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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奶奶鼻子裡哼一聲:「家裡、公司裡,所有人都讓著她,總有一天碰到不讓著她的人和事,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王露著急的去接過婆婆裝鞋子的手提袋:「媽,您這樣,彬楊肯定就更不留了,你兒子還不把我和馨柳吃了?這樣,如果馨柳還不聽話守規矩,我讓她和項臨搬出去住,行了吧?老太太呦,您就睡覺吧,我的媽呀!」

  房間裡的齊曈終於能倒在床上清淨了。

  陸彬楊給她蓋上毛毯:「很疼吧?」

  齊曈眼睛都不想睜開,輕輕點點頭。

  安靜很久,陸彬楊說:「馨柳不懂事……」

  齊曈不想他為難,說:「我知道,她喝醉了,睡吧,我累了。」

  何況馨柳說的句句屬實,她不就是在隱忍的裝?

  何況,最初的目的,她真的是為了錢……

  這一晚陸彬楊沒怎麼闔眼:齊曈睡的沉了他就碰碰她,看她神智是不是清醒;齊曈睡的不安穩,他就擔心她疼、或者是難受。兩個人都沒休息好,第二天清晨起床就很晚。

  馨柳一夜安眠。項臨書房的檯燈亮了整夜。

  齊曈原以為第二天的早餐會很難進行,沒想到姍姍來遲的馨柳一臉輕快的坐在桌邊,神采奕奕:「骨頭湯?我最愛喝了!咦,嫂子,你怎麼頂了塊紗布?受傷啦?」

  桌上的人面面相覷,項臨對此司空見慣,沒理她,繼續吃飯。

  齊曈「嗯」一聲,算是回答。

  王露習慣了女兒的顛倒錯亂,若是平時是會撲哧笑出來的,今天礙于齊曈在,改成寵溺的批評:「昨晚為了扶你,齊曈頭磕在茶几上受了傷,你忘了?」

  馨柳認真的想:「好像有點兒印象,啊,我想起來了,項臨回來給包紮的,對吧?後來呢?」

  後來……

  這次沒人回答了,馨柳問項臨:「後來呢,去醫院沒?我怎麼都忘了?」

  陸彬楊放下筷子,起身離席:「吃你的飯吧,以後不要喝酒了。」

  馨柳做個鬼臉,低頭扒飯。

  陸彬楊手落在身邊齊曈的肩上,稍加用力輕捏一下:「中午我回來看你,有沒有要我買的東西?」

  沿襲一貫的溫柔乖順,齊曈笑笑搖頭。

  王露竟是松了口氣:兒子這就是要住下來了。也是,面對這樣的馨柳,誰還能繼續較真?

  陸彬楊要走,馨柳推開碗筷追他:「哥、哥、等等我,我也走!」

  彬楊皺眉:「你把飯吃完。」

  馨柳不聽,親熱的攀住哥哥的手臂,邊走邊說:「到外面再吃也行。哥,昨晚飯局我遇到一個做實體的大佬,他和下游的銷售代理公司鬧翻了,我跟他推薦了你,哥你有興趣沒?我覺得利潤空間還可以,那傢伙是個酒鬼,就是為了和他套近乎把我喝暈了……」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的烏雲煙消雲散了。

  夜晚之後連著淩晨,終點轉化為新的起點。爭執和不快在各自的夢境沉澱為泥沙,變成堅硬的存在,又被時間的水掩蓋得若隱若現。

  齊曈看著那對兄妹漂亮的背影出神。他們出了門廳,走在輕淺的草坪之上,背景是濃翠墨綠的喬木林,初秋的天空瓦藍澄澈,猶如水洗,透過明鏡的玻璃牆,格外的清晰鮮亮。

  王露開心了,跟婆婆說:「媽,你看,這不就沒事兒了?血脈骨頭裡都是親,馨柳最親的就是她哥哥,比對我們還好。這孩子本質心地不錯,就是脾氣太沖,有時讓人接受不了,隨著磨練,會成熟的。」

  奶奶懶懶的回一句:「她要是成熟就不是她了。我這幾天倒是看出項臨和齊曈都是好孩子,都能容讓她的脾氣。」

  王露連連點頭稱是。

  不經意間,被說到的兩人互視一眼,又默默的低頭各自吃飯。

  齊曈請假在家休息,陪著婆婆和奶奶。

  很少見的,李胤、陸彬楊、馨柳,中午齊刷刷的回來了。

  馨柳笑話她們:「悶死了,家裡可是三個女人啊,怎麼一個個都慢悠悠的,像老年公寓似的,連笑聲都沒有。」

  張嫂今天要回家看孫子,做完三個人的午飯就走了,家裡飯不夠,王露準備叫司機出去買飯。

  齊曈看看時間:「媽,我去做吧,等買回來爸爸他們也到上班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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