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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終於有那麼一天,王金貴露出了淫蕩本相。

  那天,王金貴開著日本車塵土飛揚地來到巧珍家。巧珍正忙著擀麵條,見王金貴來了,便謙讓道:「王鄉長來了?正趕上吃飯,上炕一塊兒吃吧。」喜子雖然知道王金貴的毛病,可鄉長來了總不能往外攆吧?也說:「是呀,只是粗茶淡飯的,王鄉長可別嫌棄。」王金貴倒不客氣,傻呵呵地笑道:「都是莊戶人出身,嫌棄個啥呀?喜子,想當年我家的家境還不如你家呢!是吧?」王金貴邊說邊笑眯眯地脫鞋上了炕,掏出30塊錢對巧珍的孩子說:「去,給大爺到小賣部買兩瓶酒,買個肉罐頭,剩下的獎給你了,算跑腿兒費。」巧珍一見,忙從櫃子裡取錢說:「到了我家,哪能讓王鄉長破費呢?就買一瓶酒吧,我給炒幾個雞蛋。喜子不會喝酒,王鄉長自己喝吧。」王金貴卻硬是把錢塞給那孩子說:「哎,拿著嘛!巧珍,你的家境我知道,留著錢買藥看病吧。我好歹是個幹部,掙工資的。」

  孩子拿著錢走了,巧珍給王金貴沏上一缸子磚茶後,又接著擀面。天熱,巧珍穿著半袖衫子,領口低,彎下腰來時,兩隻白生生、水嫩嫩的乳房便露出大半個來。擀一下面顫一下,把個王金貴看得兩眼發直,口水咕咕地直往肚子裡咽。

  沒一會功夫,酒和罐頭買回來了,孩子挺懂事,剩下的錢還給買了盒煙。巧珍炒了幾個雞蛋,又切了盤鹹菜端上來。王金貴打開酒瓶咕嘟嘟地給喜子往杯裡倒。喜子忙攔住說:「王鄉長,你多喝點吧,我喝不了酒,有個意思陪著你就行了。」王金貴眉毛一豎說:「喜子,瞧你這話說的,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鄉長?不就點酒嘛,有啥呀?男人不喝酒還叫啥男人?」王金貴心懷鬼胎,硬是給喜子倒了滿滿一茶杯酒。喜子無奈,只好領了杯。兩人邊喝酒邊有話沒話地嘮著,王金貴又是問寒,又是問暖,一副關心群眾疾苦的模樣。喜子平日不沾酒,哪裡比得上王金貴的海量,硬著頭皮喝下一杯後,已經是滿臉通紅了。王金貴還要給他倒,喜子赤紅著臉說:「王鄉長,酒這東西厲害呀!別看形如水,卻是性如火的。我真的喝不下去了,你還是自己喝吧。」巧珍也說:「是呀,王鄉長,喜子那點酒量哪兒敢和你比?還是別讓他喝了。」王金貴卻說:「喜子沒事的,再來一杯,就一杯行不?酒量是鍛煉出來的,不鍛煉誰也不行。要不這樣吧,我兩杯你一杯,這回公平了吧?再說了,喝酒這事兒,最怕的是喝起勁兒了突然又不喝了,那才叫喝的沒意思呢。我是第一次在你家喝酒吧?你總得讓我喝個盡興呀!」喜子經不住王金貴勸,又怕傷了王金貴的臉,只好又喝了一杯。這一杯下去,臉就變成了豬肝色,只覺得地轉天旋,坐都坐不住了。含混不清地說了句:「王鄉長,我不行了,你自己喝吧,我要睡了。」說著,爬到後炕拉個枕頭躺下,說話間便打起了呼嚕。

  王金貴看喜子被灌倒了,心中暗喜,端起杯對巧珍說:「巧珍,看來喜子的酒量還真的不行,只兩杯就醉了,要不你陪我喝兩杯吧!」巧珍看出王金貴不懷好意,蹙著眉說:「王鄉長,我可不會喝,你還是自己喝吧。」王金貴朝巧珍擠擠眼,淫蕩地笑著說:「哪能不會喝呢?女人可都是自帶三分酒量的呀!巧珍,彆扭捏了。來,陪哥喝兩杯。」邊說邊下了地,厚著臉皮來拉扯巧珍了。巧珍慌了,邊往後躲邊壓低聲音叫道:「王鄉長,你這是幹什麼呀?我看你是喝多了,你還是趕快走吧。」王金貴一把抓住巧珍的手悄聲說:「巧珍,你長得真漂亮,真是越看越讓人愛。這樣吧,跟哥做個相好的,明兒哥開上咱的日本車,帶你到縣裡給你買身新衣裳。」巧珍連驚帶嚇,臉色一下子白了。她抽回手驚惶地說道:「王鄉長,你這是幹啥呀?讓人看見多丟你的身份。」王金貴朝後炕打著呼嚕的喜子看了一眼,見喜子沒動靜,又拽住巧珍往前一拉,頭探過巧珍的衣領直往懷裡瞅。說道:「咦!這又不是在街上,喜子也睡得死豬一樣,誰看得見?」巧珍往後躲,哀求說:「王鄉長,你快放開手,你這不是要拆散我的人家嗎?」王金貴笑嘻嘻地在巧珍的胸上摸一把說:「拆散一家人,幸福兩家人。巧珍,你要真和喜子散了,我也蹬了妙蘭,咱兩個過。」巧珍羞紅了臉,說道:「王鄉長,你快別這麼說,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了,我以後還咋做人呢?」王金貴抹開臉說:「這有啥呀?現在城裡都開酒吧和桑拿了,你當那是幹啥的地方?那就和舊社會的妓院一個樣兒。你說連城裡人都那樣了,咱莊戶人還怕個球呀?巧珍,說實話,哥早就看上你了,想你想的就像貓抓心一樣癢癢,你就讓哥睡一回吧?就一回行不?哥就想嘗個鮮嘛!」巧珍的臉愈發紅了,掙脫著說:「王鄉長,你說這話也不羞?你是幹部,咋就沒個幹部樣呢?」王金貴收起笑說:「幹部咋了?幹部也是人,莫非幹部就不能娶老婆,不能睡女人了?城裡的幹部大不大?不也有養情人的嗎?巧珍,你要隨了哥,往後你要什麼哥就給你買什麼!要不,哥現在就給你200塊錢。」王金貴說著,還真的從口袋裡掏出200塊錢向巧珍遞去。巧珍氣極了,也不顧喜子在炕上躺著,掙脫王金貴的手邊往後退邊大聲罵道:「王金貴,虧你還是個鄉長呢!臉皮咋這麼厚?別說200塊錢了,就算給我500我也不賣。你真是個畜牲,你給我滾。」這種陣勢王金貴有經驗,常言道「王八狗蛋罵出口,哼著歌兒往出走。」他見巧珍不從,又怕驚醒喜子,便收起錢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趿拉著鞋,臉不紅不白地哼著《不白活一回》的歌兒,開著日本車揚長而去了。

  按說巧珍沒吃虧,王金貴也沒占上便宜,這事就算完了。可入秋的時候,巧珍再次犯了病,在縣醫院住了幾天院,本來就生活拮据的喜子又拉下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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