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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怎麼了?」看她一副驚慌的樣子,楚飛趕緊迎了上來,忽然想到有事情要告訴她,又連忙說,「你聽我說,我們已經去調查過照片拍攝那天旅館所有的人的行蹤了。因為時間稍長,客人當中很多人都沒有完全的證據證明他們當時不在拍攝場地附近,但是旅店裡的工作人員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個可以以後再說!」韓敏打斷了他的話,飛快地環視了一圈,待把屋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後猛地提高嗓門,「錢偉可能不是殺害蘇明的兇手!他離開道具房時蘇明還活著!他刺向蘇明的可能就是柄道具劍,蘇明可能只是裝死!」

  剛才韓媽媽猶豫再三之後,終於告訴韓敏她以為韓敏在和峻熙談戀愛,去演戲是偷偷和他相會。為了保證韓敏在談戀愛的時候「不犯錯誤」。她便天天喬裝改扮到片場監視。韓敏的行蹤倒沒有掌握到,但看到了一宗「靈異」事件。

  那天韓敏在攝影棚裡站位,攝影棚外亂糟糟的沒有韓媽媽下腳的地方,她便往周圍晃,就在走到道具房旁邊的時候,忽然看到裡面有個滿身鮮血的人走了出來。當時她以為那只是演員,沒怎麼在意。後來才知道她看到的那個道具房有人死了,而且死亡時間還在她看到那個「人」之前!當時她差點兒沒活活嚇死,閉上眼就逃回了家。沒想到回家並不能讓這件事就此結束,她之後老是夢見那個恐怖的景象。她半夜爬起來偷偷禱告,但是沒有用。她沒辦法,只好請法師來驅邪。

  要在平時,韓敏要是得知韓媽媽有如此荒唐的手法跟蹤她,非氣瘋不可。但是她立即想到她看到的那個滿身鮮血的人可能就是蘇明。而據法醫鑒定,以蘇明受的傷來看,受傷後幾十秒內他就會斃命,斷沒有再站起來的道理。因此她覺得蘇明可能是假裝受傷,是想以驚嚇錢偉的方式達到什麼目的。而在錢偉離開後他也出去找什麼人,就在那個時候被殺害了!而用來殺害他的兇器,應該是兇手自己準備的,就是為了把殺人罪嫁禍給錢偉。至於錢偉慌亂之下拿劍捅人,也不會記得自己到底拿了哪把劍,看到蘇明身上插著的劍就想當然地以為是自己拿的那把,殊不知他已經被人算計了。

  這麼一連串駭人的想法在她腦中閃現之後,她也顧不得指責老媽的不是,直接來警察局報告自己的發現。

  員警們聽到這些之後全都驚呆了。楚飛完全傻了眼,沒想到韓敏提供的線索還真重要。丁大健則是緊張得滿臉的肌肉都在抖。蘇明根本沒有跟他說過自己要實施這樣的計畫,而且這樣的計畫還是違反偵察常規的。因此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蘇明一直在懷著異心調查,這個騙局是為了實現他自己的某種目的。

  員警們趕快去調查蘇明的底細,調查來的結果讓員警們目瞪口呆。原來蘇明大學時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戀情,而他當時的戀人,就是羅英口中捲入賣淫醜聞、騰飛公司的前人氣新人——任千姿!

  一切都連上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和多年前的那個賣淫醜聞有關!韓敏和員警們感到興奮的同時也感到了恐懼,因為照此看來,他們面對的,可能是一樁無比複雜的案子!

  所有的懷疑都集中到了峻熙和李子的身上。其中峻熙身上的疑點相對較小,但是他做的很多事情卻是無法解釋的。比如給韓敏線索,引導她一點一點地去調查。另外,朱筠那疑點重重的自殺,峻熙也逃不了干係。

  「張世君的家裡有那麼一段電話錄音,他跟你說的?」楚飛聽韓敏說起這個線索的時候既驚訝又不好意思。因為他知道張世君為什麼不告訴員警而單單告訴了韓敏,顯然是被他不管發生了什麼先把韓敏叫到案發現場的行為激怒了。是啊,事後一想那簡直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訛他。到底自己的行為有沒有私心,楚飛現在還在懷疑中。

  「這麼說……她極有可能不是自殺,那麼峻熙就有極大的嫌疑。」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尷尬,楚飛趕緊往下說。

  「不一定。」韓敏在聽他如此說的時候感到十分刺耳,同時分析力也被激發了,「既然朱筠想跟張世君聯絡,為什麼要選擇電話留言這麼間接的方式呢?要知道這樣可能會導致自己的留言滯後幾天才能被聽到。她既然要找張世君,為什麼不直接打他手機呢?」「也許因為這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呢?」楚飛思忖著說。

  韓敏嘴一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對女人來說,煩惱時說給人聽,是頂頂重要的事情!」

  楚飛臉紅了,他果然是不懂女人心。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韓敏此時像在責備他對她關心不夠似的,反而感到忸怩。

  韓敏卻沒有發覺他的羞赧,低垂著眼皮自顧自地往下說:「如此說來就有疑點了。為什麼她不打張世君的手機呢?是不能打嗎?不可能。要撥手機只是比撥固定電話多幾個按鍵而已,沒什麼困難的。那為什麼不打呢?是不是打電話的人不是她呢?」

  楚飛一激靈,眼中射出了獵犬一樣警覺的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之所以不打手機,是因為不能讓人和朱筠對話。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誰把朱筠從樓上推了下去,然後再給張世君打電話,發現他不在家的時候再按下留言鍵,對著電話放錄音,目的就是為了讓員警懷疑朱筠不是自殺……讓警方懷疑到峻熙身上?」「很有可能。」韓敏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楚飛不露痕跡地苦笑了一下,偷偷把頭低了下來。說實在的,他不覺得這番推理根基很穩。因為即使是循規蹈矩的人,也不會在每件事上都遵循常理。不過現在似乎不能太駁她面子——他現在對她竟隱隱有些害怕,那是一種寶貴的東西即將失去的恐懼。再說韓敏所說的也不失為一種可能,姑且和她討論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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