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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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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電話突然像鬼一樣叫了起來,我手中的水杯脫落,砸在地上,砸出滿地的碎玻璃片,我一腳踏在碎片上去接電話,眼裡只是惶恐。電話那頭出現了極尖銳的女聲,聲聲幽怨,像鬼一樣。 我將電話擲在地上,眼淚翻滾,無助地摟著自己,看著電話,只是流淚。小雅突然從老公房裡走了出來,她靜靜地看著我,只是笑。 我捂住嘴,眼淚氾濫,卻不敢出聲。 我怕她!怕聽到她的聲音,怕見到她的人!我無時無刻都在惶恐,像是步入陷阱的動物,像是被送上斷頭臺的人。 我極力地掙扎,卻突然醒了出來,天色已經微亮,原來是夢厴。一個噩夢接著一個噩夢。 原來,那不是真的……可是,我的淚,已經濕了枕。 我再也睡不著,起床,刷牙洗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主臥的門依然關著,昨天的分房而睡,只是堅定我要離婚的念頭而已。 可能是電視聲將他吵醒了,他也早早起床,臉上細小的鬍子根根冒了出來,臉頰削瘦,整個人仿佛是極度疲憊,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眼睜睜地盯著電視,不出聲。 我一個台一個臺地換著,只是恍惚。我突然想,是不是應該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去離婚?還是應該問他,財產怎麼分割?! 我坐立不安,只好扔下遙控器,逃回房裡。 我坐在床上,摟住雙腿,將頭磕在膝蓋上,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天。天空下起了極細的雨,細細的,碎碎的,打在人身上冰涼冰涼。我撐著傘,從人行天橋上走過。 老公迎面而來,無數的人匆匆而過,擁擁擠擠,多的仿佛天上無數墜落的細雨。茫茫人海中,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我,突然微笑。 那場遇見的初始,像烙印一樣,烙在我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假如,那是緣分。 現在是不是表示我們的緣分盡了? 還是,早就盡了。 只是我一廂情願地想要延續下去,卻始終找不出延續的理由。 從下午到晚上,一個人在遊蕩。黑黑的夜幕已經漫天地鋪了下來。城市無數的霓虹燈已經紛遝而亮。年輕人,三五成群,或是兩兩相依在街上閒逛。偶爾也可以瞧見單身的女人,跟我年齡相仿,或許,她們也在為感情家庭煩惱。 一輛車,突然駛到我面前停下,車上的人滑下窗,叫我:「同學。」我恍惚回神,一看,是秦子龍,我微笑:「這麼巧。」 他下車,倚在車邊,雙手交抱:「是啊,這麼巧。」他從懷裡拿出煙盒,將一根煙銜在嘴裡,吸了口,問我:「又在逛街?」 我從未見過有男人可以將抽煙的姿態擺得如此帥氣,我突然說:「你抽煙的姿態很好看。」 他微微一怔,將煙銜在手上,笑容輕淺:「謝謝。」他又好奇:「同學,這時候你應該在家侍候老公。」 我低下頭,十指緊緊抓住包,將全身的力氣全部灌住在上面。我說:「他又不是皇帝,不需要人侍候。」 他扯開話題:「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搖頭。 他笑了笑:「喂,同學,不想請吃飯?」 我抿了抿嘴,「行,可是我沒帶多少錢。」 他笑道:「女人就是愛計較。」他將我往車上推:「算了,我請你吃。」 我搖頭,他轉身已經上了車,嘴裡銜著煙,只是笑:「想吃什麼樣的菜式?」他開車,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吸著煙,見我不理,又重新問:「你喜歡吃什麼?」 我說:「肯德雞。」 他嘴角一抖,煙掉了下頭,落在他身上。他急忙把煙熄來,不敢置信地問:「肯德雞?」 我想了想:「麥當勞好了。」他臉在抽搐,有點無法相信:「真的?」 我點頭:「我請你吃。」 他聲音很委屈:「我請你吃別的好了。」 「不要。」我固執,「我請你吃。」 他啞然失笑:「同學,你是不是牛?都說我請了,下次再換你請。」 「不行。」我擠出一抹微笑,「我請你吃。」 他失聲道:「吃麥當勞……」 「你不愛吃?」 「不是不是。」他連連搖頭,被迫地對我笑:「很喜歡。」我看著他,眼裡卻酸的發疼,男人就是這樣,明明不喜歡,還是可以去吃。 難怪他們常說,只要關了燈,女人都是一樣。 無數的車流在移動,像窩牛似的。 他失望至極:「堵車。」 新的地鐵線正在建設,路中間,無數的水泥鋼釘直立。黑黑夜幕中,我忽然發現以前熟悉的建築,而路中央,屬於我們相識的那條高聳的人行天橋已經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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