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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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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畫,刑警隊立刻行動,排摸一切與小保姆有關的人員和地點,小保姆的老家沒有,小保姆的表姐的家也空無一人,火車站、汽車站開始設卡堵查。 當晚,就將五人的盜竊團夥,全部捉拿歸案。刑警隊的幹警連夜突審,劉忠誠家的盜竊案件順利偵破。 奇怪的是,這一夥盜竊團夥全是女的。 籠罩看守所的白色加上夜晚的黑色,混合成一種沉悶的壓抑。 出於偵查需要,我與我的助手小邱提審了這夥竊賊的主犯梅香。 梅香,三十多歲,橢圓的臉盤,眼睛蠻大,短髮,看上去顯得很精幹。她的臉上毫無表情,目光無神,顯得十分冷漠。 "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始提問。 "梅香。" 剩下的幾乎都是常規性的提問,年齡,民族,職業,家庭住址,梅香一一作答。 "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知道,不就是盜竊嗎?"她淡淡一笑,仿若無事。 "你們為什麼要偷盜呢?" "說實在的一開始是為了生活,我家那一口子老實又窩囊,只有把一畝三分地翻一尺深的本事,家裡不斷添人進口,三張小嘴可是一個個無底洞啊,天天要填滿也是不容易的事,沒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獨闖天下。一開始只是撿撿破爛,後來在撿撿破爛時順便來個"順手牽羊"。後來我發明了一個方法,想了一個絕招,用卡其布做了一個扎實的袋子系在胸前,外罩一件寬大的罩衣,看中什麼就靠近它,再將衣扣解開往裡裝,很難被發現。這一招還真靈,不管多少,每次都不會空手的。就靠這一招,我致富啦,家裡蓋起了新房子了。這種方法是我獨創的。"梅香講得洋洋得意,這哪是犯罪供述?簡直是經驗介紹。 她咂咂嘴,回味無窮的樣子,她望了我一眼,看我正專注地聽她說,又繼續道:"我致富了,村裡人眼紅,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爭著跟著我掛著大布袋闖天下,"孕婦"的隊伍也就大了。我不是每個人都要的,幹這種事,要膽大心細,做賊也不能心虛。"為什麼這夥盜賊全是女的?這一個問題,得到了解答,要裝成孕婦,不就非得是女的嗎?確實這種"中飽私囊"的方法,雖不能日進鬥金,卻能次次得手,虧她想得出。 "你們一夥一共幾個人?" "五個,不連秀兒。" "秀兒是誰?" "秀兒是我們一個村的,算起來秀兒還是我的表妹呢,人長得好,心也好。親幫親,鄰幫鄰嘛。秀兒膽小,沒法幹我們這種活。梅香講述了所發生的一切,像竹筒倒豆子,乾脆利索,不藏不掖,嘩啦啦一下子全倒了出來。 兩年前一個冬季的夜晚,除了月光發出淒涼的"聲音",四處都是靜悄悄的。只有一隻倏忽的夜貓還清醒地躲在黑暗裡徘徊,瞳孔放到最大限度,凝視著虛無中的一切。 就在這樣和諧靜謐的氛圍中,只見一個矮小的黑影翻進江城市某電視機廠圍牆,接著又有幾個黑影從圍牆上滾了下來。 這是來自江北一鄉村的"姐妹花",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 為首的是一個叫梅香的,三十多歲,身手不凡。秀兒十八歲了,但幹這等事還是第一次,心虛膽怯,手腳也就沒有那麼麻利。剛翻過圍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梅香看了她這種狼狽相,笑笑鼓勵說:"頭一回都一樣,不要怕,做這種事最主要的是"心機"要好,做賊也不能心虛。"說完拉了秀兒一把,一揮手,姐妹們魚貫而入進了廠區。 這次帶秀兒出道,是梅香的主意,在梅香看來,這活兒不光彩,但不管怎麼說,總比當坐台小姐要強,做那種賣身的事,呸、呸,死了下地獄也不得安寧。 "啊,梅香,快來。"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春花發出了一聲驚呼。 原來,在樓梯走道的一角,堆滿了還未進庫的電視機的銅配件,黃燦燦,金亮亮。梅香的臉上頓時綻開了無聲的笑。 三下五除二,銅配件便裝進了那血盆大口的似的布袋,變成了嶄新的"廢品"。 "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工廠上早班的人換班,我們再去搞一次。全是真銅的,劃得來,機會難得。"梅香一邊分錢,一邊給姐妹們打氣,一夜沒有睡覺,實在是有些睜不開眼,但聽梅香這麼一說,大夥兒不知是哪兒來的一股精神,立刻動身,這回她們是三三兩兩大搖大擺地走進電視機廠的大門的。 "秀兒,你在樓下望風,大家抓緊時間,兩人一組,不要停留。"梅香看見已有零星的工人走進大門,果斷地指揮著。 過了一會兒,樓梯口外傳來了輕輕的"沙沙"聲,秀兒第一回做賊,哪能不心虛,慌忙跑上樓,聲音也顫抖起來"不好了……有人,有人來了……"秀兒氣喘吁吁地說。 "你遇見鬼了?這麼慌張,放自然點,走。"梅香一把將秀兒拉在自己的身邊,哼著小曲兒下了樓。 於是,3個女人擁著3個孕婦,迎著燦爛的朝陽,帶著滿身的贓物,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江城市電視機廠的大門。 門衛微笑著朝她們點點頭,似乎說:"你們辛苦了,早上好,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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