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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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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獨坐在辦公室,滕柯文的心情煩惱到了極點。做檢查已經是剝盡了他的臉皮,要收回文件,更是在他臉上狠狠給了幾個巴掌。如此狼狽如此沒威信,即使不調走,以後還怎麼工作,以後誰還會再聽他的,以後他說了還算不算數。如果以後局長科長們都跑到書記那裡彙報工作,還要他這個縣長幹什麼,還要這個縣政府幹什麼。 如此窩囊不順,呆在這裡還有什麼用。滕柯文想立即回市里,找找于書記李書記,彙報 一下今天的情況,如果得不到他們的支援,就主動提出調走,調到別的縣或到市里的一級大處當個處長。 打電話通知司機時,又沒了勇氣,又覺得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慎重考慮,越不能盲目行事。 重新坐了,他決定從正反兩方面,用一分為二的方法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 今天給他最強烈的感覺,就是中國的歷史就是一部政治鬥爭史。政治不可能沒有鬥爭和矛盾,在鬥爭到來的時候,縱觀歷史,聰明的政治家總是能沉著應對,特別是當受到打擊時,不慌不亂,避其鋒芒,在被打倒被流放時,仍能不消沉不氣餒,等待時機,然後東山再起。和這些政治家比,自己這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即使和「文革」時期的幹部比,也沒被批鬥也沒被掛牌,更沒人身攻擊。今天的事,充其量也是個黨內批評。滕柯文的心平靜了許多。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高一定已經在西府縣工作了八九年,當書記也有三年多,按幹部交流制度,如果他這次能不走,高一定就應該走了。按以往的經驗,在政府大選前,先要調整好縣委班子,然後由縣委來組織實施選舉。如果縣委班子調整,高一定怎麼說都該交流到別處,那時,所有的矛盾就煙消雲散。 滕柯文在小灶吃飯,但他沒一點胃口,下班便直接回到了家。 靜靜地一個人躺一陣,想到昨天已經告訴洪燈兒她丈夫的調動辦好了,現在得向洪燈兒解釋一下。 打通洪燈兒的手機,問她在幹什麼,有沒有時間說話。洪燈兒說她正閑著。滕柯文斟酌了說,這次調動出了點問題,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你是知識份子,全縣屈指可數的幾個知識份子,按哪條都應該解決你的問題。是別的人出了點問題,同時我們領導層也有點分歧,所以整個檔作廢。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的問題仍然會得到解決。 洪燈兒很開朗地笑了說沒關係,見滕柯文道歉,洪燈兒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真的沒關係,你不要往心裡去。 她已經知道了,好快的資訊。滕柯文心裡不由得跳一下。看來事情比他想像得還要傳播得迅速,說不定已經當特大新聞特大笑話傳遍了全縣乃至全市。洪燈兒安慰他,說明不僅知道了這件事,也知道了詳細的內情,也知道了他的狼狽處境。滕柯文一時無語。洪燈兒說,你真的不要太介意,也許你認為我和你交往就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這樣想就錯了,我感覺和你接觸,使我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自從心裡有了你,我總是莫名地興奮,莫名地快樂,想想,就感到幸福,就感到興奮,就感到踏實。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變了,變成了一個開朗愛笑工作特別有精神的人。也許這就是愛情的作用,有這種愛在心中,我已經很幸福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了。 她可能說的是真心話。這些天,他心裡一直有種壓力,覺得她是愛慕他的權勢才和他相愛,現在看來真的是愛情。他動了情說,燈兒,我也特別愛你,常常止不住要想你,想到你,我也感覺生活是那麼美好,一切的勞累都化成了幸福,特別是現在苦惱的時候,就更加想你,我給你打電話,也是想向你訴說一下心裡的煩惱。今天的事,實際是我和高一定長期矛盾積累的結果,今天我向他妥協了,妥協的原因我只能告訴你。你可能也聽到了,上面是有調我走的意思,但我找了市委于書記,于書記已經答應可以不調我,但還沒正式上會決定。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息事寧人,不惹一點麻煩。 沉默一陣,洪燈兒說,你心裡有這麼多苦,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說說,心裡就好受了。我現在就想到你身邊去,是你來我這裡還是我到你那裡,你那裡有沒有別人。 他急切地希望她來,但在這特殊時期,如果鬧出個桃色事件,就麻煩大了。他還是克制不住想讓她來。她是我的保健大夫,她有資格有理由到我家裡來。滕柯文說,還是來我這裡方便,你把藥箱背上。 半個多小時洪燈兒才到。她不但沒有精心打扮,還穿了白大褂,一副出診的模樣。滕柯文的房間是三室兩廳,洪燈兒進門便將門關死,本想撲到他懷裡親親他,但他卻一臉憂鬱接過她肩上的藥箱。她只好做出一臉快樂,半認真半開玩笑說,你們男人,說起來最堅強,最自尊,但也最容易受傷,受傷後最好的良藥,就是女人的安慰。我估計你會上火,給你帶了瀉火藥;估計你會食欲下降,給你帶了開胃藥;估計你不開心,給你帶了幾張娛樂片,怎麼樣,我這個保健大夫還稱職吧。 洪燈兒果真一樣一樣將這些東西從藥箱裡掏了出來,放到他桌上。滕柯文一陣感動。他深情地捏住她的雙手,拉到懷裡,放到胸口。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從政十幾年,受到的打擊也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嚴重的一次,我早都習慣了,也早想開了。 洪燈兒說,你想開了就好,來,先聽聽音樂,都是歡樂歡快的,再看看大片,都是經典愛情的。 滕柯文沒有心思聽音樂。他將洪燈兒抱到懷裡,說,我就想抱了你靜靜地坐坐,什麼也不想,就想你。 他抱了她坐在沙發上。她溫順地偎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撫摸。今天滕柯文的心情比剛撫摸她那天平靜了許多,也從容了許多。燈兒到底是沒生過孩子的少婦,他感覺她的乳房是那樣飽滿而柔軟,柔軟得讓他全身發麻。解開她的衣服,感覺她的身子比那天看到的還白皙細膩。不由得將臉深深地埋到她的胸口。他想立即上床。將她抱到床上,給她脫衣服時,她呢喃了說,今晚我不回去了,有的是時間,現在天剛黑,我怕來人,你多親親我,我想讓你把我抱在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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