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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是嗎?但是這好像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而且我們也只交談了幾句話而已。」他將手很禮貌地握在一起,平放在桌子上。

  「首先,你對我講的第一句話是漢語,說明你瞭解中國,也能看出我來自中國,這就說明你來自中國的可能性居多;其次,從你的穿著來看,你應該很有錢,但不是暴發戶之類,應該是大集團的第三代以下,屬於正在享受家族財富的一代;最後這點,卻只是我的直覺,從你散發出的氣質以及舉止來看,我猜你應該在銀行工作。」

  「你全部猜對了。你好,FHJ金融集團的小少爺,齊心溢。」林言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桌旁,彎起嘴角對著我面前的那個男人笑著,只見他迅速站了起來,與林言鋒抱在一起:「言鋒,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抱完,兩人便一起坐下互問長短起來。

  他們兩人坐下後,憶兒從林言鋒的身後跳出來鑽進我到懷裡,親熱地說道:「媽媽,我們給你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驚喜哦。」穿著黑色小禮服的憶兒,像極了婚禮上給新娘牽婚紗的男童,如給人間帶來福音的小天使,我抱起他親了又親。

  憶兒的叫喚聲卻讓那邊的兩人終止了談話,齊刷刷地看向我,倒是我不安的以為自己臉上粘了什麼髒東西,於是不安地問道:「怎麼了?」

  「千萬別告訴我,這是你們的孩子?林言鋒,你這傢伙怎麼風流得連孩子都這麼大了。」齊心溢一聲驚歎,讓我的臉頰瞬間通紅,連忙解釋:「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林言鋒在那裡乾笑幾聲:「我倒希望有個像憶兒這麼可愛的孩子。」

  逮到我們談話的間隙,一臉無聊的憶兒趁機拉我的袖子:「媽媽,我快餓死了,你摸人家的肚子。」說完就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於是招來服務員點了餐。

  等待上菜的間歇,餐廳中央響起了音樂,齊心溢站起身,邀我共舞,我不假思索地接受了。

  面對他即興的層出不窮的舞步,我只得一一接招,腳下便如生了花一般,行雲流水般傾瀉下來,急轉、迴旋……沒想到與一個才見面不到半小時的陌生人,還能配合得如此默契,不得不承認,一個好的舞伴能夠挖掘出自己前所未有的能力,頓時引來周圍一陣陣雷動般的掌聲。

  一曲罷,他拉著我往後門走去,我知道他的意思,便使勁掙脫了他的手,他一臉詫異地望著我:「你跟林言鋒到底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卻並不代表我能夠隨便接受你。」扭轉頭,往座位走。林言鋒正抱著一臉哀怨的憶兒望著我,看到我的突然回轉,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欣喜的神色。

  屁股才坐到凳子上,憶兒便離開林言鋒的懷抱撲進我的懷裡:「媽媽,叔叔說你不要我們了,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傻瓜!」我輕輕刮刮憶兒小巧的鼻子。得到我明確的回答,憶兒又恢復到往日開心的模樣,變戲法似的從後面掏出一個包裝得很精緻的盒子遞給我:「媽媽,生日快樂。」

  正在這時,餐廳有人送過來一個鬱金香型的蛋糕,我一陣驚喜。今天是我的生日嗎?竟然連自己都忘了!

  一起唱完生日歌,我拆開盒子,裡面躺著一張蠟筆畫,線條極其簡單,有一個簡單的房子,門前站著三個手牽手的小人,有樹,有太陽,還有一條小河和一大片鬱金香。看得出是憶兒的傑作,便不停地誇獎。

  得到我的誇獎,憶兒越發得意起來:「媽媽,你說憶兒畫得好看不?」

  「好看,是媽媽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畫。」

  「就會獨自邀功,佈局可是我設計的。」林言鋒挑起眉逗憶兒。

  「都是我動手的,你就畫了幾朵鬱金香嘛,讓媽媽評價那朵花最好看。」憶兒氣鼓鼓的模樣把我們都逗樂了。

  我往那片鬱金香望去,在那麼一大片所謂的「鬱金香」中,只有最右邊的幾朵可以看出是鬱金香,想必那幾朵便是林言鋒的傑作,便從左邊選了最幼稚的一朵對著憶兒說:「這朵是這裡最漂亮的,是誰畫的?」

  「哈哈,叔叔你自己看,媽媽說我畫得最漂亮。」憶兒得意的幾乎要蹦起來,林言鋒沒好氣的瞪了我兩眼:「想我學了兩年油畫的天才畫家,還比不上一個小孩子,切。」

  我跟憶兒額抵額偷笑在一起。

  這是一頓極為和諧的晚餐,三個人都吃得很開心。

  飯後,林言鋒提議去樓下的KTV唱歌,憶兒也開心地附和,我也只好答應了。

  在憶兒唱著一首首童歌的時候,林言鋒開始推我上去,儘管我一次次以五音不全推脫,最後實在繞不過他。

  坐在螢幕前的高腳凳上,點了Mariah carey的《without you》,隨著節奏的升起,閉上眼唱起來,那些歌詞便像刻在腦海,一句句的唱進心裡:

  No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

  Or you face as you were leaving

  ……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有時候,就算表面假裝的很堅強,裝作滿不在乎,裝到可以騙過別人,也可以騙過自己,但是過往的那麼多事,如何能說忘就忘,說放就放,那些積壓在心裡的痛會一點點堆積,積累成一種無藥可解的毒素,養成一種難以癒合的傷。

  睜開眼,那些過往的歲月在我的眼前晃蕩,如同地獄伸出來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扯著我的臂膀,讓我透不過氣,也逃脫不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堪,他們唱過什麼,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都不記得了,耳朵、眼睛全處於罷工狀態,接受不進資訊,也傳遞不出資訊,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疲憊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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