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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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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小喬和李愷,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半晌兩個人都沒開口,直到李愷用口哨聲打破了這份尷尬和寧靜。口哨聲很悠揚,是譚詠麟的《水中花》。小喬沒忍住,也跟著哼哼,歌詞順嘴就溜了出來: 我看見水中的花朵 想要留住一抹紅 奈何輾轉在風塵 不再有往日顏色 我看見淚光中的我 無力留住些什麼 只在彷徨醉意中 還有些舊夢 …… 後來,小喬先開口說:"譚詠麟的普通話真不怎麼樣。" 李愷哦了一聲,"不過歌好聽就行。" 小喬繼續說:"我最喜歡的是歌詞,還有那首《難捨難分》寫得也不錯。" 李愷忽然樂了,"要是被我們初中時的校長聽見,又得批判這是靡靡之音了。" 小喬也想起了那個板著一張臉的老校長,他在全校大會上痛陳流行歌曲教壞年輕人的種種劣跡,想到這裡小喬也開心起來,說:"校長還說鄧麗君的歌曲充滿了華而不實的音調,每句話的末尾都要有顫音,還拿個小黑板把譜子抄在黑板上給我們分析。" 李愷哼了一聲,"是啊,你們幾個女生故意跑到人家校長後面大唱:'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小喬趁李愷話音未落,不失時機地補上,"采了也白采嘿采了也白采。"隨後兩個人齊齊大笑。 小喬和李愷是在宿舍樓門口告別的,整個晚上,小喬好像只有最後這一刻比較輕鬆。躺在床上,小喬翻來覆去地琢磨一個問題:"我是不是該留長髮了?" 一眨眼,大學生活就被晃掉了三年半。從這學期開始,小喬、周勁和雪飛進入臨床學習,往來於醫院和學校之間。周勁和雪飛各自把一名男同學升級為男友,每到傍晚時分,就只剩下小喬形單影隻。週末就更不在話下了,小喬老老實實地回媽媽所在的醫院,或者被姥姥姥爺召喚回家改善生活。小喬不是不招惹男孩子,和她稱兄道弟的男生兩隻手都數不完,可惜都沒有進一步發展。小喬性格豪爽,經常把從姥姥姥爺家裡騙出來的吃喝與大家齊分享,口裡還絮絮叨叨地說:"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福同享啊!" 雪飛和周勁都有些奇怪,"小喬,這一大堆人裡面,怎麼就沒有你喜歡的?" 小喬凝神想了想,"有啊,李文龍和張成虎都不錯,和我關係那叫一個鐵。" 周勁很不耐煩地打斷小喬,"誰和你說這個?我是說你為啥不談戀愛?" 這回,小喬回答得很乾脆,"因為沒有人追。" 雪飛質疑道:"胡說八道!起初人家都是來追你的,鞍前馬後地侍候著,是你生生把那些男生變成你的哥兒們,就知道湊在一塊兒打撲克。" 周勁忽然想到點兒什麼,"你喜歡李愷吧?你肯定在等他追你!要不然下回他來找你,我幫你暗示一下。" 小喬無可奈何地笑了,"拜託,別亂點鴛鴦譜,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對他沒感覺。" 其實不是只有小喬沒談戀愛,丁威、李愷和趙爽也都沒什麼動靜。像丁威這樣的漂亮女生,抽屜裡的情書也是厚厚一遝,只是丁威總是很嚴肅地向小喬解釋說:"我們班的男生都太年輕了,全是些毛頭小夥子,一點兒也不成熟。"每逢丁威說這話,小喬便覺得丁威的形象陡然間高大起來。至於趙爽和李愷,雖然滿嘴跑火車地念叨著美女,卻一直沒能成功地帶著真人在小喬和丁威面前晃悠。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四個人可以不定期地聚在一起,騎著自行車跑整個北京城。 趙爽曾經摟著李愷的肩膀,笑嘻嘻地對小喬和丁威說:"要是我們倆總也找不到女朋友,你們倆就委屈委屈,成全我們算了。" 丁威哼了兩聲表示嗤之以鼻,小喬則東張西望,李愷表情平靜,不動聲色。 那年冬天,玉淵潭的湖面凍得堅如磐石。四個人租來冰車在湖面上嬉戲,你追我趕。小喬沒戴手套,握著鐵鍬的雙手裸露在外面,凍得通紅。小喬只好不時地把手放到嘴邊呵氣,當然冰車前進的速度就慢了。 趙爽滑著冰車經過小喬身邊時,扔給她兩隻口袋一樣的手套,"冷吧?你先戴我這個。" 小喬沒說話,心裡一陣悸動。手套其實有點兒破,上面還有幾處污漬,小喬只是迫不及待地將手鑽進去,還能感受到一點點趙爽遺留下來的體溫。小喬把雙手舉到面前仔細端詳,鬆鬆垮垮地戴著手套的雙手好像是兩隻熊掌。 小喬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沖著遠去的趙爽大喊:"趙爽,你的手套有點兒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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