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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沒事!我發症了!」韓敏沒好氣地說,扭頭就走,把韓媽媽留在客廳裡,驚疑不定地胡思亂想。

  俗話說「秋高氣爽」,秋天的太陽,一貫都是很美好的。也許是物極必反吧,一直藏在家裡的韓敏忽然不想再藏了,即使冒著危險也要出來見見太陽。她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快要變成陰白色,再不曬曬太陽就要成怪物了。

  為了不讓自己被人認出來,她試著戴了只墨鏡,對鏡子只看了一眼就抹下來了——這樣反而更扎眼。她乾脆就戴了個口罩冒充感冒患者,再把兩邊的頭髮披下來,遮住大半臉頰。裝扮好了對著鏡子望了一眼,雖然稱不上面目全非,倒也不容易讓人認出來。饒是如此,她出門的那一刹那還是緊張萬分。就好象即將走上高臺認罪的犯人。等走了一段路卻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她。她剛剛松了口氣,卻又開始疑心身邊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全知道她的事兒,說不定還在心裡嘀咕她呢。這樣一想頓時覺得渾身像被無數根鋼針一塊紮一樣,根本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呆了,閉上眼一口氣跑到公園。找了個看似無人的地方,正打算把口罩摘下來透口氣,卻被樹下的一個人影嚇了個趔趄:怎麼哪裡都有人啊?

  第四卷 第十四章 挑戰書

  敏趕緊把已經取下一個扣的口罩重新扣上,同時小心個人張望。那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留著長髮,穿著佈滿破洞的牛仔褲,但看起來很清爽乾淨。手裡拿著畫板,正照著遠處的景物描描畫畫。韓敏略微走近了些,看清了他的面容,頓時覺得心曠神怡:要說什麼叫做藝術氣質,看看他的臉就知道了。

  韓敏忍不住走近他,細聲細氣地問:「你在畫什麼?」

  小夥子聽到韓敏問他,驚訝地放下了畫筆,仿佛現在才發現有人走近他一樣。韓敏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你還真是全神貫注,要是有人打劫你,你也怎麼遲鈍?嘴邊卻是微笑著,低頭看了看他的畫板,不禁有些迷惑:「你畫的……是抽象派嗎?」

  韓敏原以為他在對著景物寫生,現在一看卻發現不是。畫板上有大片的黑暗和混亂的色塊,摻雜在一起給人以混亂壓抑的感覺。

  「我在畫煉獄。」小夥子平靜地答道。那語氣和說「我在畫一朵玟瑰花」沒有兩樣。

  「煉……獄?」韓敏感到一陣陰寒,下意識地看了看陽光燦爛的四周,勉強笑道:「在這裡畫煉獄?有些不搭調吧?」

  「就是因為在這裡我才畫煉獄的啊。」小夥子微笑著抬起頭來,眼睛像溪水一樣純淨,汪著些許深奧。

  「為……什麼?」韓敏有些糊塗了:「這裡這麼的……明亮,可是煉獄裡……不是……」

  「可是煉獄的亡魂也渴望陽光啊。」小夥子挑了少許顏料在畫板上畫著,陽光照得顏料閃閃發亮,使他看起來就像在用陽光在畫一樣:「他們在煉獄裡困得再久。都會有重見陽光的那一天。」

  韓敏心頭一震,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心田。是啊。連煉獄裡地苦難都是會結束的,何況眼前這小小的坎坷呢?想到這裡之後她的心裡陡然明亮了些,也感到舒服多了。

  那小夥子開始端詳起韓敏的臉來,柔聲問她:「你感冒了嗎?」

  韓敏臉上一紅。原本打算把口罩摘下來地,現在反倒不好意思摘了。她含混地應了一聲。忽然一種傾訴的欲望直沖到喉嚨口,就像那小夥子是心理醫生似地:「其實……我有件事很煩惱。」

  「那說說看啊。」小夥子一副很願意傾聽的樣子。

  「有人在傳我的謠言,很難聽難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韓敏猶豫著說。那件事畢竟太震撼,還是虛化點好。

  「你根本不必理睬啊。既然是假的,你理它作什麼?」小夥子說得輕描淡寫。

  「可是……很多人都聽到了,我又沒辦法一個個找他們解釋……他們會不會……」韓敏的臉漲紅了。終於說出了她最害怕的事情。

  「你不用擔心地。」小夥子仍舊很輕鬆:「誰都不會把別人的事太當回事地。你的事只有你自己會在乎。」

  「哦。」宛如一陣清風吹過心田,韓敏感到心裡的淤積都沒有了。她微笑著看著小夥子。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畫畫。小夥子倒也不怕生,就在她的面前繼續作起畫來。他地畫筆、畫布,在韓敏的眼中漸漸放出光芒來。

  警察局裡現在卻是烏雲密佈——不,簡直像是陰森恐怖的漫漫黑夜。員警們一個個看起來活象深陷夢魘。他們正層層包圍著一封信。那表情仿佛它會忽然跳起來咬他們一樣。

  就在今天早上,警察局收到了一封信。寫信地人說自己就是前次偽爆炸案和玩具假屍的犯人,告訴他們自己將進行下一個大行動。他說他將在三天后的早上八點半摧毀本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青銅鼎。他在信中如此說道:「親愛的員警同志。相信你們仍在懷疑我會不會再讓你們虛驚一場。你們這樣想也沒有關係。如果你們不去騷擾我的話,相信我的行動會更加順利……」

  「怎麼辦?大家?」一向運籌帷幄的警察局長此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定……要去守著吧。」刑警隊長的臉色蒼白:「畢竟那是本市唯一拿得出手的文物……」那個如果被毀了,恐怕國家文物局都要找他們麻煩。

  「可是……他如此戲耍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剩下的楚飛沒有說。他總是有種不詳的預感,那就是他作這些事情一定還有其他理由。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純戲耍,讓他自己也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來。

  「明知他有陰謀,我們卻不得不往他的圈套裡鑽,***!」警察局長懊喪地一拳捶到了桌子上。

  孫雄小心翼翼地看著大家,輕輕撿起了桌子上的信紙,沉吟著說:「現在至少得到了他的筆跡……」

  三天后的市博物館門裡門外站滿了員警。來往的行人驚訝地看著他們,他們不約而同地躲避路人的目光。孫雄悄悄地對楚飛說:「這次如果再被耍了,媒體非把我們吃了不可。」

  楚飛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凝重了。因為怕嫌犯會早早進入博物館作手腳,員警們六點就到博物館去把守了。隨著天光的變亮,來來往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多。員警們緊張地看著他們,臉上的肌肉都似乎在不自覺地顫抖。行人每增加一個,對他們來說就多增加一份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楚飛額頭上的汗珠也一點一點地增加。嘈雜的車聲、車聲,紛亂的人影正在漸漸擾亂他的感官。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心裡想著:還不出現嗎?

  城市的另一段,在全部武裝的押運員的監視下,銀行的工作人員正用鐵箱搬運著今天所需的現金。反復經歷的緊張已經讓他們不再緊張,一個工作人員的臉上還帶著笑容。正在他們離銀行大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忽然一陣槍聲響起,一群全副武裝的歹徒從巷角裡停著的麵包車裡跳了出來!

  搶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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