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欠誰一場誤會 | 上頁 下頁 | |
五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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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話:脖子上的痕跡 晚上,我用手撐著腦袋考完了試。這是最後一科,接下來,便是八天的假期了。我問安娜:「考得怎麼樣?」安娜說:「應該沒問題。」我笑了笑,走了。在樓梯間見了佳琪和麥克,他們貼得緊緊的。我向他們笑了笑,跑了下去。我要去找徐恩,這次,一定要說些什麼。 我沒能得償所願,因為我一下樓就看見了彭其。 彭其說:「我想來看看你學校。」他有嘴有腿,一問一走就找來了。我帶彭其樓上樓下的轉了轉,我們是坐電梯,我不想去打擾佳琪和麥克。彭其說:「青青,願不願意和我去華盛頓?」我啊了一聲。彭其又說:「不是有八天的假期?」我又啊了一聲。我說:「我要問問教授,看他有沒有事需要我做。」又是謊話。 彭其把我送回公寓,順理成章上來坐一坐。徐恩的拖鞋就赫然放在我的拖鞋旁邊,彭其看著鞋,不知道該不該穿。我說:「介不介意?我爸的。」說了這句謊話之後,我全身便止不住地抖,於是我說:「對不起,彭其,我想自己靜一靜。」 彭其聽了這話,卻重重地把我推到牆上,然後壓過來與我在咫尺間相望。彭其在憤怒,他的胸腔在劇烈地起伏。他低下頭,親我,親我的嘴。他從上至下解我的紐扣,他親我的脖子。我不想推開他,因為他是彭其,他是那個在我十六歲那年就想嫁的男人。我曾對他說過:「彭其,如果你願意在我爸我媽老了以後照顧他們,我就願意為你去死。」我不能推開他。 彭其忽然停了下來,他直起身,看向我。我看見他的臉上有水,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漉漉的一片淚。彭其走了,一句話也沒說。我順著牆往下出溜,團在牆根像個板凳一樣。人們進門換鞋的時候,可以坐在我的腦袋上。 徐恩不接我的電話,我留言:徐恩,我們談談。徐恩,你丫又不是個省油的燈,你丫有什麼權利這麼對我?徐恩,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們談談好不好?我抑揚頓挫地說著單口相聲,徐恩鐵了心腸,置我於不理。我的單口相聲以這樣一句話收場:好吧,那我們就都他媽的冷靜冷靜吧。 有人敲門,我從板凳恢復成人形,開門。是徐恩,他手裡拿著電話。他說:「你他媽的是該冷靜冷靜,開口閉口的哪兒那麼多髒話?」我瞪著徐恩,像瞪著叛變了革命的叛徒一樣。徐恩問我:「你想談什麼?」他這麼一問,我才發現,我還真不知道我想談什麼,我終究不能說:徐恩,你願不願意和彭其一起,讓我左擁右抱?我沉默了,冷靜了。但是,徐恩不冷靜了。他掐上我的下巴,把我的頭仰了起來。他在看我的脖子。我明白了,我的脖子上,有彭其留下的痕跡。 徐恩把我揪進了洗手間,揪進了浴缸。他打開淋浴,水嘩嘩地澆在我身上。他拿毛巾狠狠地擦我的脖子,我很疼,不過我也很安靜,因為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做夢,我要是大喊大叫了,也許會吵著隔壁那對老夫婦。聽說,老人家的睡眠都比較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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