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榭麗舍等你(37)_憂然

三十七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陸憂璿淚水洶湧，聲音斷續，「你們……你和哥哥，都被她灌了迷藥嗎？她是壞人，是壞人，是害死爸爸的壞女人！」

　　展望不理會她，欲要掙脫，陸憂璿卻更加大了手臂的力道，忽而軟弱下來，「展叔叔，別走，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柔柔的聲音，相比适才的怒喝，好似輕柔的水因風蕩漾，撩人心懷。

　　忽地，憂璿白天傷心欲絕的眼神映入腦海，夏晴猛然一驚。

　　眼前，緊緊擁著展望的女孩，若不說她只有十六歲，若是根本不認識她，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對吵架的情侶，女孩子在極力挽回男人的心。

　　不會！

　　夏晴怔忪，但願是自己想得太多。

　　「展叔叔，別走好嗎？陪著我……」陸憂璿持續柔弱，展望歎息道：「我送你回家。」

　　「不！不，展叔叔，去哪裡都可以，不要讓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這一次，是懇求的口吻，而不是逼迫。

　　「我送你回城郊的家。」這已經是展望最後的讓步。

　　陸憂璿卻仍舊搖頭，「不！不！我要回你家，回你家好不好？」

　　展望顯然一怔，隨即去看夏晴。夏晴回過神，連忙走上前去，「憂璿。」

　　一句話，如同激起夜風狂亂。

　　陸憂璿猛然回頭，只見夏晴直直站在身後，她氣血上沖，因酒氣潮紅的臉更加漲紅。

　　「你來幹什麼？你怎麼在這兒？」仿佛倏然間明白，她轉頭去看展望。展望微微垂下眼，陸憂璿冷笑，逼上夏晴，「好啊，好啊夏晴，你真行，你害死了我爸爸，迷惑了我哥哥還不夠，還要迷惑展叔叔！你……」

　　一巴掌甩在夏晴臉上，夏晴早有預料，卻不閃不避，如果發洩可以讓她暫時冷靜，那麼她願意。

　　清脆的聲音，令展望上前一步，「是我叫她來的。憂璿，回家去，不然展叔叔不會再理會你。我一向說到做到，你知道的。」

　　「為什麼你們都幫她？」陸憂璿甩開展望的手。冬天的冷風刺骨冰涼，凝凍了她眼裡的水霧，變得淒厲。

　　陸憂璿退開幾步，右手探入包中。

　　夏晴與展望對望一眼，陸憂璿淚眼凝結，直直地盯著他們。

　　「憂璿……」夏晴上前一步，只見一道耀眼的明光刺破炫彩黑夜，白色的銀亮，幾乎令霓虹黯然失色。

　　夏晴一驚，卻來不及閃躲，只見陸憂璿竟自包中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直向夏晴揮來。夏晴驚訝，展望亦是吃驚不小，連忙上前一步，扣住夏晴肩膀，向後拉去。

　　可鋒利的刀鋒依然割破了夏晴的手背，鮮血沿著指尖流下來，滴在夜幕下依舊喧鬧的酒吧門口。

　　突然的爭吵吸引了來往的人群，人們駐足觀看，看到刀鋒畢現之時，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有人吹起口哨起哄，也有人匆匆離開。

　　陸憂璿站在當地，握著刀的手禁不住瑟瑟顫抖。她驚懼地望著夏晴。夏晴眼眉微蹙，被展望攬住。展望捏住她的手腕，關心道：「怎樣？」

　　夏晴搖搖頭不語，眼中卻似乎有淚，只是遲遲沒有淌下來。

　　展望看到，她的目光中有太多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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