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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這個……,"虎哥支支吾吾地說道,"曉曼,你是知道的,老台也很難做……"虎哥在台裡工作已經四年,我才來兩年,他比我能看透人心,分辨是非。

  "你跟我還有啥好保留的?"我鼓勵虎哥說下去。

  "首先停止報導,其次公開向那個民警道歉,說其實是市民毆打值班民警……"

  "胡扯!"我怒不可遏,"你當民眾都是愚民嗎?這不是大清,拜託,豬腦子想不通用屁股想也行啊。"

  虎哥說:"這個張老頭子是我們電視臺的財神爺,老台都不敢得罪他。"

  我明白虎哥的意思,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讓我昧著良心說話,我可不幹。拜託,我還想積點口德。

  我把頭一搖:"停止報導可以,道歉不行,讓我說謊,更是沒門。"

  那個被毆打的市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現在還躺在醫院,頭部縫了十二針,除非我眼珠子被狗吃了,否則一切免談。

  我從廁所回到座位後,老張還坐在那,我真想上去罵他個祖宗十八代,你他娘的老母要是被人家揍了,你會不會攤攤手認了?

  我一坐回沙發,老張便開口問道:"不知李記者考慮得怎麼樣了?"

  "張先生,我唯一能做的是停止報導,其它的,恕我無能為力。"大不了一走了之,自古名人多劫難,何苦為了功名昧了良心。

  老張起身,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如同來時的一瘸一拐,等走到門口時,回頭向我射來了犀利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告訴我:你會後悔的。

  結果我真的後悔了,失業當晚,我被幾個大漢半路攔截了。

  那晚,我跟虎哥、小邱等幾個兄弟喝了兩杯。你問我喝了幾杯?一杯暈兩杯倒三杯又摟又抱。不是我不能喝,是心情特頹廢,五臟六腑全擠兌在一塊了。啥?你說啥?你問我愛你有幾分?還有這閒工夫,月亮代表我的心唄!

  虎哥這樣寒磣我的:"你丫就這點量啊,不能喝就別裝了,快回家上電線杆吧。"

  我接話道:"誰說我不能喝了,老闆,再給俺上兩瓶娃哈哈,要藍瓶的。"

  虎哥說我真醉了。我說沒,你看我精神著呢,說著說著,拿起桌上的液體又整了兩杯,剛下肚,就覺著這身體起了變化,下面撐不住了,憋得慌,得!回家上廁所!

  他媽的生活,不是催人淚下就是催人尿下!

  我一邊頭暈目眩搖搖晃晃地走著,一邊手指著天上的月亮罵:"老娘我今天失業了,你丫有種掉下來砸死我啊,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牛什麼逼啊,窩囊廢!"

  說著說著,月亮沒了,再定睛一看,幾個人高馬大面目猙獰的男人擋住了我的去路,前面一片黑暗,足以見得這幾個男人的高度和寬度,我說:"好狗不擋道,老娘我要回家先掃射後扔地雷,你們快給我讓開。"

  這幾個大汗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經過三秒鐘的思考,我恢復了清醒,頓時,冷汗直下三千尺,一摸褲兜沒帶紙,慘了,慘了,禍不單行,那邊剛失業這邊就遇見馬賊了。

  我雙手抱胸作驚恐狀,問道:"你們想幹嗎?"

  "你說我們想幹嗎?"

  我當然知道你們想幹嗎了,可我才25歲就被這般待遇,實在不值,怎麼辦?怎麼辦?喊人救命肯定不行,估計嘴一張開就被拿下,然後撕我衣裳啃我腮幫,我得拖延時間,想辦法自救。

  我繼續問:"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想幹嗎?"

  "這小妞,嘴皮挺厲害,哥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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