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之戀(2)_蓍丞

二

　　"這人一輩子，不是所謂求生就是問死，誰也根本控制不了，也不是玩什麼天人合一，人家GOD根本不帶咱玩兒，更不是女人與Money，得到了也就是這麼回事兒。"趙軍時常說起話來很冷，一臉頹廢的樣子，顯得很懶散，有時還會發脾氣。林子昊向來對他有些反感。

　　"沒別的辦法了？"

　　"這種地兒看來是不能再待了，我總感到從身體到意識已變得鏽跡斑斑，我怕自己在不遠的日子將會完全成為一堆破銅爛鐵，不能回歸泥土，只能污染大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看你回去也不見得是壞事兒。"

　　"子昊，我不像你啊，你是精英，你是這兒所需要的人才。"趙軍使勁兒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向空中吐出一片煙霧。

　　"行了，什麼精英不精英，不就是上班幹活嘛！"這時，琳達和侍應生端上了啤酒和酒杯，並在酒杯裡斟滿了酒。

　　"來，喝酒。"趙軍端起酒杯向林子昊揚了一下。

　　"子昊，我真的是羡慕你啊，你看你，挺拔俊秀，氣宇軒昂。"趙軍把酒杯放在檯子上，伸手在林子昊的衣服袖口上撚了撚，"你看，一件普通的白襯衣都被你穿得整潔儒雅，一股世家子弟的優雅清淡。"

　　"哈哈……"林子昊笑了起來，"看你說的。"

　　趙軍和琳達也跟著笑了，但是趙軍的眉宇間卻隱約閃現著記恨之意。"子昊，不知怎麼的，我還是很想念咱們在部隊大院兒時的那種生活，英子她好嗎？"

　　"好啊。"

　　"不瞞你說，我的心裡還真忘不了英子！"

　　"你別胡說了！你身邊的女人還少嗎？"

　　"我，我，忘不了啊！"他們就這樣沒有目的沒有邊際地閒聊著。趙軍不斷地喝著，慢慢地有些醉意。

　　音樂慵懶地流淌在他們中間，林子昊的眼光也開始有點沉迷。他也想起在美國的女朋友--英子。想起在每個無眠的深夜輕易就可以觸摸到的那種孤單，想起生活中太多太多的無奈！突然，他也想醉，他大口地喝了幾口啤酒，立刻，就被酒嗆得止不住劇烈地咳嗽，全然沒有優雅男人的那種從容的模樣。

　　趙軍醉了，他忘情地抓住琳達的雙手，像溺水的人抓著救命的草。"琳達，我好寂寞！"不知道是酒水還是淚水沿著趙軍那有些臃腫的面龐流下。

　　"這不是有我嗎？"琳達摟著趙軍喃喃地對他說。

　　趙軍是大夥公認的花花公子，過著林子昊認為墮落的生活。他像收藏藝術品那樣在每個城市收藏著他的女人。女人都喜歡他的調侃、他的"壞"，男人都羡慕他的豔福，而作為同學，林子昊以為他是活得最灑脫的人了，總是嘲諷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尋找不同的靈感。

　　那天，他們待到很晚。趙軍擁著琳達走了。林子昊獨自走在午夜的街頭，想著趙軍的頹廢和墮落、想著在美國的英子。身在這異鄉繁華的都市，心卻格外地孤獨。慢慢地，孤獨變成一種習慣，習慣到他已經不再去想該怎麼辦，就算心煩意亂，就算恍惚不安，就算繁忙的工作讓他疲憊不堪……

　　城市的夜晚，落寞而悲涼。林子昊一時顧影自憐，內心黯然。

　　2

　　在趙軍的再三慫恿和說服下，林子昊接受了兩個房客。於是，他那三室一廳的新居，一間是他的臥室，一間是他放電腦的書房，還有一間租給了從中國來的護士小姐王麗和陳靜。

　　她們兩個算不上特別漂亮的大美女，但卻都是眼眉清秀，皮膚白嫩細膩，相貌清純而優雅，有一種女大學生的氣質。陳靜的雙腿修長，身材苗條，臉盤標緻。王麗有一對顯得格外豐腴的乳房，她那對上下晃動的乳房，不相信有哪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她經過不會心裡發癢。

　　剛搬進林子昊的房子，王麗和陳靜表現得都很保守，總是包得嚴嚴實實的，甚至洗過的內衣都從來就沒見她們晾過，林子昊也納悶兒她們是如何晾乾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們才開始放鬆了些。由於林子昊的正直和穩重，以及他對她們的尊重和關照，終於贏得了她們的信任，認為林子昊是個正人君子，沒什麼危險。林子昊甚至被她們稱作"大哥"了。

　　有一次，她們對林子昊說："你跟那些新加坡的男人不一樣……"

　　林子昊聽了之後只是會心地笑了笑。其實，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男人想得到全部的女人，而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全部。

　　這樣，王麗和陳靜就逐漸變得大膽起來。在家裡，陳靜喜歡穿露腰的小上衣和短褲裝；王麗經常穿的長褲睡衣也換成了吊帶短裙。她們的隨意攪得林子昊心猿意馬、春心蕩漾。而且林子昊還發現家裡經常掛著她們那些性感的內衣，這更使他感到眼花繚亂，心驚肉跳。有時林子昊總想躲避掛在外面的那些鏤空的小褲衩和精緻的蕾絲乳罩，但心裡又會琢磨，哪件會是陳靜的而哪件又是王麗的呢？

　　晚上，王麗和陳靜下班回來，總要穿過客廳去衛生間洗澡，洗完澡出來也只是用浴巾裹著，而且還毫不忌諱地在林子昊的面前走來走去。時間長了，林子昊也就見怪不怪了。

　　一天晚上下班回來，林子昊正在書房上網，他在給英子回復郵件：

　　英子，這裡又下雨了。南洋的雨輕狂浪漫，而且總是突如其來地令人猝不及防。我常常驚愕於那天地間漠漠無邊的雨幕，如鬱結著重重的思念。在這種時刻，人特別容易孤獨，心裡就會想起你。常常一個人，在夜裡，仰望星空。我不明白，那浩瀚無比的宇宙究竟可以容納多少人的思念？那仿如隔世的星辰究竟可以承載多少人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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