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是水(18)_唐朋

十八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他懷疑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嗎？她像個無助的孩子，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叢茂輕輕抱她一下。坐上公車他回頭望了一下早餐店，淩雲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這讓她感覺安全多了。

　　叢茂把雙眼投向窗外，他不知道淩雲的出現是不是天意，他一直在想鋼刀割開她20年的肉體是什麼滋味。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陪她去醫院，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和淩雲的男朋友還有張海龍一樣，對女孩海誓山盟以後就全忘了！那就讓上帝提醒他一下吧！公車走走停停，淩雲在他的懷裡睡著了。終於，醫院到了。叢茂辦完手續坐在候診室裡，此時他又想起高興。醫生的喊叫打亂了他的回憶。

　　叢茂安慰淩雲說："沒有事，我在外邊等你，一會兒就好了！"

　　淩雲進去以後，一名女醫生把叢茂叫到辦公室說："剛才忘了讓你簽字，寫上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看我幹什麼？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呐？"

　　叢茂很不客氣地說："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你明白事情的真相嗎？信口開河，我一看你就是個小人。"

　　女醫生並沒有生氣，她看出他是個學生。

　　她站起來說："我是小人，那你是什麼？你和她發生關係是確定的事實。可你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我在醫院工作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都大，這樣的事我見多了！別跟我說你和她是同學關係。看樣子我好像冤枉你似的，別跟我裝委屈。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好好學習整天談情說愛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叢茂故意氣她。

　　"我沒有父母，也不懂什麼父母的心，從小一個人長大的。"

　　女醫生氣憤地說："你認為活著是你一個人的事嗎？"

　　叢茂繼續說："我就想一天換一個女朋友，改革開放了！玩玩是可以的。"

　　為了維護女人的尊嚴，女醫生又站起來說："你要是我兒子，我就在茶葉裡放毒讓你喝下去！"

　　叢茂笑著說："如果我是你的兒子的話我會聽你的話把茶喝下去。"

　　他死都不願意做她的兒子，不知道女醫生會不會聽出話裡的含義。他轉身離開，他斷定女醫生的臉一定很難看。

　　叢茂扶著淩雲出了醫院坐上計程車。

　　這一幕讓溫靜看到了，溫靜走進醫院找淩雲的記錄。

　　溫靜對剛才的女醫生說："阿姨，剛才叫淩雲的做什麼手術。"

　　女醫生還沒有消氣，言語帶著發洩的口吻說："人流。"

　　溫靜大吃一驚。

　　女醫生看了她一眼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在我們這裡一天能做好幾個大學生哪！你要是做，先掛號交錢。"

　　溫靜看她就不順眼，臨走的時候給她一句："阿姨我怕……。"

　　女醫生放下報紙打斷她的話："怕什麼？做這件事的時候怎麼不怕？！這是女人的恥辱、悲哀！"

　　溫靜不快不慢地說："阿姨，我怕把你累壞了！"又向女醫生微笑一下說："阿姨，再見。"

　　女醫生還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一路上淩雲沒有說話，他把淩雲抱在懷裡也是一種安慰吧！

　　叢茂把淩雲帶到自己的房間裡給她倒了一杯水說："你別客氣，就住這裡吧。我住張海龍的房間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你一個人回宿舍很不方便，再說讓人知道也不好。"

　　他扶淩雲躺在床上，一邊收拾自己的房間，一邊問她：

　　"你和他分手了嗎？"

　　淩雲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如果他來騷擾你，我就可以報警了！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了！課程我會幫你補上的，你休息吧，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淩雲向他微笑一下。

　　叢茂下了樓急忙向學校門口的餐廳跑去。

　　到了餐廳他看到溫靜和高興坐在一起。

　　叢茂微笑地說："你們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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