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門(22)_李良

二十二

　　第二章

　　三

　　雨虹康潔城坐落在陽光大道中段，這條路南接繁華的商業中心，北貫行政區，西邊是省委及其直屬機關和報社、電臺、電視臺等喉舌部門，東邊是省政府及其直屬廳局和金融機構，是省會的心臟地帶。精明的商人們在消費業的投資上，首先想到的是公款消費，都爭先恐後地把目光投向了這裡。誰做生意能在這裡站住腳，就會被商界視為有本事和成功的象徵，而雨虹康潔城的女老闆于虹就是這裡遠近聞名的佼佼者。

　　唐曉帆第一次走進"雨虹"是為了做"孝子"陪姚詠詩去的。在都市，講究的人美容美髮，除熟人介紹之外，大部分情況，都會在各自的"點"上活動。一是技術上放心；二是在收費上也會給予優惠。姚詠詩呢？以前做頭髮和進行面部護理，都是到G省對外的視窗也是檔次最高的友誼飯店去，那裡是省委辦公廳為方便省委領導和家屬專門定的點，技術、服務是無可挑剔的，但姚詠詩總是看不慣美容美髮師一副機關幹部樣的唯唯諾諾的奴才相，做一點，問一點，生怕弄出錯來天塌地陷。結果呢？效果只能是四平八穩，談不上一點創意，一來二去的，思維都成定式了，怎麼也脫不出老一套。偶爾的機會，為了顯示自己聯繫群眾，在和商務廳幾位女處長閒聊中，聽說了"雨虹"，再看看幾位女處長的髮型既穩重、又入時。女人天性愛打呼隆，這樣一說一看，姚詠詩心動了，選了一個休息日，喊住唐曉帆陪自己去。

　　"曉帆，媽想換個髮型，總是一個"老面孔"，連自己都看煩了，你陪媽到陽光大道的雨虹康潔城去做頭髮好不好？"

　　唐曉帆在心裡發笑，媽怎麼說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還是廳級幹部，怎麼像個小姑娘一樣愛湊熱鬧？再說，他今天和馬紅紅約好一塊去打保齡球的。儘管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唐曉帆還是立時笑著就答應下來了，也難怪姚詠詩常誇他乖巧，罵唐曉燕氣死牛。

　　"媽，"唐曉帆攬著姚詠詩的肩，說："你的髮型的確是該找個高級美髮師給設計一下了，你看西方的女政治家們出來，哪個不是風度翩翩的？"接著又說道："友誼飯店那些人，都是太監，唯唯諾諾，能有什麼新潮東西出來？"

　　姚詠詩伸手拍了拍唐曉帆的臉頰，說："就你一張巧嘴!也是媽沒白疼你。哎，你今天到底有沒有安排？"

　　唐曉帆說："媽是世界上最親我疼我也是我最親最疼的人。"他雙手一攤，"就是有什麼安排，也得給媽的安排讓路。道路可選擇，老媽只一個，對不對？"

　　兩人說笑著走進"雨虹"，唐曉帆原想著快去快回，完成"任務"後，好和馬紅紅出去玩。他已經給馬紅紅發過短信了，告訴她有事脫不開身，讓她先等著。馬紅紅是他有一次在友誼飯店吃飯的時候，朋友介紹給他的。當時，馬紅紅和許多歌星一樣，晚上在那裡的夜總會搞她的第二職業---兼職演出，用她的話講，叫白天搞精神文明，晚上來抓物質文明。說實在的，馬紅紅長相雖說不錯，但在唐曉帆前前後後經手過的女孩子中，並不出色。讓唐曉帆心動的是馬紅紅唱的那首《今生我與你有緣》不知觸動了他哪根神經，兩個人認識的當天晚上就上了床。唐曉帆是打定主意將來要到國外去定居的，所以，和女孩子玩是玩，卻從來不做感情上的遊戲，一旦發現哪個女孩子有動真格兒的念頭，就會立即毫不猶豫地和其斬斷情絲，再不來往。之所以能和馬紅紅持續這麼久，用唐曉帆的話說，是因為這妞兒特聰明。那天晚上事畢之後，馬紅紅"哎喲"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撳亮了床頭櫃上的檯燈，沖唐曉帆伸下舌頭，扮個鬼臉，說："差點忘了，和幾個朋友約好演出結束後一塊搓麻將玩通宵的，我得趕去了，不然三缺一是要挨駡的。"說著話，全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忸怩，就立在燈光下，讓唐曉帆眼瞅著程式絲毫不亂地先系好多少有點複雜的胸罩帶子，扣好後低頭瞧瞧看拉正沒有，接下來是襯衣、裙子、襪子什麼的。馬紅紅屬於那種細骨頭架子的人，穿上衣服後亭亭玉立，撫摸時卻又不見骨頭，到處都是柔軟的，一點都不硌人。特別是在床上，更讓人處處感覺到有彈簧式的質感，再加上她那近乎於舞臺動作的誇張表情，讓人想不盡興都不可能。馬紅紅坐在床沿上伸腿套裙子，意猶未盡的唐曉帆伸手擰了一把她圓滾滾的屁股，馬紅紅大幅度地扭動著腰肢，吃吃笑著說："可不敢鬧的，再鬧下麵……又該想要了。"

　　唐曉帆伸手攬過她的腰，說："想要就別走嘛。"馬紅紅輕巧地掙脫開身子，把裙子扣好，邊整衣服邊說："這不行的，答應朋友的事不算數，不是尋開心人家？"

　　"那……咱們的關係呢？"

　　"咱們？"馬紅紅調皮地說，"算是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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