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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本來就不再屬於我們這個家,所以他的離去並未讓我們傷心,唯有箏兒,在他走後一直嘟著小嘴巴。

  今年的春晚小品沒有像往年一樣,讓我開懷大笑。

  只有在倒數新年鐘聲時,讓我有了對新一年的憧憬。

  第7節她也擔心兩地分居的考驗

  大年初一,無法安靜地睡一個好覺,從昨晚到現在,零星的爆竹聲總在耳邊不時地響起。

  箏兒醒得很早,也是被這節日的噪音吵得睡不著了。

  「爸爸。」她醒後就大聲喊著,以為像往常一樣,爸爸雖然回來得很晚,但早上始終是能看見他的。

  昨晚我又騙了她,說爸爸加班去了,要晚些回來,她才肯上床睡覺。

  我真的很累,為了這無休無止的謊言。

  我媽和王叔也出現在箏兒的房間,老年人早已沒有晚起的習慣。

  「外公,外婆,媽媽早。」箏兒甜甜地叫著。

  「箏兒早,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呀?」年老的外婆用起了童聲。

  「不好,總有大灰狼要抓我。」她撅著小嘴。

  「下次再有大灰狼來,告訴外婆,外婆幫你把它趕走,好不好?」外婆的臉舒展著,與箏兒的對話,是件很開心的事。

  「大灰狼要吃外婆。爸爸給我講的《小紅帽》,小紅帽的外婆就是被大灰狼吃了。」箏兒不相信外婆的話,她認為老外婆是沒有力量趕走大灰狼的。

  「那外公來幫忙呀,實在不行,讓媽媽也來,咱們這麼多人,總能趕走大灰狼了吧?」王叔也加入她們幼稚的對話中。

  「還有爸爸,他力氣最大了。」箏兒說起爸爸,忽然發覺這個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卻沒有她最喜歡的那個人。

  「我爸爸呢,怎麼沒看見他?」她著急地問。

  「爸爸早上就走了,他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你。」我很無奈地繼續說著謊言。

  箏兒從不懷疑我的話,她是個誠實的孩子,從不說謊,她只知道,說謊的孩子要被狼吃掉。但她永遠也想不到,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會對她撒謊。

  早餐我媽和王叔準備了湯圓,新年要吃湯圓才能團團圓圓。可對我來說,團圓已經打碎了,吃了,也彌補不了了。

  難道是命嗎?去年初一,我們就沒有吃湯圓,改吃的麵條。如果真的吃了,我是不是就不會離婚呢?

  我的心頭總纏著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揮之不去。

  陳豔紅向我發來祝福的短信,文字非常簡潔,不是那種轉發的優美或幽默的語言,我曾經收到幾個朋友發給我的祝福,內容一模一樣,只是最後的落款不一樣。很明顯都是轉發的。秦成風也曾給我發過這樣的短信,情真意切,我以為是他自己寫的,還很感動,後來有一次,曾玲也給我發了同樣的短信,我才知道,秦成風,也不過是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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