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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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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厚厚的結婚照,兩人雙手交合,緊的像是粘在一起。襯景的是藍天白雲,大海波濤。他眼神熱烈的看著我,而我一臉嬌羞。 這些照片,印在薄薄的紙張上。我一直以為,它是愛情的見證,是天荒地老的愛情。原來,全部都是謊言。 一張張,一堆堆,漫天都是謊言。 我的愛情——只是謊言。 淚一滴一滴打在照片上,照上人的依舊笑的甜蜜,那些花兒,依然開的燦爛。一張張慢慢的翻著,每一張都足以讓心痛的無以加複。每一張都足夠讓我瀕臨崩潰,面臨死亡。 我用力合上相冊,已經淚流滿面,已經不敢再看。 「我不過是碰著誰,就跟誰過。」那些字句,殘酷的字眼,在我腦海裡糾纏不休,仿佛被注入我的血液,只有死亡才能忘記。 我將相冊捧在懷裡,死緊的咬住唇。嘴裡忽然流入腥甜的液體,一點一滴,漸漸滲入咽喉,直達心肺。 我起身,將相冊用力地擲向結婚照,嘩啦一聲,結婚照破裂,碎成滿地的玻璃。我全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只是滔滔落淚。 愛了十年的男人,結果不愛我。 電話突然響,我手指顫抖的接起,是小雅打來找老公的。我淚水氾濫的嘲她吼:「你到底有完沒完?!」我撲通掛了電話,無力的摟住自己,只能流淚。 我們的一輩子,承諾永遠不離不棄的一輩子。到現在,已經到頭了。原來一輩子,是這樣的快,快的就像閃電,一閃即逝。 電話不放棄的繼續響起,房裡的老公終於開門,急步走過來,自己接。我冷冷地瞪著他,竭盡全力想要收住淚。他語氣淡淡地「唔」了聲,又在笑:「那一會見,嗯嗯,別理她。」 那些甜言蜜語,如今,只是刀,聽在耳裡,刮在心底。他掛上電話,靜靜的看著我,語氣冷淡,像具沒有溫度的屍體:「離婚的事,我諮詢了律師,按照法律,我們應該對半分。房子歸你,車歸我。我跟律師講了,只要車,其他的全部歸你。」 我拿起沙發的抱枕,用盡全力扔在他身上。他一動不動,仿佛石像,卻一字字重複:「我有些什麼財產,都會告訴你。」 我捂住胸口,只是痛到極點,痛到不能開口,一開口,心就如同結婚照,那般的支離破碎,再也不能拼完整。 可他卻還是殘忍的接著說:「如果可以,明天就去離婚。」 我只覺耳裡轟然,如同悶雷翻滾。怔怔的看著他,靜靜的流淚。他這樣的迫不急待想要跟我劃清界線。 他竟然這樣急,一天也不願再等!我用力朝沙發靠了過去,死死的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如同已經死去。可是心口不斷上湧的腥甜在時刻提醒我,我還活著。 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 悲傷到了極處,反而能生出一種安逸。民政局大樓裡,三三兩兩的男女,個個臉上喜氣。曾經,我也如同她們,手挽著自己喜歡的人,笑容滿面的拍照,登記,領結婚證。 可是現在,我獨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心裡滿滿都是落寂與辛酸。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冷的手在發抖,我撥他的電話,卻是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起身,腳蹬了幾下,走到民政局前面的門口。 大風一刮,無數落葉飄飄而下,滿目淒涼。我看著面前長長的臺階,慢慢拾階而下。一步一步,仿佛漫漫長途,看不見盡頭。 時間到了,可是我等的那個人,要跟我今生脫離關係的人,還沒有到。他在幹嘛,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想明白了?還是反悔不想離婚,所以才遲遲未到?兜裡的電話突然震震直響,我目光恍惚的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更是沒有人的聲音。 我「喂。」了幾聲,對方還是沒開口。我威脅對方,再不開口就掛電話。對方終於慢慢的出聲:「是我。」原來是秦子龍。 我想笑,臉上卻僵硬的怎麼也笑不出來,只好語氣哽澀地問:「怎麼了?」他問:「你在哪裡?」 我回過頭,看了眼民政局的牌子,突然眼裡發疼,疼的直想流淚。我用力吸了口冷氣,說:「民政局。」 他「呃。」了聲,竟然什麼話也不說。 我卻笑了出聲,「離婚呢。」我極力忍住滿眶的熱淚,那樣漫不經心的說出三個字。我以為我可以承受,原來不能。 一直一直,我都不能承受那兩個字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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