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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哎，哎，搞清楚啊，我可不是你們家家樂的員工，王總，希望你紳士點，好嗎？"見王志祥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呂甜甜索性將車窗玻璃升上了，身子一倒，閉上了眼睛。王志祥又敲了幾下玻璃，見呂甜甜是真的不理睬了，也不敢過分造次，只好走開了。經過這麼一鬧騰，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沒吃早餐的呂甜甜感到有點餓了，就打開塑膠袋，找出一個麵包，開了一聽可樂，邊吃邊喝。停車場上，王志祥的奧迪車也沒離開，在嬌豔的陽光下，黑色的車身閃著幽幽的光亮。 　　呂甜甜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拉開車門朝王志祥那邊沖了過去，隔著車窗玻璃看到王志祥將駕駛座放了下來，躺著閉目養神，她使勁拍了拍玻璃，王志祥坐起來降下玻璃露出臉，"喂，你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 　　"什麼意思？"王志祥的口氣也有些生硬。 　　"夏姐是一個獨立的人，你沒有權利這樣盯著她！" 　　"這事跟你無關。" 　　"怎麼沒關係？我是受公安局的委託在保護她！"呂甜甜提高聲調說，"你妨礙了她的人身自由我就可以管！" 　　"我妨礙她什麼了？要不你讓員警來把我抓起來。" 　　"你這話說得有點耍無賴的意思。" 　　"別罵人啊，誰無賴了？我是在盡我的責任，明白嗎？" 　　"我看你也盡不了幾天責任了！"呂甜甜一衝動，說出了不該說的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就這意思！"自知失言的呂甜甜怕自己再說下去真的暴露出不該暴露的東西，在嬌豔的陽光下站了一陣子，她的額頭已經開始出汗了，便轉身回到車上。 　　正值中午，停車場沒有多少車輛進出，灼灼的陽光下顯得十分安靜，呂甜甜沖王志祥發過一通無名火之後心情舒坦了許多，在車裡坐了一會兒便昏昏欲睡了。 　　沒想到的是，呂甜甜這一覺差點睡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對夏鋌的古民居的密查，沒有發現任何疑似殺人現場的證據，夏鋌本人自從警方的視野中消失後再也沒露面了，正當潘多軍焦急的時候，省城方面又傳來夏景出車禍的消息，雖說傷得不是很重，但人已經住進醫院了。無法判斷車禍是意外事故還是與黎萍之死有關聯，魏元奇還是與潘多軍、洪峻一起趕到了省第一人民醫院。留下唐歡歡在桂城觀察網上的動靜。 　　呂甜甜是在疼痛中醒過來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天花板上亮著燈，周遭悄寂無聲，時間好像是在深夜，她側了一下身子，這才發現左胳膊打上了石膏和繃帶，再一看，夏景也躺在旁邊的一張病床上打點滴，正瞪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睛注視著她。 　　"我這是怎麼啦？"呂甜甜問，"我記得我是在車上睡覺的，在電視臺大樓前的停車場。" 　　"我害得你差一點丟命，"夏景說，"咱們出車禍了。" 　　"車禍？你傷得怎麼樣？哎呀--"呂甜甜想探身查問夏景的傷情，不料，身子一動渾身疼痛，像針紮一樣。 　　"別動，你胳膊骨折了，可能還有腦震盪。"夏景說。 　　"你呢？" 　　"我還好，醫生說右邊第四根肋骨有骨裂，已經拍過片子了，不算重。不過我小時候練體操的時候傷過腰，好像老傷又犯了，痛得厲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胳膊痛，渾身都不得勁，腦袋也昏沉沉的。怎麼會出車禍呢？"呂甜甜問。 　　"還不是那個王志祥，"夏景憤憤地說，"我錄完音出來他還在那兒候著，我懶得理他，開車就走，看你在後座睡得正香就沒喊醒你。他就在後面跟著，走那兒跟那兒，我想甩開他，乾脆闖了一次紅燈然後大拐彎，算是把他甩掉了，但心裡還是不踏實，開車老回頭，結果迎面突然來了一輛車，我一下子慌了，避讓的時候方向盤打急了點，撞到路邊的一棵樹上，好在是副駕座那邊撞的，要不我也完了，你從後座上滾下來，把胳膊弄折了，腦袋也碰了一下，看你一連十幾個小時沒醒，我嚇死了，生怕你醒不了。做CT檢查又沒發現什麼，醫生分析可能是腦震盪，我都擔心你變植物人了，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我十多個小時沒醒？現在什麼時間？" 　　"淩晨三點多了，車禍是下午兩點半左右出的，算算，你睡了多長時間？" 　　"十三個多小時？" 　　"不錯，能算數，人還沒傻。"夏景的語氣這才輕鬆了一些。 　　"我要真那麼稀裡糊塗的變成個傻子可划不來，連初戀的滋味兒都沒嘗。"呂甜甜也開起了玩笑，想笑又不敢笑。 　　"才睜開眼睛就想愛情問題，你色不色呀？哎呀--"夏景一笑，震動了身上的傷處。 　　"怎麼樣，沒事吧？"呂甜甜關切地問。 　　"跟你一樣，不能笑。" 　　"王志祥知道咱們在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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