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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寒磣我了吧。說得我跟一暴發戶似的。小陶要介意的話,那就便宜便宜我,咱們三人一起腐敗去。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說完還一陣乾笑。他多自豪啊,跟一不孕不育的突然得了雙胞胎一樣。笑得比廣告還假。

  "多少人想當暴發戶都當不了,就像陳靖,他倒想",我假裝沒看見陳靖餓狼奪食的眼神,繼續說,"那咱說好了,下次吃飯時,一定帶上陶小姐哦,一個是我高中時的風雲人物,一個是我大學時的風雲人物,我跟你們一起,也好沾點風沾點雲可勁風光風光。"

  "那我們先走了",我回頭跟他打了個拜拜的手勢,估計笑得特虛情假意,"不耽誤你們,你們慢慢吃,慢慢吃啊,千萬別操之過急。"說最後那個詞時,我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陳靖要跺我腳時,被我伶俐地閃過,就他心神俱廢的樣子,還想整我,門都沒有。

  "那個陶筱宛,是不是就是勾引走陳世美的瞎眼公主啊。"我盯著他,一臉不屑地問。

  他眼神躲閃著,話也磕磕絆絆:"我……我跟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

  太不尊重我的智商了,拜託,裝傻也要裝得有點技術含量好不好。我也跟他裝傻:"那可是。看她在薛凱面前的擠眉搭眼樣,就知道人家犯不上跟你關係不純潔啊。"

  他的臉暫態又成了當街曝曬翻肚皮的蛤蟆,又青又白的。都這麼大人了,連掩飾都沒學會,不是擺明瞭留給人玩嗎。

  "其實,輸給了薛凱,真沒什麼好丟人的",我特有風度的免費當他心理醫生,"在大學裡,當我們還在傻傻地傷春悲秋時,人家就在女人身上謀生計了。比你強,太正常不過。"

  陳靖再度咆哮:"我說過,陶筱宛不是那種人。"

  我就納悶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更納悶的是,陶筱宛不是那種人能是哪種人啊。拜託,別給我這麼多機會讓我鄙視她好不好。那種人腦門上都刻著小三無恥不要臉了,他怎麼都能裝作視而不見呢?

  對此,我深表遺憾。遺憾他越來越拙劣的眼神和沒有最拙劣只有更拙劣的智商。我更加遺憾的是,自己的老鄉陶筱宛同學,她能如此不顧一切令人髮指地表現她的不要臉,那麼不要臉,連員警估計也沒辦法。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很想熱淚盈眶地把丫大卸八塊橫屍曠野,但怕有人會抗議,這樣血腥暴力很不好。死得太難看,也有礙觀瞻。那環保些,我很想給她那麼溫柔一刀,看漫山紅遍,層林盡染,然後讓她化作春泥更護花去。

  好好的人不做,做什麼小三啊!

  十五

  在很多小說中,描寫戀人重逢,都感歎無情的歲月把更無情的男人打造得大腹便便慘不忍睹,於是"女豬"追憶似水年華時忍不住為當時的僥倖而暗自慶倖。老實說,薛凱沒有,即使他的嘴臉越來越暴發戶了,但他的身材依然很破落戶。跟我交往的時候,他瘦得跟麻稈似的,現在,還不如麻稈。我懷疑他精明得都把自己榨幹了。

  還在大學,他跟少婦的花邊新聞滿天飛時,蘇錦就頗有先見之明地感慨:"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被狼虎撲食,這小子,會享瘦每一天的。瘦,瘦驢的瘦。"果不其然,當我還在失戀中人比黃花瘦時,他就飛流直下地欲與螞蚱試比瘦了。

  雖然跟陳靖話不投機,但習慣性的,吃完飯陳靖先送我回家。進了社區,我剛轉身上樓,陳靖喊住我:"樂樂,聽說你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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