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與小三PK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八十九


  他怔了怔,身子微發僵。他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笑道:「沒有關係。」他語氣淒涼:「絕境的救命稻草,或是大海裡的浮木,那都沒有關係。你不愛我,照樣沒有關係。沒有人說,要照顧另一個人,一定要建立在雙方相愛的基礎上。」他更加箍緊我,仿佛很冷,全身都微微發抖,凍得連聲音都在顫抖:「如果可以做救命的良藥,那也不錯。」

  我將額頭抵在他胸膛,只是流淚。

  他慢慢的說:「一切都沒有關係。」他仿佛在對自己說,聲音低了低,「我真的沒有關係。」

  我淚流滿面,只是抽噎。

  他說:「外邊太冷,我送你回去。」

  流產(3)

  一路人,兩個人都沒再說半個字。直到家門口,看到小雅背靠防盜門,眼睜睜的瞪著我。她看到我「哎喲。」了句,然後冷著臉道:「委屈你了,哭成這樣。」她又啐罵:「矯情。」

  我懶的理她,開了門。秦子龍卻堵在門口,不讓小雅進來。小雅隔著防盜門在叫,叫的內容無非是我不要臉,還不肯離婚什麼的。秦子龍仿佛忍無可忍,朝她咆哮:「你能不能閉嘴。」

  小雅震呆了,只好悻悻而走。而我,亦是震住,仿佛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發脾氣。

  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正下著朦朧細雨。街上的人,三三兩兩而過。手突然被大掌緊握,我轉過頭,看著秦子龍,輕輕抽離手,只是恍惚。

  咖啡店裡,零零星星坐了幾個人。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怎麼還沒來。」陳律師坐在對面,慢吞吞喝著咖啡,勸道:「別急,他遲早會同意。」

  我心裡一震,低下頭,手在發抖。這算什麼?要脅嗎?秦子龍又再度握住我的手,臉上笑意淺淺。他說:「不用擔心,我會和他說明,我只是陪你過來。不會說任何話。」

  「你只是想幫我。」我臉上冰冷,仿佛已經結了冰,只是嘴角掣動了一下。他亦是勉強笑道:「要不我先走吧,省得你老公看到了胡思亂想。」

  我點頭,突然松了口氣。

  他不在是會好些,至少,我們不會無端端將話吵到他身上。秦子龍起身跟陳律師說:「別將她老公逼的太緊,我們只是局外人。」

  陳律師「嗯。」的答了聲。我心裡惴惴,問陳律師:「一會,我要怎麼講?」陳律師說:「不礙事,一會我幫你說就行了。」

  我一顆心還是懸著,等了再約十來分鐘,老公來了。他坐到我對面,從懷裡掏出一盒煙放在桌臺上。他看著我,眼神只是落寂,他問:「還想談些什麼?」

  陳律師笑道:「范先生,是這樣的。我覺的這場官司你沒有打的必要,因為一定會是輸。」

  流產(4)

  他將一根煙銜在嘴上,點燃,深吸了口氣,眉頭一皺問:「然後呢?」陳律師不太明白他講的話,問:「然後?!」

  他冷笑:「為什麼我一定要放棄孩子,我的孩子,憑什麼放棄。」

  陳律師開始滔滔不絕:「你要知道這是我當事人的孩子,這個孩子雖然也屬於你,可是法官站在公正的立場,一定不會判給你。不如我們談談,或者財產方面讓步也可以。」

  我靜靜的盯著老公,煙上的一點星火,仿佛凝結在了他唇邊,成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目光直直的盯著我,倏地冷笑:「怎麼,不用自己出律師費,所以來告訴我,這場官司我必輸嗎?」

  我還是忍不住出聲:「孩子跟著我,我才放心。」

  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眼裡茫然若失,突然伸出手指掐滅煙,說了句:「對不起。」他從來不在我面前抽煙,他知道我討厭那股煙味。

  我們都是這樣的熟悉彼此,仿佛一體,不能分割的一體。

  我轉過頭看著窗外,已經什麼也聽不見,思緒只是恍惚。雨勢漸漸加大,打在地上,從地下冒出一縷縷白煙。白煙四處飄浮,仿佛鑽進眼裡,變成水霧,慢慢凝聚成淚。

  我眼裡轟然一熱,轉回頭,眼睜睜的盯著他:「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但我一定要這個孩子。」

  桌台角落的水瓶裡,插著一隻玫瑰,大片大片的紅花瓣慢慢朝裡圍攏,用它最熱烈的方式盛開。

  他沒再吭聲,仿佛在思考。小雅卻不知幾時已經跟了過來,坐到我身邊,聲音響亮的叫女侍應。

  她在微笑:「還沒談好麼?」

  女侍應走了過來,她問老公:「你怎麼也沒叫東西喝。」她對女侍應道:「麻煩給我兩杯咖啡。」

  陳律師板下臉:「這位小姐,我們正在談事,我想你不方便坐這裡。」她起身,走到老公身邊,彎下身,雙手輕輕摟住他的肩膀,笑道:「我可以嗎?」

  老公盯著我,半晌,才迸出二個字:「可以。」

  流產(5)

  小雅在他臉上一親,眉眼含笑,仿佛在重點說明:「我們什麼關係了,怎麼不可以?!」

  我心裡緊緊一抽,卻語氣冰冷的問:「喲,性病好了?」

  她仿佛在輕輕咬牙:「你才有性病。」我更是冷笑,對老公道:「如果你要這個女人在旁邊聽,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小雅笑嘻嘻的插話:「你是不是怕了我?」

  我笑著回她:「沒錯,我害怕臉皮比尺還厚的女人。」

  「你。」她氣結,臉色大變,卻依然堆上笑:「我愛阿科,至少比你還愛得深。」我努了努嘴,語氣嘲弄:「是嗎?真是難得。」

  她走到我面前,挺胸而立:「拜託你,要不就把孩子拿掉,這樣下去牽扯不清,弄個沒完沒了。」她睜大眼,怒視我:「把孩子拿掉就有這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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