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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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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昊,你在哪裡,我已經把晚飯做好了。"電話那頭傳來王麗清脆而柔和的聲音。 "你先吃吧,我可能會晚點回家。"他說 "不,那你先忙你的事兒吧!我等你!"王麗最後說。 林子昊關上手機,良久都沒有說話。 小雪詫異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嫉妒和醋意。 "你有女人?"她疑惑地問。 林子昊將小雪拉到身邊,捧著她的臉,認真地對她說:"小雪,我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 "你……"她眼神閃爍不止,然後又"嘿嘿"冷笑,說道:"結婚?哥,你不用騙我,我沒逼你,我固執,我自虐,這是我自己的事兒。" 小雪剛說完再一次嘔吐,吐得卻比上一次要厲害,身體搖晃得更加劇烈,她支持不住了,疲憊而軟弱地倒在床上。這時,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絕望。 他情不自禁低頭吻住她,腦海裡閃過熟悉的感覺,仿佛從前便是這樣地吻著她!一種強烈的震撼穿透著彼此,痛苦的感覺充滿他的心扉。小雪呆呆地瞪著他,看得出來她在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而是露出一絲歡顏。 的確,有的人臉上有太多太多的微笑,是因為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淚水,他知道也許今生今世不會再與她相擁纏綿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把她忘了。 他緩緩轉過頭,對她說:"小雪,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結婚了!" "你真結婚了?跟誰?" "王麗。剛才就是她打來的電話。" "王麗?哥,我知道你不愛王麗,我早就看出來了。" "但我們是真的在北京結婚了,是我媽的意願。" 在淒冷的月光下,屋裡有種令人窒息的氣息,小雪那陰鬱的臉龐更顯得慘白。 突然,小雪的頭後仰,嘴張著,眼睛在翻著,霎時失去了知覺。 "天哪!"他趕緊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後驚惶失措地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 當他顫抖的手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手機,按下急救電話的號碼,等候回應時,他擔心地望著小雪。他突然看到小雪睜開了眼,平靜地看著他。於是,他扔下手中的手機,向小雪撲去。 "小雪,小雪,你沒事兒吧?"他近乎是哭著問她。 小雪輕輕地搖了搖頭,艱難地伸出手臂放在他的額頭,捋開滑在他眼前的頭髮。 "你差點兒沒把我嚇死。"他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你……你還知道……知道擔心我?"小雪顯得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臉上帶著一種清苦而冷漠的神色。 林子昊不住地點頭,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眼睛上,嘴唇上,親吻著,撫摩著,說:"對不起,小雪,是我錯了,你打我吧!"然後他拿著小雪那纖細的小手在他的臉上拍打起來。 小雪倏地把手抽開,眼睛愣愣地望著他,他仿佛又看到那個涉水而來的女子,眉似春山,眼若秋波,一襲白衣,裹著寒風淒雨款款而來…… 3 時間一天天過去,王麗對林子昊的關懷也越來越無微不至,她全身心投入這個家。她是純粹的、堅強的,覺得自己認定的愛情是正確的,於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操持著這個家,用她的溫熱、寬容和善良堅守著這份真實而平淡的生活。 然而,這個城市總有下不完的雨,不給人一顆完整的心,林子昊走在雨中,心像一汪融化的燭油,炙熱地直想流淚。公司裡總有沒完沒了的專案需要去做,有時忙得昏天黑地。 小雪也時常給他打電話,他又不敢經常去見她,雖然他也很擔心她的狀況。有的時候,他幾乎是不由自主開車出去,走到一半又意識到方向不對原路返回,然後又發現仍然是原路正確,開出,又開回,似乎只有去消耗這昂貴的汽油才能忘卻苦惱的煎熬,在疲倦的歎息中,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竟是這樣的優柔寡斷。 詩怡依然快樂如昔,只是眼裡似乎多了一絲憂鬱。她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少了。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喝酒的次數與她電話的個數成正比。因為她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生活的主旋律,所以他從不給她打電話,即使幾天不一起出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有時抬起頭,從樹枝間的空隙看到了那一小塊蒼白的天,似乎什麼都不曾改變,但又的確什麼都在改變著。一切都那麼快地離他而去,他什麼也抓不住。 上午,當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辦公桌上時,他收到了平兒的一條手機短信:"耳朵癢嗎?那代表我在想你!眼睛癢嗎?那代表我想見你!嘴巴癢嗎?那代表我想吻你!身體癢嗎?那代表……別瞎想了,都長蝨子了,趕快洗澡去!"看了平兒的短信,林子昊不由得樂了。 "什麼事兒那麼高興?"只見詩怡微笑著站在他辦公桌前,淡淡的橘子香水味飄散四周,讓他熏熏如醉。 "一則笑話。"他告訴她說,揚了一下手中的手機。 "我能看嗎?"詩怡輕聲問,她的眼神有點詭異,臉上有一抹淡淡紅雲。 "當然能!"於是他把手機遞給詩怡。 詩怡看完短信,並沒有露出絲毫笑意,有些驚訝地望著他,說:"你的朋友?" "嗯,北京的朋友。"林子昊點頭。 "夠幽默的。"詩怡說完把一份新的專案方案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望了他一眼,輕輕地走了。 當他與她的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心裡覺得有些忐忑不安。他隱約察覺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無奈的光芒。他有一點心神不定,感覺他們之間似乎很熟悉,卻又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她溫暖的微笑,疑惑的眼神,熟悉又陌生,可望而不可即。 又是一夜,王麗已經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廚房裡忙著準備早餐。當他洗漱完畢,坐在餐桌旁看著《聯合早報》的時候,家裡的電話響起,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Hello!"他一手還拿著報紙,一手拿起話筒接聽。 "喂!我是趙軍。我告訴你,我下星期三坐新航到新加坡,請你在我到之前把房子給我準備好!"趙軍仍然是一副盛氣淩人的傲慢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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