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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店小二見這位客人竟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年郎,連忙堆起笑容問道。

  "小二哥,我想問問,你們不醉居最近有沒有來什麼新人?"一塊碎金子塞進店小二手裡,立即讓他眉開眼笑,"回客官,前些天的確是有個叫阿富的來店裡幫忙,但是昨天已經走了。"

  輕衣面色不變地問道:"知道他是哪裡人,要去哪裡嗎?"

  "他沒有說過,不過聽口音應該是荊州一帶的。"

  "謝謝你啊,小二哥。"

  第四十章 變數

  刑部大牢裡的空氣潮濕,展昭早年時腿曾經受過重傷,如今有些酸痛,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也不可能對他這樣的人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是稍稍有點鬱悶罷了。

  "幾天不見,意氣飛揚的四品帶刀侍衛,竟然變成了階下之囚,真是造化弄人啊!"白玉堂拎著兩壇酒,讓牢頭開門,在展昭身邊坐下。

  對於他說的話,展昭也許是見識多了白玉堂的毒舌倒也並沒有在意,伸手拿過酒罈喝了一口,入口清香,後勁兒十足,"哦,去了不醉居?"

  "嗯,杯子上被人下了青蜂,這種毒無色無味兒,若不是我早年曾經見過,沒準兒也發現不了。"白玉堂喝了一口酒,笑道:"喂,那個小公主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我看她對這個案子蠻上心的。"

  聽了他的話,展昭皺了皺眉,不過他也知道絕對不能和這個愛玩的傢伙理論,否則只會沒完沒了。和白玉堂相處了這麼多年,對於他的脾氣展昭還是瞭解的。"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可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兒。按說,李將軍年紀還輕,並沒有上過戰場,平時也都呆在軍營裡,生活簡單,不應該有仇人才是。"

  說到正事,白玉堂的臉色沉重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這種感覺,若兒,不,應該稱沈夫人了,去世的那一年他也曾有過,這一次他又是因為什麼而感到不安?按說有衛國公主從中斡旋,展昭應該不會丟了性命才是。

  "想什麼,這般入神?"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拉回了他的心神,"不用緊張,順其自然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白玉堂歎了口氣,"行了,我要去荊州一趟,公主沒準兒已經到了。"說完,他舉步向外走去,出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你自己小心一點,別出什麼亂子。"

  展昭笑著點頭,神色平靜,"你放心,還有哪個地方比刑部大牢更安全的。"

  荊州是個富裕之地,一路上看來,到處歌舞昇平。

  是啊,歌舞昇平,輕衣乘著一葉扁舟沿江而下,眼裡看著錦綸的太平盛世。恐怕也只有像她這樣知道內情的人才明白,現在的繁華是多麼的脆弱,現在這不過是大亂之前的寧靜罷了,如今的錦綸已經不復以前的光景,在朝在野,多了趨名逐利之徒,少了慷慨悲歌之士,現在的人們所關心的不過是自己有限的生涯,很少有人再去注意什麼國家大計了,這也許是必然的,一個王國安逸太久自然也就少了銳氣。

  雖然早已料到了戰爭,也不懼怕戰爭,但是偶爾輕衣還是會想想,若是戰爭真起,會是怎樣的哀鴻遍野,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主人,到了,神龍暗組的人已經都派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宋琴一邊吩咐船夫靠岸,一邊低聲道。

  "吩咐下去,一定要暗中行事,絕不可打草驚蛇。"輕衣點點頭淡淡應道,"找客棧住下,咱們不住行宮。"她輕輕展開手中的那幅畫像,是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少年,畫工精細,這正是輕衣聽了店小二對那阿福的描述手繪的,想必不會出現太大的誤差。

  "是。"宋琴道,"主人,在荊州,燕三娘的'優女樓'最為有名,我們不如就住那裡好了,對面就是錦綸紡齋,要是想調派個人手也比較容易。"

  "也好,早聽說燕三娘歌舞動錦綸,我也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並沒有見識到燕三娘的歌舞,反而幸運地看見了正在找尋的人。

  現在的阿富當然不會是那個不醉居的小夥計了。

  他一身黑衣,身子極瘦,面容還算清秀,與他共桌的除了這裡的老闆娘燕三娘之外,還有另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輕衣卻是認得的。那是剛嫁到石府不久,出外遊玩的時候遇見了一名身中劇毒的少年,她就隨意地贈了些解毒靈藥,之後便離開了。這不過是小事一件,自然不會被輕衣記在心裡太久,只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重逢,還是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

  帶著宋琴走了過去,目光從"阿富"那雙冰冷的眼睛上移開,放到少年還帶著稚氣的臉孔上,"沒有想到還能見面。"

  那少年微笑著起身,斂容行禮道:"在下陸少宣,這位是我的兄長陸少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來此可是有事要辦?"

  "宋青青,京城來的,到荊州倒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四處走走罷了。"輕衣輕聲道,目光不經意地掃向陸少楓,見他神色平淡,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殺氣,倒和天道盟的小書,小畫有幾分相像,殺手嗎?若是如此,恐怕他還不是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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