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我有情流感(51)_芷辛

五十一

　　「我也害怕。」

　　「有些事情是誰也沒辦法阻止的，要是必須在我和少年狼之間滅亡一個人，你會讓我活下來嗎？」

　　「我沒權利讓誰活，如果我死了，你們能好好活著的話，我隨時可以去死。」

　　「柳丁，我不是這個意思……柳丁，他寫得實在太好了，讓我嫉妒。」

　　「你也可以的，不是嗎？」

　　「不，我不可以，你最清楚這一點——我的文字已經蒼白無力。」

　　我握住子牙的手：「不會的，不會的……只要你願意寫……」

　　子牙搖著頭：「柳丁你快睡覺吧，我不想你的身體再壞下去。你休息得太少了……這是我對你的虧欠。我一直虧欠著你的……怕是很難償還了。」
　　
　　我無言以對，這一刻，我們的距離很近。

　　幾天後的上午，在子牙的上班時間裡，家裡和往常一樣，只有我和少年狼。一個並不是很熟悉的朋友給我發來Email，他沒有寫一個字，只是給我幾張照片。只看了一眼那些照片，我就刪除了它們。方子牙和夢都在街道上擁抱的照片，還有他們拉著手出入酒店的照片……遠景近景，每一張都很清晰，清晰到我能看到夢都眼睛裡閃爍的光芒。

　　那朋友還很周到地打來電話，他說：「看完照片的感覺很糟糕吧，要是不開心，我們出來談談。」

　　我問他：「什麼照片？」

　　「你別裝傻，方子牙和夢都的照片啊，他們現在都公然出雙入對了。」

　　「我沒看到什麼照片，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子夜，實話告訴你，我很喜歡夢都。你管好你的方子牙，我呢，負責把夢都搞到手。你不覺得我的主意很好嗎？」

　　「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我管不管誰也是我的事。再見！」

　　少年狼奪過了我手裡的電話：「少惹子夜生氣，不管你是什麼王八烏龜，你不要惹子夜生氣！老子不管了，老子什麼都不在乎！操！」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說髒話。

　　然後，我們都大笑起來。少年狼放下電話，邊笑邊指著我：「子夜，你這個傻瓜，笨蛋！」

　　「少年狼，你這個笨蛋，傻瓜！」

　　「傻瓜，笨蛋！」

　　「笨蛋，傻瓜！」

　　他抬起我的下巴：「你不覺得傻瓜和笨蛋很適合在一起嗎？我們戀愛吧，私奔吧……子夜，我們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我想躲開他的手，他卻一把抱住我：「子夜，我們私奔……」

　　就在這時候，子牙推門而入，誰也沒預料到他會在這時候回家。子牙站在門邊，把公事包摔到地板上，脫掉了西裝外套，捋起袖子：「怎麼，是我打擾你們了嗎？柳丁，我是不是該事先打個電話給你——告訴你我會提早下班，好讓你有個準備啊？」
　　
　　少年狼昂起頭，並不肯鬆開我，我也就任憑他摟抱。

　　「你那麼愛她，肯為他犧牲一切嗎？」子牙沖過來，用力掰開少年狼抱住我的手臂。

　　「我肯！」少年狼沒有太大的力氣，他的手被子牙強硬地掰離了我的肩膀。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子牙拉住我和少年狼的手：「少年狼，你願意為林子夜放棄一切，你說過的。如果我要你的《微笑吧，麗莎》，你給我嗎？用我的名字出這本書，你肯嗎？你肯的話，就儘管帶了林子夜走！」
　　
　　「方子牙！」我扯著他的衣服，「你說什麼啊，方子牙，你瘋啦！」

　　「好了，我開玩笑的，柳丁，親愛的柳丁，你著急什麼啊？少年狼，好哥們，我們喝酒吧。你不是酒精過敏，從來不喝嗎？那麼，你現在為了林子夜喝上一個痛快，喝它個死去活來，天崩地裂，如何？你敢嗎？你要是不敢，我怎麼能把柳丁交給你？她是我的女人，你搶了我的女人！你要是沒有一點面對殘酷的勇氣，我不可能讓柳丁跟了你的！」
　　
　　「你無恥，你和夢都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知道，而且子夜一定也知道！子夜，你不要隱瞞了，我知道你心裡一清二楚。難道方子牙背叛了你，你還可以容忍嗎？子夜，跟我走，我們馬上走！」少年狼跪倒在地上，「子夜，我們快走！」
　　
　　「柳丁因為你背叛過我一次，我也背叛她一次，這很公平。現在大家都平衡了……來，少年狼，我們喝酒！你要是喝不死，就帶了你的子夜去過流浪吧！要是你喝死了，我的柳丁還是我的，哈哈，柳丁還是我的！」子牙扶起少年狼，「來吧，沒那麼容易喝死的。我們還是比賽誰先倒下，誰先不省人事吧……」
　　
　　「不，我不需要你們比賽，我走！該走的是我——子牙，狼，你們都清醒點，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輕易認錯，但是這次我真的錯了！子牙，求你了，不要讓狼喝酒！狼，求你了，不要喝酒！」我匍匐在沙發了，啜泣不已。

　　「晚了，子夜，太晚了——我決定喝，決定和他喝。」少年狼語氣堅定。

　　「還算是個男人，有種！我馬上打電話叫朋友搬些酒來，就喝二鍋頭好了，一個人5瓶。柳丁，你走，你隨隨便去哪裡走走，別呆在家裡！」
　　
　　「他說得對，子夜，你暫時離開，我們的比賽有了結果，你再回來！」少年狼也在趕我走了。

　　我大叫：「不！」

　　子牙把我橫挎在他的肩膀，走進房間，將我扔上床：「男人的事，你別摻合了！」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