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一家歡(34)_淩霄遙

三十四

　　嘴裡沒說，但她臉上的表情說明了想法，殷淑秀有些不快了，「哪裡不帥？大林在他們學院還是校草呢！」電視看多了，難免聽過些新名詞，殷淑秀大膽用上。「最主要的啊，大林他們家條件多好，爹媽都有退休工資，家裡兩套住房，每個月都可以收租金。那鈔票，使都使不完……」

　　有退休工資的就是大款大富翁，鈔票用不完！淩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劃分富豪標準，直接就愣住了。

　　「不過大林他媽說了，她就這一個獨生兒子，以後結婚了，要和兒子一起住……」

　　什麼時候已經談論到結婚以後的事情了？

　　她從什麼地方看出結婚的趨勢了？淩燕直接暈倒，定定神，正色叫，「媽！」

　　「嗯，你看看，是不是好姻緣啊？這樣，你去和楚湘說說，告訴她大林家裡的條件……」殷淑秀兀自忙著安排。

　　「媽，」淩燕提高了聲音，「第一，楚湘有男朋友了！第二，她的男朋友自己開公司，光註冊資金就上千萬！」忍無可忍，扔下這句話後再也不想顧及殷淑秀的情緒，徑直走開去樊正的同學堆裡把他拉出來，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劈頭問道：「阿正，你媽怎麼這樣？」

　　「怎麼了？」樊正莫名其妙。

　　「硬拉著要把一個三流癟三介紹給楚湘，說什麼大學生，父母有退休工資，兩套房子，鈔票使不完……哎，我說這麼好的白馬王子，她為什麼不介紹給你妹妹啊？」

　　因為一時憤怒，她口不擇言。

　　不是不知道這話很不對，可是，她的怨氣實在找不到地方發洩！看看這大堂，看看這些菜品，這就是她的婚禮！

　　「燕子，我媽那人就那樣，毛病多，你別理她！」樊正無可奈何。

　　「我看還真是有毛病！」血液湧上大腦，她有些衝動，不管不顧，「為了照顧她的親戚，弄了這麼個所謂的五星級酒店，我都沒說什麼了……現在還拉著什麼癟三介紹給楚湘，硬說人家兩地分居要分手。我就想不明白，她娘家好，熟人也好，我們就是路邊撿垃圾的？什麼毛病啊？這麼看得起那癟三，回頭你讓她給你妹妹牽線搭橋去，反正她也瞧不上吳明銘……」

　　「什麼牽線搭橋啊……」角落裡忽然鑽出一個人來，兩眼放光，臉上寫滿八卦，正是那無孔不入的二姑媽。

　　稍後的酒席上，到了給父母敬酒的環節，殷淑秀的臉色明顯陰沉——當然是二姑媽把話轉達到了！淩燕先有些不安，多看幾遍那佈滿黑線的臉，內疚就消失了，湧上來的是不快，悄悄向樊正道：「你看你媽那張臉，就算我一時失言也不用做出那副模樣吧！也不想想她有錯在先……這婚禮，還有亂點鴛鴦譜，我要是也計較的話，今天這婚禮還能舉行下去？」

　　「我媽就是那種人，燕子，別跟她計較！」樊正當然息事寧人，淩燕瞪他一眼，「計較，現在是誰跟誰計較！」

　　「當然是我媽計較，但是我老婆是最寬宏大量最好的，當然不會跟她計較對不對？」樊正苦惱之至，一心盼望趕快平息事端。換來一聲低哼。

　　「不行，就這樣算了，那我不是太委屈了！」想了想，她頗有些不甘心。

　　「晚上我補償老婆大人！」再老實的男人，想到新婚之夜也難免心癢癢。

　　「去你的！」淩燕臉上飛起紅霞，「你要給我道歉，不，道歉還不夠，晚上你要學小狗叫，叫一百遍才可以！」

　　「啊，又是小狗？」樊正沮喪道，「老婆大人，可不可以換換花樣，比如小雞、小貓……」

　　「噗嗤！」淩燕笑了，揚手要打，變成輕輕一下捏在胳膊上。

　　小倆口在下麵打情罵俏，落在殷淑秀眼裡，七八分不快變成了十分，很快十分不快又變成了十二分！她的兒子，憑什麼讓別的女人捏來捏去，那賤小子還一副賠小心賠笑臉的樣子，難道找了個女王？

　　婚禮結束，殷淑秀把這些不滿一股腦倒給樊德銀聽。樊德銀面無表情，殷淑秀急了，「哎，你倒是說說，這淩燕，有她這樣說話的嗎？什麼瞧得上就給自己女兒，這，這像什麼話？」

　　「誰叫你攆著去給人家的朋友介紹你那什麼李大姐的兒子？」樊德銀根本不耐煩。

　　「那……我那不是為楚湘好嗎？本來嘛，兩地分居就不好，大林條件多好，人品好家裡有錢……是不是瞧得上她都還難說……」殷淑秀猶自嘴硬，樊德銀更不耐煩了，「還念叨？淩燕也說了，那楚湘的男朋友有錢，比你那大林強多了！你就是井底之蛙，沒見過巴掌大的天。大林那條件也算優越？活該受辱！」

　　「什麼活該，淩燕說的是你的女兒，你也不吭聲？」殷淑秀嚷起來。樊德銀正在看報紙，劈手把報紙扔床上了，「不都是你去招惹的？好好的你當什麼媒婆？給你錢還是給你官當？你看看你訂的婚宴，像什麼樣子？淩燕都沒說什麼……你還嫌不夠，還要再添亂子！好，你聲音再大點……你要讓阿正的新婚之夜就打架鬧架，你就滿意了？」

　　樊德銀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說完氣鼓鼓往床上一躺，再也不理睬她。

　　「婚宴的事，我也是不知道……」殷淑秀沉悶片刻，忽然想起別的，「我就是看不慣，她有事沒事老是動手動腳，不是打一下阿正就是掐一下，好像我們阿正是她的玩具，還當著我的面……像什麼話？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小倆口的事……你管得寬！唉，煩得很！」樊德銀每次說這話，就意味著要禁言了。

　　「我就是要教育教育她，讓她也有點規矩……」殷淑秀自言自語。

　　她躺下來，越想就越想不通，過一會兒又爬起來，氣哼哼地走來走去。

　　「簡直不像話，好歹秀秀是她小姑，居然敢這樣說……」

　　樊德銀把身子轉向床那邊去了。

　　這邊，殷淑秀一個人唱獨角戲。新房裡，演了一天木偶的淩燕和樊正累得不行，洗了澡出來，筋疲力盡地往床上一躺，淩燕呻吟，「老公，給我捏捏腿，站了一天，小腿都站硬了！」

　　累了一天，在這樣柔軟的床上躺著真是太舒服了，漸漸地，淩燕支援不住，連連打哈欠。

　　「累了吧，我們早點休息！」那雙按摩小腿的手慢慢往上爬，開始不老實。

　　「喂，老實點兒，幹什麼？」她一把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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