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春秋(74)_李霄淩

七十四

　　同學們提起武男的小妹妹灰灰，總是禁不住滿心的喜歡，但對保姆妮妮，評價也不低。

　　武男卻說："我們家那位保姆是不拿工資的--不給工資也按時來幹活！不要我家工資還不說，自己還老倒貼--不讓她貼都不行！真邪門！"

　　第九章水晶鞋夢在武男一直鉚足了勁等待家裡的小妹妹灰灰開竅的時候，北京安琪兒醫科大學裡也有不少條件上佳的男生盯上了灰灰。在這群男生裡，唯一得到機會與灰灰接近的是中醫系一位男同學，名叫吳淩波。

　　吳淩波何許人也？他怎敢動安琪兒一號校花王憶閩的腦筋？！

　　吳淩波非比常人，他是位於中國東南部的鄰邦、古老的羅塔國的一個大貴族家庭的子弟，他的爺爺吳迪溫掌控著羅塔最大的陸路運輸業，富可敵國。據說他的家族與中國有很深的淵源，吳迪溫一家經常往來於中國，是某些高層的座上客。因為吳家對中華文化十分地嚮往，尤其是對神奇的中華醫藥，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吳家的長孫吳淩波被派往北京安琪兒醫科大學學習中醫。

　　在安琪兒的學生眼裡，吳淩波是既神秘又親善的。他年齡二十三歲，身材高大，體態勻稱，皮膚白淨，一雙大眼睛很有神采。吳淩波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待人彬彬有禮，總是面帶微笑，能說一口流利的略帶雲南口音的普通話。此外，吳家喜愛文藝，吳淩波兒時曾拜名師專攻小提琴，還練過芭蕾。

　　灰灰入學不久，就參加了安琪兒學生藝術團。當過文藝兵的灰灰，進了藝術團真是如魚得水，是全能團員、團裡的臺柱子。她在樂隊拉提琴，兼寫歌詞、編寫歌劇和話劇的劇本、擔當主持人，還在三幕舞劇《飛天的安琪兒》中擔任領舞。大家都以為灰灰的才藝已經發揮到極致了，可有一次灰灰為了救場充任獨唱演員，把《山丹丹花開紅豔豔》這首高難度的陝北民歌演繹到了令眾人驚歎的水準，她的文藝天分至此才充分顯露出來。

　　擔任藝術團業務副團長的吳淩波，把灰灰這個無所不能的小演員喜愛到了極點！

　　更令吳淩波稱奇的是，藝術團的活動佔用了一些時間，每到五一、十一的校園匯演或暑期前的全市大學生文藝匯演，不少藝術團的同學因參加排練功課就跟不上。唯有灰灰，不懼怕那些和大磚頭一樣厚的醫學教科書，她過目不忘，成績總在全年級數一數二。

　　藝術團的男生中，受過專業藝術訓練的吳淩波水準是最高的，他的外形氣質也是與灰灰最般配的。當時的風氣，是雙人表演受歡迎。所以，藝術團的領導指示，讓團裡編導為這兩人編排了不少節目。比如雙人小提琴齊奏、二重唱、雙人芭蕾舞……灰灰與吳淩波搭檔，連續兩次在北京市大學生文藝匯演上獲獎，一次一等獎，一次二等獎。

　　藝術團的每日訓練，令灰灰和吳淩波的接觸多多。誰都能看出來，吳淩波喜歡灰灰並且在追求灰灰，而吳淩波表現出來的魅力，讓全校其他男生黯然失色，根本沒有可比性。吳淩波在灰灰面前頗有大哥風範，凡灰灰的事情，他事無巨細一應照料。藝術團活動時，灰灰換上練功服，剛把手伸到後背去拉後拉鍊，卻被吳淩波及時趕來替她拉上了；灰灰練舞蹈基本功劈叉大跳，練罷氣喘吁吁剛要去拿飲料，早有吳淩波給打開瓶蓋送上；兩人搭檔練習時，灰灰要強，動作上總要精益求精反復練習，吳淩波則耐心配合從無怨言；就連排練結束灰灰匆匆回去晚自習時，也總是吳淩波跟在她身後，替她拿著衣服……情竇初開的灰灰，被吳淩波的溫柔多情和悉心照料所感化，漸漸對吳淩波產生了好感、產生了依賴。

　　改革開放初期的北京，男女交往憑的是心靈感應，比如寫信、寫詩、送明信片、筆記本什麼的，真槍實彈的物質潤滑劑很少被使用，因為那時的中國物質匱乏。可是吳淩波追求灰灰，卻是很另類很有味道--他的物質潤滑劑堪稱高檔，他送給灰灰的禮物，經常讓灰灰大吃一驚。

　　吳淩波的家在仰光、孟買、吉隆玻、紐約這些知名的大都市都買有住宅，可惜中國的住房當時尚未市場化，否則吳家肯定會在北京購房的。吳家雖然無法在北京購房，家裡卻常年包租北京飯店後樓的客房。學校留學生宿舍是兩人住一間，比國內學生七人一間的宿舍條件好很多，吳淩波卻不常住學校，他常住的地方是北京飯店後樓自家的包間。許多同學都到吳淩波在北京飯店的包間裡去作過客，灰灰也和大家一起去過。

　　這天藝術團排練結束後，灰灰感覺饑腸轆轆，急忙換下練功服往食堂走。

　　吳淩波追上來攔住了她："灰灰，別去大食堂了！沒什麼可以吃的了！"

　　灰灰問："淩波，那我怎麼吃飯啊？我的肚子正一個勁兒打鼓呢！"

　　吳淩波神秘地說："到我那裡去！今晚我不但定了前門烤鴨店的烤鴨，還有一件來自英國的禮物要送你！而且，還有一件神秘大禮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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