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一隻繡花鞋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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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恐怕她在電視螢幕上看到自己的所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沙發上,百般無聊,於是打開了電視機。螢幕上是世界體育節目。他又按了另外一個鈕,螢幕上出現異國風光,這是一個綠樹掩映的村莊,穿紅著綠的男女老幼,圍成一圈,席地而坐,人們嘴裡哼著歌曲,雙手擊拍。時而合拍手拿手背,時而拍打臂腰大腿。疾徐有致,輕重有度。據播音員介紹,這是西薩摩亞的一個村落。一會兒螢幕上出現一群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他們赤膊光腳,上臂和小腿紮著幾柬撕成細條的柳枝,脖頸上掛一串貝殼做的項鍊,手持尖刀,刀尖帶鉤,鋒利異常。刀的兩頭塗著煤油,點燃火焰;時而左轉右旋,前俯後仰;時而拋上拋下,高低跳躍,舞姿矯健,火焰飄忽,驚險動人,這是西薩摩亞的刀舞。 龍飛正在看電視,只見房門上的把柄徐徐旋轉,門開了,隔壁那個女郎笑吟吟地出現在門口。 「先生,您不感到寂寞嗎?」女郎說著,將門關上,款款地走了過來。 「你是誰?」龍飛問。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也不要問我到哪裡去?……」 她輕輕地唱著,倚到龍飛身邊。 龍飛聞到一股濃烈的法國香水味。 「知道臺北的歷史嗎?」女郎快活地說,長睫毛一閃一閃的。 「說來令人難以置信,今日臺灣第一大城市臺北在島上各城市中竟是後起之秀的晚輩!臺北市區原是一片沼澤密林。鄭成功驅逐荷蘭人後,派兵來此開荒。康熙年間,有個福建移民陳賴章在此地建成村莊,而當時的台南、嘉義、鳳山、新竹、彰化都已是繁華之地。光緒年間,清廷欽差大臣沈荷偵奏請設臺北府獲准,臺北才躍居政治中心的地位。清朝詩人李石樵有詩說:「一聲長笛海門秋,雲樹蒼茫聳戍樓。憑弔高歌緣底事,廢興只合問江流。「『這時,龍飛驚異地發現,女郎身上穿的根本不是襯衣,而是紋身。 女郎見龍飛看著自己露出驚異的神色,自豪地說:「我這是紋身,半身紋身,用了兩個星期,怎麼?沒有見過吧。」 女郎輕輕地走到電視機旁,按動按鈕,電視螢幕上出現了一對裸身男女,發狂得令人作嘔。龍飛不忍看下去,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在大陸沒有見過這精彩場面吧?」女郎微微笑著。 龍飛知她是PP組織派來考查自己的特務,為了不露出破綻,只得硬著頭皮看下去。 「用它來調劑一下生活,有什麼不好?你成家了嗎?」她問。 龍飛點點頭。 女郎倚在席夢思床上,快活地說:「我到過許多國家,各國有各國的情趣,僅國名就有一大堆放事,你願意聽嗎?」 未等龍飛回答,女郎喋喋不休地說起來:「你知道澳大利亞的首都坎培拉是什麼意思嗎?據說早在19世紀就有一些牧羊人在那裡定居,有個牧場主稱牧場為坎培拉,坎培拉在當地語言中意為女人的乳房,因為那裡有兩個圓錐形的小山,你說逗不逗?」 女郎又興致勃勃地說下去:「我去過西班牙,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來自一個民間傳說。古代馬德里一帶,人煙稀少,能跡出沒。一天,一個小孩在屋外玩耍,突然一隻大熊向他追來。在這危險關頭,小孩機智地爬上一棵櫻桃樹。這時,他母親來找他,要他趕快從樹上下來。這個母親生怕孩子從樹上掉下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樹底下正蹲著一隻大熊。孩子見此情景,在樹上驚呼:「媽媽快跑!『Madrid!馬德里由此而得名。蘇丹首都喀土穆美極了,在那裡觀賞青尼羅河和白尼羅河,如同久別重逢的兩個親姐妹,在喀土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成為尼羅河的主流,向北經埃及,最後注入地中海。青尼羅河水色湛藍,白尼羅河水色瑩白,猶如兩條色彩截然不同的銅帶平鋪在一起,蔚為奇觀。15世紀,大批阿拉伯人來到這裡,發現青。白尼羅河匯合處的地形頗似一隻象鼻子,便把這個地方命名為喀土穆,在阿拉伯語中,喀土穆就是象鼻子。我還去過尼泊爾的首都加德滿都,加德滿都四周群山環抱,四季如春,素有』山中天堂『之稱。那裡有眾多的台殿、廟宇、寶塔。 殿堂、寺院等,大小寺廟有3千多座,真是五步一廟,十步一庵,又有人稱這座城市為寺廟之城。16世紀,有個國王在市中心用一棵大樹修造了一幢三重簷的塔廟式建築,在梵文中意為獨木之寺,後來簡稱為加德滿都。緬甸首都仰光是戰亂已被平息的意思,在緬甸語中,『仰』為敵人,『光』是完結的意思。可以譯為戰亂已被平息。……」 這時,龍飛已發出輕輕的鼾聲…… 女郎一見,罵了一句:「睡死蟲!」快快地出去了。 十一、虎穴獻圖 第三大的下午,白薔出現了,她告訴記匕,白敬齋在臺北市北郊陽明山別墅月見他陽明山位於臺北市北十六公里處,是臺灣最久、景色最美的郊野花園。龍匕坐在雪弗萊小轎年裡,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進入山谷,只見字台樓閣,星羅棋佈,林茂岩深,櫻樹紅生,真是美景如畫。 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轎車開到前山花園,只見有「械林秋徑」、「翠影投湖」、「草山瀑布」等景色,穿過中山紀念堂,來到陽明山莊只見莊前約一百公尺處有一泉池,沸湯騰湧,隱隱有聲,四月岩石旦呈淡綠色。 白薔告訴龍飛,這泉就是有色的陽明溫泉,它與恒春半島的四重溪溫泉、台南的蘭子嶺溫泉等齊名。 兩個人走進山莊,只見門口和莊前有不少全副武裝的警衛。白薔帶龍匕穿過遊廊,來到間燈火輝煌的廳堂,只見通紅的旗幟上繡著PP兩個金色英鬥了母,個匕旬老人坐在轉椅上,嘴裡叼著古茄。他身穿一件寬大的演化綢衣服,枯萎的臉上發著帶澀的黑色兩隻眼睛像斧鑿般泛著光輝,兩撮銀白的春酒.老人佝僂著脊背,兩個肩頭微微聳起,他那曾經擊斃過不少人的大而有力的雙手,筋絡畢露,一根根的指頭就像被撅斷的冬天的枯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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