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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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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林子昊突然收到"南洋風"的郵件: 我慶倖,我用整個生命去愛、去等候的男人還是如此優秀,他沒有繼續沉淪,沒有繼續頹廢。 儘管,我曾經一度失望,儘管你真的曾經欺騙過我,但是我一直相信,你始終會回來,始終會從頭再來,始終會變回我心中的那個模樣。 也許,前生今世,你和我早就註定是糾纏著相愛的那一對。自從那個飄雨的夜晚,有著許多過去的我們被彼此的目光灼痛後,我就知道燈火闌珊處站著的那個人會深刻地烙進自己的生命裡。不管身在何處,我們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再次遇上你,我的愛已殘廢。也許只有我們這樣兩個傷痕累累的殘廢的人才能互相慰藉,給對方溫暖,才會去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真情。 我想,這一次當我伸出手去,摸到的不再是虛空,而是真實的你。我說服不了自己忘記你。 或許,人生本來就是由笑容與淚水組合而成,愛情亦是如此。 我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無論是哪一面,就算今時今日,它已化成一道疤痕,那也可以提醒著,曾經我是幸福的。快樂與悲哀,都是幸福的,因為它們是由你帶來的,我愛的是你。 然而,我忽然間又會感到害怕,害怕我們的重逢會吞噬我的一切,包括期待,包括願望,還有這讓我絕望的苦戀和蘊蓄的激情,害怕這又只是一場我們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看完郵件,林子昊流淚了。想起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一天,在外面吃午餐的時候,陳靜的神情顯得很異常。不是憂鬱也不是激動,不是難過也不是興奮。 "子昊。"她顯得很嚴肅。 "嗯?"他停止了吃飯,看著她。 "我要離婚了。"她很平靜。 "離婚?"林子昊感到突然,說,"許耀明同意嗎?" 陳靜點點頭,說:"不過新加坡的法律規定,離婚要分居兩年,才可以申請,所以,我準備搬出來了。" "搬到哪兒?" "我想搬到你那兒,行嗎?" "我那兒?"林子昊一時不知是驚還是喜,頓感啞然。畢竟太突然了,難道他們真的是要重逢了?他忽然間感到害怕起來,空氣變得凝重了許多。 沉默片刻,陳靜幽幽地說道:"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我真的很擔心你,也許我們在一起,對我們兩個都會好一些。" 林子昊沒有說話,他何嘗沒有想過呢?他想念著那份彌漫著溫馨氣息的那些黃昏,想念那和綠樹、藍天、水波、霞光合成的那種浪漫景觀,想念那個背後暖暖的擁抱,想念他們相視時的會心微笑,想念那一次次漫步時指間甜蜜的牽引,想念那一枝如血的玫瑰,想念見證著他們快樂相處的椰林、海灘、清風和翠竹,想念她偎依在他懷裡的味道! 2 第二天,陳靜搬到了林子昊那兒,剛開始重新相處,他們還是有些拘謹。畢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瘋狂。 夜空的星星在無言地打開已經塵封的記憶。恍惚之中,他又看見了陳靜秋水一般明淨的眼睛,慢慢向他走過來。這不是在做夢!陳靜真的來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好像時間在一刹那凍結了。林子昊掙扎著想站起來,陳靜已經撲倒在他的懷裡,淚水濡濕了他的衣服。她說她再也不會離開他了,永遠! 林子昊憐惜地吻她的唇,不停地,溫柔地,在唇上面一點,再一點。她的眼睛滿含著淚水,浸滿了柔情、坦蕩、真誠,她沒有躲閃,也沒有逃避。 "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林子昊說。 "不敢想。有太多的東西讓我感到害怕。太遠,太美麗……" "你原諒我了?"他囁嚅著低聲說道。 "子昊,你的心負載著太多的東西,我是知道的。你的倔強外表下的那份脆弱,只有我才懂;正如我的瘋言癡語,只有你懂。"她說。 林子昊點著頭,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記住,我愛的是你,我是真的愛你。"她的語調有種悲哀。 "想起那一段瘋也似的尋找你,瘋也似的想知道你在哪裡,我是那麼擔心你,你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的心裡。現在,靜,我知道了,我也一直在你眼裡,在你心裡,在你的生命裡。" "我……"她欲言又止。他睜大雙眼望著她。 "你不要這樣看我了,我受不了了,我……"陳靜說著又一次撲進他的懷裡。 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長長一吻,只感到天際火光熊熊,屋內愛意融融。 林子昊渾身像著火一樣燥熱。心底,所遭受的壓抑情愫,在這溫馨的靜謐中,正像岩漿一樣奔突衝撞,並順著喉管向外噴發。 他們終於圓了一個積壓在心靈深處的夢,在深情相擁中,恨不得把彼此嵌入到身體裡成為一種永恆,這種幸福讓他們彼此不知疲倦,這樣痛的愛情讓他們忘記了外面的世界。 那一夜,他們都關掉了手機,他們與世隔絕,仿佛在地球上蒸發了,他們融為了一體,這是他們的天堂,如果真有天堂的話,他們會這樣永遠生活在天堂裡。 火紅的朝陽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驅散了屋裡的黑暗。 陳靜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胳膊便從床上爬起來,裸著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然後,迎著太陽推開窗戶。大海在遠處澎湃,室內的空氣頓然一片新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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