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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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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坐起身,感激地道:「美人,你這麼看我曹雲嗎?你把女人的纏綿和激情給了我,我曹雲應當為你做點什麼。你儘管說,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有什麼樣的身世,我都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不告訴我,我會認為你不相信我。」 藍心月沉吟片刻:「將軍,不是我不告訴你,你容我一些時間。」 曹雲高興地湊到她的耳邊:「那好,今天晚上我……早點回來。」 藍心月羞澀地偎在曹雲的胸前,曹雲伸出胳膊把她抱在懷裡。 「美人,這突然來臨的幸福讓我不知所措,讓我做皇帝我都不做。」 「我倒希望和將軍分享天下,不知將軍做得做不得這個皇帝。」 曹雲玩笑著張開胳膊:「好吧,那我就做一回皇帝。」 藍心月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臣妾伺候皇上。」 藍心月為曹雲細心地穿衣裳,神情真的像是一個誠惶誠恐的婢女,曹雲看在眼裡,寧願把這一切當成夢境,心中幸福異常。 [12] ◆ 大明洪武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一 上午 稍微飄著些白雲的天上傳來一陣悠揚的鴿哨,瓶兒在院裡仰頭望著天上飛過的鴿群,沒有注意銘兒向她走過來。瓶兒覺得有人走到近前,待看清銘兒那張醜陋的臉,不由嚇了一跳。 銘兒不滿地說:「怎麼了?我嚇著你了?」瓶兒急忙擺手:「沒有,我正看鴿子呢。銘兒姐,今天……我能回風月舫嗎?我想拿幾件換洗的衣裳。」 「別急,哪天有空讓你回去。」 瓶兒不高興地答應著走開,銘兒向蓮衣住的房間走去。 蓮衣沒有像往常那樣在桌前繡香囊,而是坐在床邊想著交給瓶兒的那封信什麼時候能送到我的手裡。蓮衣心事重重地站起身走向桌邊,屋外的腳步聲讓她突然停住。 蓮衣仔細辨認著腳步聲,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水晶珠簾,等待那個人的出現。水晶珠簾被撩動的聲音很響,銘兒陰陽怪氣地走進來。 蓮衣看到銘兒,神情陡地呆住。 銘兒看著蓮衣的樣子笑了:「蓮衣,我很喜歡你這個表情,你看到我之後終於害怕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奇怪你為什麼很坦然地任我擺佈,我還以為你真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很快活,也很失望。」 蓮衣鎮定下來,淡淡地道:「你現在應該告訴我抓我到這裡的真正目的了吧?我想早一點知道,早一點安心。」 銘兒恨恨地說:「我告訴過你,把你帶到這兒來,就是讓你離開林一若,把你們活活拆散,讓林一若受到懲罰,然後……你死。」 蓮衣淡淡一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銘兒突然惡毒地看著蓮衣:「你問得太多了。」 蓮衣平靜地走到銘兒近前,不屑地說:「讓我來替你回答,你說讓我到這兒來是另一個人的意思,其實那個人就是你自己,你說把我和林一若活活拆散,其實是要雪他當初對你冷落的那份恥辱。你明白無法得到林一若,於是不擇手段破壞他的幸福,我說得對嗎?姐姐。」銘兒聽著蓮衣的話,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蓮衣不屑一笑:「沒聽到剛才對你的稱呼嗎?畢竟我們曾認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直呼你的名字,不太禮貌。」銘兒驚恐地看著蓮衣,又下意識地往窗外望著。 蓮衣開心地說:「我很喜歡你這個表情,因為你也終於害怕了。」 銘兒低低地顫抖著聲音:「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蓮衣不願意看到她醜陋的模樣,轉身走到床邊看著窗外:「和林公子在一起的時候,遠在百步之外我都能辨出他走路的聲音。你一共來過四次,一次下雨,兩次是和瓶兒在一起,這一次是你自己單獨一人,其實你沒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從腳步聲知道是你了,只是沒有想到……你把自己變成了這麼齷齪的樣子。」 銘兒陰森地:「蓮衣,你比我想像得可怕,很聰明但也很愚蠢。你知道了我是誰,就要付出……代價。」 「你想怎麼樣?」 「還沒想好。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的命運將從現在開始,變得跟以前截然不同,也會更加快你的死亡。」 「我說過如果你願意替我安排,謝謝。」蓮衣的神情凜然不可侵犯。 銘兒不可思議地看著蓮衣,眼裡湧上殺機:「來人,把她給我弄到死牢——」 [13] ◆ 大明洪武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 上午 我憂傷地在屋裡用細繩吊著紙風車,身後十幾個橫串起來的紙風車輕輕搖晃。龍軒和王狄靜靜地看著我,龍軒眼裡也充滿著哀傷,王狄的表情卻是陰晴難辨。 我吊好紙風車長長吐了一口氣,用手拉了一下細繩,十幾個紙風車上下搖動。 龍軒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安慰道:「大哥……你別這樣好嗎?」 「賢弟,你看,自從蓮衣走後,我每天都買一個風車,每一個風車都代表一個思念的日子,這本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她無法拿走,所以……所有的思念都深鎖在我的心裡。」我恍惚地說著,突然自嘲地笑了,「其實我心裡最清楚,我願意沉浸在這種思念裡,但卻不願意看著它們多起來。賢弟,你看大哥多矛盾。」 龍軒用手穩住一隻紙風車:「大哥,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能忘,就忘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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