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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齊曈托著腮想想:「我下輩子投胎去深山裡當一株草,除了曬太陽什麼都不做,只活一個春夏秋冬,然後死掉,傻傻的什麼都不要知道……」

  小安聽見她的話,勸周大夫:「周大夫,你別理她,她是漂亮夠了,活到更高層次的精神層面了,不像我們這些俗人,塗脂抹粉的。」

  新來的小護士被瑾兒教訓完,紅著眼睛回來了,聽見小安這話,好奇:「小安姐說誰漂亮夠了?」

  小安指向齊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護士長辦公桌上那個美人照是誰嗎?就是她。」

  小護士張大嘴不可置信的看向齊曈,辨認好久,仍是不敢相信:「又像又不像的,那張照片是藝術照吧?」

  周大夫笑了:「你啊,來的晚,齊曈當年的風采沒見著,那時候醫院沒結婚的男大夫有空就往藥房跑。」

  齊曈被嗆到:「周大夫,太誇張了,會嚇到人的。」

  小護士好奇了:「齊姐,你老公得費多大勁兒才能娶到你啊?」

  齊曈求饒:「孩子,你千萬別信她們忽悠,我目前是醫院大齡女青年的領軍人物,工會主席最想解決掉的頭疼任務之一,那麼有魅力還至於成了『齊天大聖』?我現在是哭著喊著要嫁人,只要有人娶,我就嫁。咦,你們護士長呢?」

  「給病人辦出院呢,就過來。」

  瑾兒腳步匆匆的回來了:「齊曈,去我辦公室等我一會兒,我給病人辦個手續。陸先生要不你也去我辦公室稍等?」

  陸先生?!

  齊曈如五雷轟頂,猛回頭,就看見陸彬楊悠閒的站在護士辦的工作臺外面,不知來了多久,很認真的盯了她一眼,去了瑾兒敞開的辦公室。

  齊曈呆在椅子上不動,瑾兒著急,不由分說扯了發怔的齊曈塞進了旁邊的辦公室:「快去,擋著我拿病例了,你不是要去我辦公室等嗎?小安,把出院章遞給我……」

  辦公室裡陸彬楊主人一般的坐在瑾兒的座位上,齊曈轉身就走:她慌了,徹底慌了,只知道要離開。

  果然第六感靈驗,就知道這個地方不該來,還自欺欺人的心存僥倖,結果偏偏就遇上了。

  陸彬楊卻笑了:「不至於吧?我又不是鬼。」

  齊曈不理,出了門用力的把門帶上,像是要徹底扇斷什麼似的。大聲的門響卻震盪心懷,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抖,近乎是逃離的出了病區,在電梯間的小廳裡等瑾兒。可依舊是坐立不安,生怕再遇到陸彬楊,於是給瑾兒打了電話,自己搭電梯去內分泌科的門口等她。

  陸彬楊聽著那聲迫不及待的門響,悶聲笑了。他這些天白天都在醫院陪奶奶,晚上去公司處理事情,剛才走廊裡有人爭執時他看到齊曈來了,就想見見她,沒想到她被嚇成這樣。

  瑾兒的桌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張是兒子的,笑得小臉上只能看到一張嘴。

  另一張是齊曈,很,怎麼說呢,很嫵媚、也很溫柔,果然和現在的平淡無奇判若兩人:

  是抓拍的特寫,照片中人回頭看的瞬間,唇角微張就要笑出來,眉角發梢都是逼人的青春,光彩照人又不失溫婉含蓄,黑漆漆的眼滿目春色,勾著人的魂。捲曲的長髮遮著肩,窄肩連衣裙襯托出姣好的身材,落落大方。

  陸彬楊認出這身裙子是頂級的品牌,林安雅就是這個牌子的忠實擁護者,比起來還是齊曈適合這種風格,比林安雅更能顯出柔和大氣又不失隨性的氣質。

  周大夫說的沒錯,如果照片中的齊曈就這樣走下來站在面前,陸彬楊相信,是男人就會對她感興趣。

  桌子的玻璃板下層層疊疊的還壓著很多照片,陸彬楊依次看下去。桌邊不起眼兒的地方有一張泛黃的十多人的小合影,都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穿著整齊的白大褂,風和日麗的天氣站在綠綠的草坪邊。也有齊曈,笑的柔軟燦爛。她左邊是項臨,右邊是瑾兒,照片上燙金的字依舊清晰:XX年XX醫院共青團支部合影留念。

  陸彬楊笑了:她還當過團幹部,項臨居然也當過團幹部。

  項臨說她:「挺有個性的,和你們不是一類人。」

  陳鋒說她:「她可是相親老手了……這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亂著呢。」

  陸彬楊幾乎就要伸手去拿那張照片,終究作罷:相框太硬,沒有她身體的美好。

  齊曈最近怕了上夜班,一個人的時候真擔心遇上不好應付的人。這個「不好應付的人」不過也就是那一個人,遠比醉鬼更讓她心驚。

  其實,他又怎麼會像無聊的陳峰子那樣來找她,何況還要堅持到她的夜班?他那天是去給他奶奶辦出院手續,想必人現在都不在醫院,已經把她忘了。

  自己又瞎緊張什麼?

  事實也如此,齊曈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笑:是你自己過敏太當回事兒了吧,人家可是飯照吃、覺照睡、酒照喝,巴不得再也不來醫院這種討厭的地方,空氣裡不是消毒味兒就是病菌彌漫。

  那天瑾兒帶她認識完張護士長後,問她:「你跟陸老太的孫子不是認識?怎麼把他晾在那兒一個人就跑了。」

  齊曈頓時緊張:「他說什麼了?」

  「他和我又不認識,一句話也沒有,彆扭死,你要是在旁邊我還自在點兒。」

  齊曈放心了,覺得奇怪:「他奶奶姓陸?他跟他奶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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