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眼淚不是水)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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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說出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心中的負擔不會因為你把話說出來就減輕。感覺上可能會舒服些,自己騙自己吧!如果我不為她做點什麼,我這一生,活著都是痛苦、內疚。" 叢茂的淚水有些控制不住,就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他躺在床上想著:抗議會有人支持嗎?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鐘已經敲響12下,他穿上衣服走出了別墅。望著星空,有一顆流星劃過,留下耀眼的光芒。他坐在馬路邊上,想著天上的流星,流星的人生軌跡從開始到結束,都是耀眼的光芒。可自己的生命卻有太多的灰暗。 風把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張海龍和溫靜開著車在寬廣的馬路上穿行,高興家附近有一家超市還沒有關門。張海龍下車買點吃的,他想高興在家裡一定還沒有睡。 服務員沒精打采地跟在他後面,好像厭倦了這種生活。他走出超市看到叢茂坐在門口吸煙。 溫靜下了車,走到他的旁邊說:"我不管你是什麼經理,什麼董事長,做人要有良心。我表姐的事情同學們都知道了!你知道是誰讓高興受了三年苦。" 叢茂把煙扔在地上,站起來把雙手插在褲子兜裡聲音沙啞地說:"誰造成的?是我造成的。但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把院長和我父親、我的繼母送上法庭,就能讓高興變成原來的樣子嗎?我能做的只有補償,懲罰任何人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高興願意,我現在就去死。這樣一來結果是什麼?如果這樣做不合適,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讓你和高興滿意?" "你在逃避現實的問題。是不是有錢殺人可以不償命?我知道你放棄不了榮華富貴的生活,放棄不了你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現在我們不要求你去死,你能放下你手中的權力和金錢,帶我表姐離開這個地方嗎?你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 叢茂拿出煙盒已經沒有煙了!他又把扔在地上的煙頭撿起來,點燃吸了一口說:"我在國外找了幾個專家把高興的病情分析了一下,這種病只要肯花錢會有希望治好的。我先爭取和高興結婚,我知道我父親不會同意的,這樣一來我才能提出條件拿錢給高興治病。這樣的事不是說成就成的,我知道你很難想像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我想你明白一點--我根本沒有任何資本跟我父親談條件,我只能爭取。" 張海龍沒有敢說話。溫靜更加氣憤。"別再掩飾你自己了!我們同學一場,我不瞭解你的為人嗎?但這個跟愛情是兩回事。" "難道我們之間除了埋怨和指責,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也許你和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也許你和張海龍是兩肋插刀的哥兒們,但現在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你應該清楚,我表姐真的不能再受打擊了,她是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如果沒有我們,她流浪街頭是肯定的。我說話有些傷人,但我還是要說,如果愛情需要補償的話,那你是在做交易。" 叢茂把煙頭狠狠地在地上蹍了蹍。 "我就不能有點想法嗎?我做什麼都要受別人的指責,是不是我四處借錢度日,你們看著就高興了?就像一個乞丐四處乞討,沒有一點獨立自主,不能掌握自己的尊嚴。就像上大學一樣吃3元錢的排骨都要受人監視,我已經受夠了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生活了!所以請你們不要侮辱我的真實想法。" 溫靜並沒有因為他的處境和言語對他有一絲的憐憫。 她仰著頭說:"你不覺得你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嗎?你不覺得你說的話不負責任嗎?難道你讓張海龍為你承擔責任嗎?" "那有什麼不可?"他大聲地喊叫一句。 張海龍一聽這話就急忙推著溫靜上了車。他們消失在午夜的大街上,留下叢茂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裡。 這幾天叢文富沒有上班。樊晉芳也辭掉了財務部長的職務,把大權交給了叢夢晨,自己專門從事房地產行業。但實際上大權還是在樊晉芳的手裡,因為各個部門都有她的親信。把財務大權交給自己的女兒,一是鍛煉她,二是想看叢茂想做什麼。因為做事情一定和錢有關,如果她當財務主管,有些事情叢茂會防著她的。 她和叢文富在關鍵時候會站在一起的,作為夫妻她有一定的把握。 兩個人在家裡商量如何讓叢茂和陳慧美結婚的事。叢文富覺得此事做得有點不人道,但既然已經做了,也不能在兒子面前低頭,錯了就錯了吧。他的這種思想一直在腦子裡盤旋著,人難免會犯錯誤,這是他給自己的合理解釋。 樊晉芳對叢文富的話一直是言聽計從,因為她要證明給別人看,他們是相愛的。她是繼母,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想穿針引線又沒有那個本事,只能硬著老臉做叢茂的思想工作。叢茂和她從來沒有紅過臉,有時候叢茂對她不忍心說過分的話,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 第二天,叢文富把陳慧美的父母請到家裡來做客。 叢茂和陳慧美表現得很親熱,談到婚姻大事叢茂給足了父親面子。 飯後送走了客人。 叢茂進書房找父親談話,叢夢晨在門口偷聽被樊晉芳叫了回去。 叢文富根本無心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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