕描淡寫地說。

  "沒有女人就不能談生意啦?要不怎麼說你們男人犯賤。"蘇蘇慍怒地說。

  "好啦,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不你眼前本人還是出污泥未染嗎?"蔣傑笑著說,一邊看看我,"顏顏,你這兩年好嗎?和那個德國佬結婚了嗎?"

  我覺得這個話題很尷尬,然而卻必須直面,於是我說:"沒有,我們分手了。"我預料他會有幸災樂禍的表情,但是他表情十分嚴肅。

  "這麼說那小子到底沒有珍惜你。"他說,"早知道這樣,我何必去廣州。"

  蘇蘇趕緊說:"現在知道還不晚哪。"

  蔣傑輕輕地笑了:"我現在是窮光蛋一個,房子車子都賣了,哪有資格追求驕傲的楚顏。"

  "這話怎麼那麼難聽?"我不悅,"我什麼時候驕傲了。"

  "快說說,怎麼回事,咋把房子和車子都賣了?"蘇蘇追問,我也急於想知道,料定其中必有變故。

  蔣傑喝了一口紅酒,歎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兩年前我受了某人的刺激,頭腦一熱就不想擱這兒待了,剛好有個朋友相約到南方去投資弄房子,結果被他害慘了,房子蓋到一半,中途他把錢全部卷跑了,影兒都沒有,我只好到處挪錢好不容易把那個大窟窿堵住,在那也混不下去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只好灰溜溜地回來啦,現在還到處躲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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