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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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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你和公紮是好朋友,我的心事從沒瞞過你。這輩子除了他,我誰都不會嫁的。央吉喜歡你,你去找她還來得及。"措姆看著他,認真地說。 石達倔強地搖了搖頭:"你能等公紮,我就能等你!" "你這是何苦呢!"措姆苦笑了一下,轉頭去看著遠處的雪山。 此時,羅布頓珠去了措姆家的帳篷,送給白拉一條厚實的披肩後,白拉笑顏逐開地忙著打茶招呼貴客。 "措姆剛出去,羅布拉,你坐吧,我給你打茶!" "我幫你,阿媽!"羅布頓珠不知從何時起,把白拉不叫阿佳而叫阿媽了,白拉也默認了這個稱呼。 "羅布,你跟我家措姆的事怎麼樣了?有進展沒?" "阿媽,措姆她……好像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你這麼能幹,長得又帥。羅布,你是男人,得主動點。" "阿媽,我已經找過她幾次了,沒用。她門口那頭獒好凶,我根本進不了帳篷。" "這好辦,我晚上讓她叔把獒牽走就是了。" "謝謝阿媽,謝謝阿媽。"羅布大喜過望,賣力地提動著木杆,打得茶水上下翻飛。 傍晚措姆放羊回來,拿了兩塊母親特意為她留的羊排回帳篷,扔了一塊給門口的獒,自己啃了一塊。她捅開爐子,撮了一鏟羊糞倒進去,關上風門,把水壺放在爐上,帳篷裡很快就暖洋洋的了。她哼著牧歌,脫掉厚重的袍子,換了一身真絲長裙,玲瓏的曲線映在白色的帳篷上,讓遠近覷覦的阿哥們心癢難耐。 聽到帳篷外有動靜,正在洗臉的措姆抬起頭問:"誰呀?" "我,牽獒,今晚怕有狼來,羊羔房需要它。"小叔叔的聲音響起。 措姆答應著,不以為意。這兩天草原上瘋傳察那羅山拴狼神的鏈子長長了,狼又要肆虐草原了。家家戶戶都派人去羊圈輪流上夜。牛圈好一些,犛牛個兒大,狼輕易不敢招惹它們。馬圈值夜的人都是牧人中身強力壯的青壯年,狼也不敢輕易招惹。羊性子溫順,除了躲避,從不知道反抗,狼是最懂羊的,知道那些傢伙遇到危險除了躲避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只要不跟人衝突,對付起來容易得多。 藏北的狼都是單獨行動,很少集體捕食的,如不是萬不得是不願跟其他兄弟分享食物的。再說,一隻狼出動,目標小,容易得手,一群狼出來,說不準還沒靠近獵物,小命就被叉子槍取去了。千百年來,狼們吃夠了叉子槍的苦頭,知道那玩意兒隨便往哪裡一架,再凶的狼也不是獵人的對手。 白拉看中了羅布頓珠,三個男人也確實無話可說。在這一方草原上,眾多的小青年中,羅布頓珠確實是出類拔萃的一個,家庭條件那是沒得說。四兄弟,他是老大,機靈能幹,最近跟一幫外來做生意的康巴人混在一起,到處收購舊物,聽說賺了不少錢,聰明的男人能讓女人不受四季風沙的影響。單增雖說中意公紮,但兩個弟弟和女人都因了他和達娃的關係而憋了一肚子火,對於羅布頓珠頻頻造訪,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不知為何,今晚石達一直睡不著,央吉就要出嫁了,這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央吉對他的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一直喜歡的是措姆,雖說常去央吉的帳篷"打狗",那只不過是草原上的兒女打發寂寞夜晚的一種方式。沒有承諾,沒有誓言,沒有心靈的交匯,誰都不會當成天長地久來對待。 石達是這麼想的,只是,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他身下的女人卻未必會這麼想。她一直等著心儀的男人來提親卻久等不來,她的心便如錯鄂湖水一般,冰封了,有了怨氣。 傍晚,她看著石達和措姆坐在草地上,倆人靠得那麼近地說話,仿如一對戀人,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她本來是要等石達回來的,但她最終沒有,第一次在自己的帳篷裡接受了其他男子。 不為別的,只為忘卻。 月色下,石達站在央吉的帳篷邊,聽到裡面的歡笑聲,無聲地退開了,心竟有些空落。 約定俗成的規矩,身遵守了,心卻能未必。 草地邊上那頂白帳篷裡突然傳出措姆驚慌失措的尖叫和咒駡聲,在這個寧靜的夜裡顯得那麼淒慘。 措姆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有個人壓在身上,還不停地扯她的衣服。她大叫著醒來,一手摸到枕邊的刀子,還沒紮下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措姆,是我!" "羅布頓珠,你混蛋,滾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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