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30)_梅子_學達書庫

三十

　　第五章官道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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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戀愛總是美麗也是幸福的。餘波沉浸在和睛紅的愛情之中，他暫時忘了一切，包括他夢寐以求的一官半職。他每天上班必須面對葉晶瑩，特別是葉晶瑩盯著他的那雙內容頗多的眼睛，但是餘波卻刻意不去接葉晶瑩的目光，除了材料整理外，餘波幾乎很少搭理葉晶瑩。好在葉晶瑩也挺知趣，餘波不問她話，她也從不主動找餘波說什麼。他們之間突然變得有種無可言狀的尬尷感，這種尬尷讓餘波希望青玲留在辦公室裡的時間能夠多一點，儘量減少和葉晶瑩獨處一室的沉悶。可是青玲卻像知道什麼內幕似的，這幾天幾乎看不到的她的人影。葉晶瑩以前老愛嘀咕青玲往陳亦那兒跑，現在整天見不著青玲的影子，葉晶瑩也懶得問，懶得說，這種不正常的寧靜讓餘波有些莫明其妙。他習慣葉晶瑩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姿態，突然間的沉靜讓餘波摸不著邊際，也倍感恐懼。餘波也不明白，他在葉晶瑩面前為什麼總有那種揮之不去的某種說不明白的恐懼感。

　　轉瞬一個星期了，餘波仍然聽不到葉晶瑩慣常的教訓指責，兩個人仍然是默默相對。這天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葉晶瑩破天荒地對餘波說："餘，我有點不舒服，回家去了，你別走開。有事給我打電話。"餘波很想關切地問問葉晶瑩的病，可是葉晶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提起她的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餘波盯著葉晶瑩坐過的椅子發呆。他也不明白葉晶瑩心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可是餘波卻那麼害怕葉晶瑩的沉悶，他甚至希望葉晶瑩像以往一樣罵他，教訓他。只有那樣，餘波心裡才會有輕鬆的感覺。

　　餘波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外。放眼往外看時，餘波看到了葉晶瑩，她和部長的秘書秦建一塊鑽進了部長坐的車。餘波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往下看時，車子已經離開了部機關大院，餘波徹底傻眼了，這個女人竟然和部長有瓜葛？他居然從未聽葉晶瑩提起過，餘波又一次真正地意識到，葉晶瑩的深不可測。

　　餘波有些恐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沒有坐下，而是繞著辦公桌去了葉晶瑩的位子。葉晶瑩不在的時候，餘波總喜歡在葉晶瑩的椅子上坐坐，靠靠。那種科長的感覺，似乎也會在這一坐一靠中油然而生。

　　餘波一屁股坐進葉晶瑩的科長椅裡，整個身子像走氣的皮球一樣癱進了寬大的轉椅裡。

　　葉晶瑩和部長到底有什麼關係？他的房子又從哪兒來的？這些餘波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此時此刻一個接一個地糾纏著餘波。餘波想，我得去問問文主編。

　　餘波開始看表，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百無懶聊的餘波隨手拉了一下葉晶瑩的抽屜，沒想到抽屜被他拉開了。葉晶瑩的抽屜總是鎖著，沒想到葉晶瑩今天居然忘了鎖抽屜，餘波好奇地用眼睛掃視了一下葉晶瑩的抽屜，餘波看到了一枝乾枯的玫瑰，餘波的心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他伸手把那枝乾枯的玫瑰從抽屜裡拿了出來，他認識這枝玫瑰，正是那天晚上葉晶瑩逼著他偷采的那支玫瑰，餘波似乎隱約地看到玫瑰枝上淡淡的血跡。餘波說不清楚這一刻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葉晶瑩這個讓他無數次咒駡的女人，這個一次又一次下套讓他鑽的女人，這個越來越神秘，越來越野心勃勃的女人，竟然也有一顆小女人般柔情萬種的心。

　　餘波第一次有了一份對葉晶瑩的愧疚和感激。

　　下班後，餘波徑直去了文主編那兒。文主編一見餘波就問："你辦了那個臭女人嗎？"餘波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回答文主編的話。

　　"你怎麼啦？別不是對那個臭女人動真情了吧？"文主編感覺不對勁，眼睛盯著餘波問。

　　"沒什麼，挺亂的。"餘波說的是真話，以前他咬牙切齒地恨葉晶瑩，可是現在，他發覺他恨不起來。葉晶瑩和睛紅的影子重複卻無法融合地在大腦裡跳躍，他發覺自己居然抓不住其中的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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