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三PK的日子(47)_憐心

四十七

　　他搖頭，「到手怎麼給？」我開始無理取鬧，直接搶牌，他怎麼可以這樣，大牌全在我這裡，他卻拿底牌。

　　他左閃右躲，只是避我，他大叫：「同學，你怎麼可以無賴，底牌明明是我的。」我理直氣壯：「你有權不要。」

　　他哭笑不得：「我也有權要啊。」

　　我氣結，把牌攤開給他看：「你一定輸，不如給我。看，光這十張牌就可以壓死你。一個一個打都壓死你。這種牌千年難得一遇，你一定要讓我當地主。」

　　廁所裡突然探進一顆頭，護士盯著我們，問：「誰的地主？」

　　他急急地道：「是我。」

　　護士語氣冰冷：「我可不可以當？」

　　「不能。」我們異口同聲。

　　護士慢慢地走了進來，我們面面相看，突然齊齊將手裡的牌交給她，再次異口同聲：「我們睡覺去了。」

　　護士生氣：「大半夜的，你們一個是孕婦，一個是刀傷。竟然玩鬥地主！」她簡直忍無可忍：「你們對自己太不負責了。」

　　我連連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對，我立刻睡覺。」

　　秦子龍也陪著笑：「真是對不起。」

　　我鑽到床上，用被子蓋住頭。過了好一會，見屋裡沒半點聲，才探出頭來。屋裡的燈又滅了，炸雷一下一下，仿佛破天而吼。

　　雷電的照耀下，秦子龍依然在盯著我，低低地問：「同學，要不要繼續？」我轉過身，開始無視他。

　　他不死心地在叫：「再玩玩？」

　　我捂住耳朵，徹底無視他！

　　第二天，老公接我跟秦子龍出院，他一路上都是極少有的沉默，只是冷眼旁觀我跟秦子龍在車裡說說笑笑。我不否認，的確有故意跟秦子龍說笑的嫌疑。我跟他甚至天南地北，上到神七，下到三鹿奶粉，甚至巴基斯理，美國等大事，也在議論紛紛，總之，停不了嘴。

　　回到家裡，他悶聲不吭，只是坐在沙發上，狠狠地盯著我，什麼話也不講。我心裡冷笑，這個男人，我愛了十年的男人，他心裡在想什麼，我通通知道。我就有這樣瞭解他，瞭解他到連我自己都駭然的地步。

　　他再也忍不住，面色難看地問我：「你跟他就有那麼多話說？」我微笑，心裡卻冷到極點：「跟他聊天，我很開心，孕婦最重要的是心情好，對不對？」我摸著肚子，只是悵然：「我愛這個孩子，雖然自己不開心，我還是想辦法開心，想辦法對自己好。」

　　「你的意思我對你不好？」他眼裡冰冷，沒有一點感情：「我對你不好，所以你要在別的男人那裡取一點溫暖？尤其是秦子龍那裡？是不是？」

　　他簡直無理取鬧，我懶的理他，挺著肚子回到房裡。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可能他怒到了極點，可是，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為什麼他可以旁若無人的跟別的女人談談笑笑，而我卻不行！

　　躺在床上，看著鐘，怎麼也睡不著。

　　門突然被推開，老公撲到床上，輕輕摟著我，酒氣撲鼻。他聲音沉沉：「老婆，我好難受。」他指腹輕輕摸著我的臉，突然流淚：「我真的好難過，因為對不起你所以難過，因為想到孩子以後沒有爸爸，所以難過…」

　　燈光惶惶地照著，我認真地凝視這個男人，心裡一緊，眼淚直流。我動了動唇，剛想出聲，他將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聲音啞啞：「你不要說話，你開口就會讓我難受，直想死。說什麼離婚，說什麼孩子，我真的不想聽。」

　　我還是開口了，披著滿臉的淚：「你又想要我說，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諒你一次？還是小雅根本不關你的事？那張琳琳了？」

　　他聲音淒涼：「原來你還在意……」

　　我點頭，嗚嗚大哭：「是啊，我在意，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跟張琳琳的事，我騙自己，騙自己不知道，騙自己當白癡。可是不行，可是不可以……我只要閉上眼，就看到你們在鬼混。」

　　我坐起身，手指發抖地摟著自己，嚶嚶大哭：「我必須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幫著你對付那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我騙自己騙的好辛苦。我只能背著人哭，一次又一次……眼淚都流幹了，轉身，還是要給你笑臉。我騙自己真的騙的好辛苦……」我捂住嘴，心裡抽痛的幾乎透不過氣：「那天，明知道你在醫生陪張琳琳，我還故意打電話問你在哪裡，問你是男女。我甚至故意跟你說我愛你，目的只是想你回到我身邊…我甚至為了你，連孩子的手段都用了……」

　　我緊緊地抓住胸口，咻咻地吸著氣，只是難過，眼淚氾濫：「我不想再騙自己，那樣真的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因為愛你，因為不想離婚，因為有了孩子。所以必須與別的女人PK，耍盡手段，只是為了留住你。那樣的我，真的好辛苦……」

　　喉嚨裡突然發緊，酸的厲害。我再也忍不住，沖進廁所，一個勁地嘔，嘔的肝腸寸斷，涕淚交加。

　　心裡還是難受到極點，什麼東西也嘔不出來，卻只是想哭。

　　第六章小三的陷阱

　　從十六歲，到這個城市讀書，到現在，十年。十年間，我的時間全部用來愛這個男人。從遇見的第一眼，就願意跟這個男人一輩子，願意跟他結婚生子，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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