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貂嬋(57)_然然

五十七

　　"住手。"

　　"布，讓我來問她吧。"

　　布望了我一眼。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看她不說話，我問向一旁管家。

　　"小翠。"聽管家說出的名字。記得剛來時在任府我的丫環是叫翠兒，心裡便多了一份憐惜。

　　"你為何放藏紅花到我的補湯裡？"她仍舊不說話。

　　"你有爹娘吧。"

　　終於，她抬起了頭，眼神似在詢問我為何這樣說。

　　"你爹娘將你拉扯到這麼大，不容易。能在呂府做丫環雖不是什麼好的差事，但比很多人，這也算好的了。想必你爹娘也為此高興。可是，如果這次送回去的是你的屍體，你說他們會有多傷心啊。"我慢條斯理地說完。

　　在現代這可以說是心理戰術，專挑別人的弱點攻其不備。我本來也只是想撞彩，但看她聽到爹娘二字便抬頭，想必這就是她的弱點。

　　聽完我的一番話，她流下眼淚。

　　"告訴我，是誰要你加害我的。只要你說實話，我便叫布放了你，還給你一些銀兩。"

　　我誘惑她。我知道像這樣的女孩子，也許只有十五歲而已，她應該是善良的。因為在她的眼睛我能看到清澈的神彩。

　　看她不語，我耐心地等待著。我知道她的內心在掙扎。

　　"李姬。"丫環終於在嚴刑拷打以及我的誘導下說出了真凶。只是布聽罷卻是難以置信，但震驚的神情也只是在臉上停留一會，然後冷冷地問向管家。

　　"李姬呢？"

　　管家低下身子，有些顫抖地答道："夫人，夫人她一早就走了。"那模樣像是怕自己被牽連。

　　"夫人？由今兒起，我，呂布的妻只有貂嬋一個。去，派人把她給我抓回來。"

　　布無情地宣佈。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一點。也許到目前為止，我對他來說是真的不一樣。因為我發覺他真的是一個很無情的人，可在我的面前卻又像小孩那麼孤單、彷徨。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說丫環的答案令布震驚，那對於我來說，卻是意外之中。男人永遠也不懂女人，同樣女人永遠也不懂男人。

　　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女人會變的，變得瘋狂，變得失去自我。即使很堅持地希望守住那一點點自我，也會因他的甜言而最終瓦解。愛人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無論古代還是二十一世紀才會有那麼多令人心痛的故事。

　　其實誰都沒有錯！

　　而男人，對於他們來講，永遠高呼著事業第一，其他次之。現代如此。古代原來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內心其實也有很多想傾訴的事，只是上下五千年的習俗，令他們將所有的脆弱都必須隱藏起來。

　　有人說女人的心底處其實都想嫁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男人心底都想娶一個美麗嬌豔的妻子。

　　但當真的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追求她時，她會懷疑，他是不是在玩弄自己？當真的有一個美豔的女人願竟嫁他時，他又會懷疑，她是不是在貪圖自己的什麼東西？

　　其實也許真的只是為了那一絲能引起自己的心悸的溫柔，才令人有了那麼多的衝動。

　　也許對於李姬來講，布就是他的所有。但感情有多真，卻不是我能評判的。

　　李姬被抓了回來。這讓我想起在董府，董卓審大夫人的時候。呵呵。她依舊美麗。只是此刻的她卻少了平日的溫柔，多了一絲倔強。她的眼神在傾訴著她不服。

　　我深深地望著她。如果她曾經試圖以柔弱的假像來矇騙我，那今日可算是攤牌的時刻。

　　"李姬，你可知罪？"布問得那麼輕，卻又那麼地令人恐懼。他在極力壓抑著怒火。為何？

　　"呵呵，我何罪之有？"李姬冷笑。

　　"你說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你說你只是想完結你多年的心願，讓我陪你逛街，你說你只想衷心地祝福我與貂嬋。但是，你叫人放藏紅花到貂嬋的補湯中，又是何居心？"布一條條地數著。

　　"哈哈，我會祝福你們，天大的笑話，她憑什麼得到我的祝福？我還要詛咒她。你看報應來了吧，小孩沒了吧。怎麼樣，心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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