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是水(16)_唐朋

十六

　　叢茂說："還用說嘛！"

　　兩個人跑過去。

　　張海龍喊道："喂！放開她。"

　　男孩穿著一身運動服，看上去是搞體育的，身形和聲音都比他們倆粗壯。

　　男孩很不客氣地說："沒有想到你還找兩個情人，中文系的吧？我告訴你們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們少管閒事。如果想找事我看你們也不是對手，你們還不知道我爸是誰吧？告訴你怕嚇死你們。給我滾！滾……"

　　叢茂直接問他："你爸是誰？"

　　他很得意地向前走了兩步說："市公安局局長。"

　　他拍了拍叢茂的胸部。"你惹不起，啊！"

　　叢茂回答說："你就是"皇上"今天也得去和閻王爺打聲招呼。"

　　叢茂狠狠地打了他兩拳，張海龍也是拳腳相加。打架是他們的特長，那個男同學被他們打得鼻口出血，也許是補的鈣少吧！男孩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倒在地上亂叫。

　　校警及時趕到阻止他們之間的撕打。

　　高興和溫靜看到了這一切。高興不敢相信他們行為竟如此惡劣，她生氣還因為淩雲站在叢茂的身邊讓她生疑。

　　高興目無表情地說："你和社會上的流氓有什麼區別？你不知道打架是最無能的表現嗎？"

　　校警正在詢問那個挨打的同學，淩雲還在替她的男朋友辯解。

　　叢茂沒有說話。

　　溫靜轉身離去，張海龍趁校警不注意，急忙去追溫靜。他這樣脫身不止一次了！

　　叢茂剛想說話，高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不用解釋，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我明天就要離開學校了！你不知道嗎？"

　　校警把叢茂帶到辦公室做了口供，作出全校通報批評的決定。

　　叢茂承擔了張海龍的責任，張海龍真的應該謝謝他。高興的態度讓他明白這段感情該告一個段落了，各自已經沒有吸引對方的東西了，激情已經釋放完了，就像買到家裡的青菜放得太久失去了新鮮。只能怪自己沒有及時地給青菜澆上點水讓它保持新鮮。他的內心似乎對高興的去留無所謂，可現實就是放不下她。

　　現實和內心世界矛盾激化，他不知道偏向哪一邊。何況心中的平衡也不是第一次失調。

　　叢茂走出辦公樓點燃一支煙，他看了一眼正在等他的淩雲，他並不怪她沒有幫自己說話。

　　淩雲低著頭說："對不起，都怪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叢茂吐了一口煙氣無奈地說："我沒有怪你，只是沒有考慮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淩雲跟在他的後邊低著頭說："你跟高興沒有事吧？如果需要解釋的話我可以去。"

　　叢茂冷笑地說："解釋什麼？我們的感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今天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我關心的是事物的本身，而你只是被事物支配的人而已。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淩雲走到他的前面說："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叢茂忽然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他走了兩步回頭說："我告訴你，你不欠我什麼！就算是陌生人我也會這麼做的，何況我們是三年的同學。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依然如故的，但你要清楚我沒有任何目的，你能明白嗎？"

　　淩雲點了點頭，向前走幾步說："我覺得應該為你做點什麼？"

　　叢茂接著吸了兩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蹍了蹍說："如果你想報答我的話。第一，把孩子打掉；第二，和他分手。"淩雲還想說點什麼。

　　叢茂看出她的意思急忙說："好了！什麼也別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回去吧！注意身體。"

　　叢茂真的後悔做了這件事，讓自己如此的麻煩。

　　張海龍在樓門口等他好久了！兩個人一起上樓。他早已做好了飯，有了叢茂，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做點飯也是應該的。能跟叢茂做朋友他認為是一種幸運，每次叢茂都能原諒他的錯誤，讓他感到朋友之間的溫暖。兩個人喝酒一直到夜裡。

　　張海龍告訴叢茂明天高興約他，讓叢茂到學校門口的早餐店裡，她在那裡等他。叢茂沒有回答回了房間。不一會兒，他走到陽臺看到高興站在陽臺上正在看著他。一種毫無來由的溫馨湧遍全身。

　　高興故意使個小孩子的性子，看到叢茂出來，她轉身回了房間。希望明天他能向自己道個歉，求她原諒他的錯誤行為。想到這裡她恨不得現在他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叢茂失望地回了房間，他敲了幾下張海龍的門沒有回應，只好作罷！他一邊吸著煙一邊想：溫靜私下裡對張海龍不怎麼樣，但最起碼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很給張海龍面子。倒是高興對自己說冷就冷，說熱就熱的，越想越來氣。剛才溫暖如春的心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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