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是一場局 | 上頁 下頁
八十七


  「我知道,他目的不純。」我深深吸氣,「這廖家也不多清白,不瞞你,在那天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暗地裡調查過,只是我的調查只是因為身家方面,並沒有你這個高效率……」我瞄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自嘲,「連他之前的醜事腥事,你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就因為這個酒會?」

  「你也知道寧茂源的野心和實力,他為什麼要在這個關卡塞給我一個廖惜遠?就是因為我和你分手天下皆知,他覺得,我現在肯定恨極了你,我們倆的關係又將會是仇人。他想趁這個機會,趁我『失戀』這個機會,在我旁邊塞個可以控制的人,那麼以後對我就更好操縱。」

  「你明知道是這樣,你還聽他的話?」季南安一把握住我的肩,「寧蔚,你瘋了是不是?我知道,那什麼酒會沒人參加是藉口,你還不至於就為了個男伴就這樣束手待斃。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有,」我看著他,緩緩微笑,「季南安,你有了向姍,我們之前的合作已經到了底線,我們倆隨後分手,這對你而言,就少了一條束縛。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你一心站在我身邊考慮那些事情。中國有個成語叫做『腹背受敵』,我和你鬧得那麼僵,如果再不聽從寧茂源的話,這個世界上最慘的就會是我。」

  這才是我心裡最大的原因。這才是我內心最深層的考慮。

  其實在那天寧茂源說起廖惜遠那事兒的時候,我便覺得其中必有蹊蹺。甯茂源此舉,必定是要急於在我身邊安排個人。如果說之前我和季南安的戀愛他也許存著幾分不相信,但是從這幾天我的狀態上看,他也會對之前的事情確信無疑。

  情人,有感情的時候比誰都親,要是沒了感情,就會是比誰都要怨毒的仇人。

  寧茂源那麼心機深沉的人,又如何不瞭解這一點?

  我垂頭,良久的靜謐吞噬了我們兩個人的憤怒對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相流轉。「你想想,你要是出事了。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老媽質問的聲音響徹耳邊,「你叔叔說的對,他季南安最願意玩表裡不一,兩面三刀的遊戲,你可別被他騙了!他現在和你談什麼戀愛,他心裡有的,一直是向姍!一直只有向姍!」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垮塌下來。

  其實一直知道這個人不會屬於我,但是被人戳中心事,竟還是那麼火辣辣的痛。

  「季南安,」我抬頭,唇間滲出笑意,「你很早就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看的,聽的,說的都有可能是假的。任何事情都要用腦子去分析。你該謝謝我牢牢聽了這句話……」

  「我這幾天在調查廖惜遠,雖然沒你這麼大成效,但很湊巧的,感覺到另一個人有玄機。季南安,」我輕聲一笑,「你不是說我始終不肯信你麼?那你信我一句好不好?」

  他抬頭看我,瞳子微眯道,「什麼?」

  「向姍,」我笑了,滿意的看著他的驚詫,「很不可信對不對?但是,完全就是事實。」

  「我在無意中發現,你的心上人向姍和寧茂源有很親密的來往,至於真實性嘛,雖然沒有你這麼多照片確鑿,但是,」我突然發動車子,急速拐了個大彎,「你待會兒就知道。」

  自從季南安上車行至第一個十字路口,我便發現了身後有什麼不對。所以,這才執意換我自己駕駛。我只是沒想到,向姍會這麼大膽,大膽到完全忘記了跟蹤需要的策略,起碼要盯梢盯得遠一些,控制好車速,做好車牌防護。

  她的那輛車子見我駛來,突然一個轉彎。我想到她肯定發現了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猛然加速。車子因突然加大油門發生嗚嗚的聲音,在這個靜謐的夜空,更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嗚咽。我握著方向盤,心想,幸好公司給「甯董」配的是極品車,趕超前面的那輛車不過是件小事情。

  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車子一旦猛然加速到某個點,再好的車子都脫離不了慣性的控制。何況我這麼個習慣了右手方向盤的人,眼看著就要擋在那車前面,我手一打方向,情急之下卻忘記這完全是和我之前學過的駕駛是反著的。原本要向西擠到那車前面,我一急,卻往東轉了一圈。

  想要反悔卻不經控制,我「啊」的一聲,猛然踩動刹車。可是已經太晚,「往後打方向,寧蔚!」手忙腳亂中,季南安搶我方向盤,「後!後!」

  我也想後,可是已經不知道後在哪裡。

  驚恐之下,閃入腦海的是最後一個印象。眼前突然有黑影竄過來,死命的緊緊抱著我的腦袋。霎那間,我的眼前像是升騰起了焰火,火星似乎濺到了瞳子裡面,灼灼的疼。想要動一動身子,身體卻被像是被石頭壓著,一動也不能動,良久,才有液體從手裡流出來,低頭一看,竟是血跡,那麼多的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我嚇得連聲音都變了腔,只知道用力推他的身體。一波波痛意肆虐而來,我喊著他的名字,只覺得周身無望,也漸漸失去意識。

  (21)拼死掙扎,我是輸家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胸膛覺得冰冰涼涼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鎘著難受。睜開眼睛,原來是有醫生拿著聽診器在為我聽診。我嘗試著動了一動,胳膊竟像是被澆鑄了一般,沉重無比。鑽心的痛處自肘彎上延伸過來,耳邊是老媽低斥的聲音,沙啞的仿佛剛才剛哭過,「你動什麼動!差點撞死了你知不知道,給我老實些!」

  我吃力的勾唇,「他呢?」

  「誰?」

  「季南安!」

  「你倒是和他情深意重,」老媽眸中有光芒閃過,語氣卻不像是之前那般激烈衝突,「一醒來就打聽他。他躺著呢,沒什麼事。」

  看老媽那樣子,我隱隱放心了些,卻見她看著我的吊瓶,仿佛是輕描淡寫的說道,「至於那個向姍,情況就不大好了。」

  我心一顫,「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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