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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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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茵: 邂逅你的那一刻,我的記憶回溯到了金字塔還沒建成之前。法老把一隻狐狸變成了若茵,若茵卻從法老的身邊逃走了。法老免去我修塔的苦役,要我去追尋若茵。法老冷笑著說:看看是我的金字塔先倒掉,還是你先放棄尋找!於是,我一命一輩、一朝代一世紀地尋找著那個名叫若茵的女人,從遠古到今天,從尼羅河到伊斯蘭馬巴德,我走過好望角,翻越喜馬拉雅,潛入太平洋……就這樣,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若茵轉世變成茶杯,我就變成茶壺去配;若茵轉世變成麻蟲,我就變成啄木鳥去啄;若茵轉世變成天鵝,我就變成蛤蟆去守望……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真的找到了你,竟是在那個惡俗不堪的海豹夜總會裡!我們的這一遭遇必將改變法老關於愛情的愚蠢成見,我們得去告訴法老,他的金字塔可以倒掉,我對你的愛情卻是永久的! 請速回復,我怕你半路被人拐了去。 憶槐,這個把浪漫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男人,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就好比一個魔法師。在他面前時,我被他拋到亢奮的高空,離了他時,我又被他丟到沮喪的低谷。他像火一樣燒著我,又像風一樣跟我捉迷藏。或許他就是那種為愛情而生的男人吧?總能給女人強烈的震撼,是做情人的最佳人選。可是,這麼一個男人,卻要用一隻戒指套住我,要我做他的妻子,還口口聲聲標榜什麼永恆的愛情……他總是滿世界地跑,與我聚少離多,說是要趁年輕多賺錢,婚後就不再工作,時時刻刻陪著我。常言道,細水才能長流,他這把烈火能燒幾天呢? 到了深冬時節,南國的天空中總是有一段時間細雨不斷,我常常會陷入一種低沉的情緒之中。那是隱隱約約的期待,也有朦朦朧朧的抗拒。如果是個騙子,他已經成功了一半,不知不覺間已經在我心裡佔據一席之位了。 這天下午,愛琳休假,約我出去買東西。 既然她不記仇,我也沒有再回避。何況,德廣在我眼裡已經不算人了。如今,他跟誰睡覺我也不會心痛了。只是有一點,一旦他再跟一個女人睡覺,我就徹底跟他解除婚姻關係。 愛琳開車,兩個人買了幾件今冬新款內衣,就去海邊的一家咖啡廳坐下。 長長的落地窗外,就是一波波翻卷的海浪。咖啡杯裡散著白色的熱氣,我輕啜一口,心中的愁緒倒比那海浪翻卷得還要厲害些。 「最近你好像心神不安?為了小白還是為了憶槐?」愛琳終於開口問道。 遲疑了好一會兒,我才問她:「像我們這樣的女人,還能相信愛情嗎?」 愛琳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忙放下手裡的杯子,張大眼睛盯住我說:「你沒發燒吧?這話從何說起?愛上鴨子小白了?鴨子只能玩,不能愛……」 「不!不關小白的事。」我忙打斷了她。 「憶槐?你不是最討厭他那種人嗎?」 「現在不討厭了……」我心虛地支吾道。 「他對你做什麼了?你不會跟他……」 我知道她想到肉體方面去了,那是她的思維定勢,忙否認道:「沒有!什麼都沒有的!他送我一隻戒指,說是求婚戒指……」 「哈哈哈……」她忽然笑了起來,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 我很尷尬,等著她奚落我、譏諷憶槐。——此刻我已經後悔跟她講這件事,她的答案我是非常清楚的!否、否、否!她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男人。 果然,她鄙夷地說:「若茵,我相信你不會輕易跟男人上床。但是我勸你千萬別把憶槐當回事。那種男人,咱們想都想得出,三天熱情!他是個求婚狂,我懷疑他有心理疾病。前幾天我問了一下那個兒科醫生阿康,他說憶槐談過好幾個女朋友,仗著自己有錢,分手後每個都不辜負,各送一間別墅。你也跟他玩吧,指不定還能給你兒子賺一棟別墅呢!哈哈哈……」 愛琳這麼說簡直是在侮辱我了,我生氣地說:「他送的那個戒指看樣子價值不菲,但我沒有收!我只是問問你愛情還可不可信,你倒說這麼一大堆。」 「為什麼不收?他跟他哥哥在東南亞生意做得很大,那只戒指恐怕夠你吃一輩子了。要我就收下,反正是玩!」 「我不是玩,我跟你不一樣!」 「你當然跟我不一樣,你還沒修煉到我這種境界!你還是個夢想愛情的傻女人!你想想看,當初你跟德廣結婚時,不也一樣被愛情衝昏頭腦?憶槐那種人還不如德廣。好,就算他把你娶回去,我敢打包票,不出一年,就得離婚!」 愛琳的話不僅沒有給我半點安慰,反而使我陷入一團亂麻之中。一輩子,這三個字對於愛情來說,也許就是一把軟刀子。不說那些麻木不仁的老夫老妻,單說那生養了孩子的,還有幾對能每日裡卿卿我我、恩恩愛愛?丈夫們往往先疲勞了,不好的就去外面找女人,不壞的就在家裡當啞巴聾子。 愛琳點上一支煙,思索了一會兒,又對我說:「對了,我跟你說過,憶槐在海邊的一座別墅裡住著一個泰國美女。就有女人心甘情願為他守空房,說明他玩女人還是有一套的。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考察考察他,先從那個泰國女人入手吧!你要是想去會一會她,我可以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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