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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嫣然又短路了。

  「行了阮女士,你不要每次都這麼直接好不好?」周先生笑著說,「菜來了,快吃吧。」

  桌上堆滿了菜,每一樣都是那麼精緻,每一樣都是沒見過的貨色,阿朱抓筷子的手在顫抖,她小聲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福分?好怕今天吃完這一頓,明天我就會死……」

  夜子說:「死吧死吧,這樣的飯菜曾經吃過,也不算虧了!」

  二毛來不及說話,她嘴裡早塞滿了,腮幫子鼓得就像是河豚。

  「吃呀,不要客氣。」阮月荷招呼。

  嫣然夾起一隻鮪魚壽司,蘸醬,輕輕咬了一口。

  嚶嚶——好吃!

  但是吃的好不安心!好羡慕夜子、二毛這些沒心思的傢伙!

  「啊,對了,想看之涯的照片嗎?」阮月荷打開隨身手夾,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嫣然。

  啊,這就是莫無涯的真面目呀!……和遊戲裡一模一樣,果然,他這種人是懶得調整長相的。但是照片裡的他帶著眼鏡,看上去……更凶了。

  嗚嗚,好可怕的臉!

  嫣然把照片還回去:「看過了,謝謝阮阿姨。」

  「阮阿姨?」阮月荷挑起一邊眉毛,「你不喊我媽媽麼?」

  嫣然如果正含著一口水,早噴了夜子一臉。

  媽媽媽媽……媽媽!

  啊啊啊啊為什麼這家人總是這麼嚇人!總是跳躍性思維!總是單刀直入!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什麼性格啊?遺傳!一定是遺傳!眼前這女人果然是莫無涯的媽呀呀呀呀如假包換!

  夜子和阿朱也嚇傻了,夜子的筷子噹啷一聲掉了,阿朱張著嘴,嘴裡有咀嚼了一半的天婦羅。——二毛繼續埋頭吃。

  雪花牛肉的及時出現,打破了這份尷尬。

  「雪……花……牛……肉……」阿朱又哭了,碎碎念,「明天我一定會死的,從來只是在雜誌和電視上看見的雪花牛肉,結果竟然讓我吃到了,嗚嗚!」

  夜子也碎碎念:「我今天就會死,撐死,我一定要放開肚皮到撐死!」

  嫣然吃什麼都是味同嚼蠟。最後另外三個傢伙都撐得站不起來了,她還盯著眼前的一小碟醃薑較勁。

  飯吃完,阮月荷起身,拉著嫣然說:「周,你先等等,我想和嫣然單獨單獨說兩句話。」

  「去吧。」周先生點頭,問夜子她們,「想吃冰激淩嗎?」

  「嗷嗷——」二毛當然是要的。

  嫣然被阮月荷拉著,腦袋裡亂哄哄一團,腳步都有些發飄。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她失去了對環境的判斷力),阮月荷說:「嫣然,坐吧。」

  她就坐下。

  阮月荷貼著她坐,掏出一根煙,文雅的點著抽起來。

  「我呢,並不是一個好母親。」她以手支額,幽幽的開口,「年輕的時候我太瘋狂了,甚至有了孩子後都不收斂,我想這也是文道——哦,他就是之涯的爸爸——實在忍受不了我的原因吧。」

  「我和文道離婚時,之涯八歲,選擇了跟隨他爸爸。說實在的,我很傷心,雖然我沒對他盡心盡責過,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總是最最熱烈的。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他跟著文道比根治我要好得多,畢竟文道是那麼有學問的一個人,他性格沉穩,很適合養育男孩子。之涯從小就很有主見,而且和他爸爸一樣的聰明。」

  嫣然垂下頭:是啊,他有主見,有主見到霸道的地步……

  「我和文道都是政治聯姻的犧牲者,我很高興兒子不用重複我們的悲劇,他自己找到了所愛的人,並願意和她相守共度餘生,我很為他高興。嫣然,謝謝你,我想你很適合他。」

  適合?

  我……

  嫣然苦惱的咬著下嘴唇:很多事情,不是您說適合就可以的……

  「好了,說完了。」阮月荷把煙頭滅掉,笑眯眯的站起來,嫣然也跟隨著她站好。

  阮月荷親熱的拉過她,在她的左右臉頰上各吻了一下:「親愛的,你很美。」

  她把一隻盒子塞在嫣然手上逕自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沖嫣然眨眨眼睛:「不過比我年輕時候差遠了。」

  嫣然撲哧一笑。

  阮月荷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挽著周先生上了車。計程車開走,嫣然才傻傻走到另三個人身邊。夜子問:「她和你說什麼了?」

  嫣然搖頭:「我太緊張了,一時想不起來。」

  夜子罵:「你還真是沒出息中的沒出息!」

  嫣然滿臉愧色,問:「他們去哪兒?」

  阿朱說:「說是去二人世界,不陪我們了,聽說他們本來就是來旅行的,S市是頭一站,明天要去B古鎮呢。那個周耐克還給了我們計程車錢呢,二百塊!夠打車到學校再從學校到這裡五個來回了。」

  「真是有錢吶,嗝。」二毛摸著吃成圓形的小肚肚,帶著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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