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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小姐,你又不聽話了,大人交待過,你出來的時候要多加件衣服。"敏兒將手上的披風披在我的肩上嘮叨道。

  "我又沒去哪。只是來這亭子裡坐坐。"

  "那也不行,你現在身子還很虛,要是感染風寒那可不得了。"

  沒有再反駁敏兒的話,入秋了,天氣也轉涼了。

  何謂愁,秋字上心頭。

  我會回現代去吧。只是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卻不知道。

  為這未知的答案感到恐慌,如今肚子裡有了寶寶,我開始後悔那天做的決定是不是太快了。

  一時興起,好久沒彈琴了,當初學的時候只想讓自己在這時代有更多的籌碼,但現在卻想自娛一下。命敏兒取來古箏,我邊彈邊唱《在水一方》。這是我在現代最喜歡的曲子,一直以來都想著自己能親手彈古箏配這曲,今日終於得願以償。

  "敏兒,你是不是知道布那些天找了她。"輕輕地問,卻足夠讓敏兒聽見我的問話。想起她那天吞吞吞吐吐,我想她可能知道些什麼吧。

  她也知道我對那個她其實是很矛盾的,也知道我的心是容不下第二個人一起分享布。

  其實我很溫柔,所以我選擇在撫箏時輕問,但在意的程度卻是敏兒忽視不了的。

  "小姐,你別怪敏兒。其實我一直都沒敢告訴你,也是怕小姐傷心。那些天,夫人她好像病得很重,然後大人去照顧她。小姐。你可別亂想啊。"呵。什麼樣的病會要布衣不離身地日夜照顧她。我是那種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的人哪!

  "她得了什麼病。"我說得更輕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大人陪她幾天後,病情就有所好轉了。"

  哈哈,我突然很諷刺自己,看來自己真的是太好心了。又是爭寵的計謀嗎?還以為她不是那種女子呢。如此看來,她也不例外啊。

  只是有必要這樣嗎?雖然布將我尋回後確實比以前更寵愛我。但我也沒有恃寵而驕就將她怎樣啊。難道她還不明白嗎?

  "噔。"琴弦斷了,也正如我對她的好也斷了嗎?呵呵。

  我很善良的。只是不要越過我的底限,我會一切都當無所謂。

  月上樹梢,今天是十五吧,月亮好圓。每逢月圓的時候,布都會很晚才回來。

  反正也沒什麼困意,披上披風,我想找個地方賞賞月。

  在月光下,我看到不遠處的亭子上有一個人影,走近一看,卻是布,他正喝著悶酒。

  只是今夜的他跟以往有些不同,他顯得有點悲傷。

  "你在這裡。"我出聲道。

  他停下喝酒的動作,抬頭。有點醉了的神情。

  "貂嬋,你怎麼來了。來,過來陪我喝一杯。"

  看著他微有醉意卻透露著傷感,我道:"布,你喝多了。"

  "我,我還沒醉,我清醒著呢?"

  醉酒的人永遠都會跟別人說我沒醉。有人說喝得越醉的人,心就越清醒。

  他心裡有什麼事在壓抑著嗎?

  "布……"我很想說點什麼。

  "貂嬋,你可知道我為何改名為呂布。"

  "為何?"是哦,我一直以來也是很奇怪,為什麼他突然執意要改名為呂布,雖說古代改名也就一句話而已,可是改名這事也不能像過家家那麼隨便說改就改吧。

  "我是一個孤兒。"布為自己又倒上一杯酒,開始訴說他心中的秘密。

  "你知道嗎?貂嬋,一個孤兒要比平常孩子失去多少快樂,這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知道,為了填飽肚子我就要不斷努力地去偷,還要跟很多人搶才能擁有那一點食物。呵呵。"他像訴說別人的故事,我在一旁聽得卻心酸。

  "我的養父母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裹的是價值不菲的衣物,所以我應該是富人家的孩子,可是命運卻如此捉弄我,為何,生我又丟棄我。我直到如今都不知自己是來自哪裡,爹娘又是誰。

  "我身上唯一的線索只有那一直在我身上掛著的玉珮。可是玉珮上單一個'趙'字又能說明什麼。這些年,我不斷地派人查問。中原只要是姓趙的人家,都被問遍。可曾在二十多年前遺失過一名男嬰,但答案總是否定。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家,有疼我愛我的爹娘,有我疼愛的弟弟。就像很多人家一樣,快快樂樂地成長。這是我從不曾享過的溫暖,它成為我的奢望。

  "自從十歲那年,我認了董卓做義父,我就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被人愛的溫暖。人與人之間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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