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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對於尼祿亞王妃的蜜月之旅經過C城時所居住的酒店的申請,林立派出的公關人員,一直公關不下,於是派我這個清閒的專案管理去接手,但是到達的第二天林言鋒也跟了過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我們也都明白這個項目對林立的重要性,派來林言鋒更顯示了林立對此次專案的重視度。

  來到尼祿亞城,女王熱情地接見了我們,但是對此次項目的申請,並不給任何承諾,只是保守地告訴我們已經有不少五星級酒店在競爭王妃蜜月所住的酒店事項。這對於林立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們必須在其他酒店做出行動前,制定出更詳細更有力的申請計畫。

  事情仍然一籌莫展,我拿出一份尼祿亞皇室的宗譜進行分析。原來女王曾經有個兒子,這個極其受家族成員喜愛的孩子,10歲那年因一場車禍夭折。

  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從這方面著手,以情感動尼祿亞皇室,不過萬一處理不好,便會弄巧成拙。

  尼祿亞皇室比較注意親民,所以皇室剛出生的子女,6歲前都會與百姓的子女一樣住在修道院接受洗禮,而且很注重與民同樂,並不會特別突出皇室的地位,皇族子女會與普通百姓一樣出現在大街上、超市等公共場合。所以我們首先找到那位皇子曾經住過的修道院,打聽了不少皇子的事情,又在皇子曾經去過的店鋪收集了幾年前的錄影,找出了有皇子影像的片段,製成寫實電影,取名為「回憶」,在林立酒店的環繞放映廳輪流播放,特別邀請皇室來觀看,但並不對外開放,最終感動了皇室的每一位人,所以女王當場便答應了我們的計畫。

  為了慶賀林立與尼祿亞的合作,林立酒店在頂樓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宮廷舞會。富麗堂皇的殿堂,以紅為底色繡著繁複花紋的羊絨地毯,牆上各式彩燈,優雅的高腳杯,穿著雍容華貴禮服的皇親國戚,簡直就像置身童話裡一樣,跳舞的時候,女人的裙子膨起來,旋轉著,如一個個大大的圓圈,相互觸碰著,讓人心悸,令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任意釋放著自己的激情。

  我也被這裡激情洋溢舞蹈氣氛所感染,跟著各式的面孔,在舞池跳了一曲又一曲,歡快的抑或憂鬱的,洋溢的或者舒緩的,每個人都跳瘋了,連林言鋒都邀請我跳了幾曲,最後竟固定了舞伴。直到我們都跳得精疲力竭,在舞會即將高潮的時候,他將我拉了出來:「我給你看樣東西。」我們在樓道上歡快地跑著,路過一對對親密的情侶,頂層的燈光不似下面那麼明亮,他打開他的房間,沒有開燈,我們摸黑走到他的落地玻璃窗前,漆黑的夜空,萬家燈火,盡收眼底,美不勝收。

  突然,沉寂的天空被一朵朵嬌豔欲滴的花朵炸開,各式各樣的花在天空肆意綻放著。

  「太美了。」我的胸腔被一種豪氣所占滿,就像要溢出來一樣,他突然將我抱住,扳過我的臉,低頭輕吻我的眼睛、面龐,然後將他的唇覆蓋在我的唇上,煙花在我們背後依舊綻放著,照得他的臉若隱若現。他的表情溫柔而專注,夾雜著微微失措的粗重的呼吸,讓我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閉上眼,忘情地回應著他的溫柔。

  他騰出一隻手開始解我脖頸處的紐扣,一顆、兩顆……我想不出在此時此地該拒絕他的理由,就算只為此刻浪漫的風景,便任由他解我的衣服,但是第三顆紐扣扣眼太緊,他扭了半天也沒扭開,我在心裡偷笑著,伸手幫他解開了那顆不識趣的紐扣。他順著我的脖頸一路吻下去,一邊幫我脫著繁複的衣服。

  我所穿的衣服構造十分複雜,前面至少有十幾條隱形拉鍊,背部還纏繞著繁複的腰帶,他終於對一條腰帶妥協,無奈地看著,我們都笑了。他放開我,我們趴在圍欄上看煙火,沉默著,再也不提剛剛的事。我也悄悄地把脖頸處的紐扣扣上。

  煙火還在繼續,只是突然,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深色的盒子,鄭重地對我說道:「嫁給我吧?」

  我一瞬間有如電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知道我帶著個孩子,就算我答應,你的父親也不會允許的。」

  他卻突然笑了:「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哈哈……」

  我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了,一巴掌打過去,直直的落在他拿盒子的右手上,啪地一下,盒子做著拋物運動「哐啷」一聲摔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哼,夾雜著一個細小的玻璃撞擊地板的聲音。我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再跟他說,扭頭便走。

  從來沒人給過我婚姻的承諾,就連在我內心一直心懷僥倖的哲浩都不曾給,所以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讓我莫名的心動。

  一踏出他的房間,我的淚便不爭氣地洶湧而出,我只是希望有個人,願意一生一世照顧我,不在乎我是貧是富,不在乎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疼我,愛我,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借給我肩膀,一輩子將我當成掌心的寶。有錯嗎?卻被林言鋒如此戲弄!

  正因為如此,我便不再對林言鋒有任何期盼的情愫。人就是如此奇怪的感情動物,就算和謝蕾二十多年的友情,都不曾撼動我對林言鋒那莫名情愫的一絲一毫,而這短短的一夜卻斷送了我所有的念頭。我渴望愛情,卻又害怕,害怕愛情帶給我的巨大的負擔和傷害,讓我痛苦、沉淪,所以我情願在痛苦來臨前將它扼殺在搖籃裡。

  訂了回程的飛機票,提著碩大的行李站在林立門口,在寒風中等著公司派送的車,心情十分蕭索。林言鋒的車卻意外地在我的面前停下:「上車,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絲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你也不必為昨天的事惱我,尼祿亞的事辦妥後,你們樂楓公司與林立的協議也到此為止,我們以後或許不會再有交集。」他的語氣卻漸漸地軟下來,還是只是我一時的錯覺?

  「那樣更好,我的車來了,再見。」我提上行李上車,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我就是這樣的人,未下定決心前,可能會猶猶豫豫,但一旦下定決心,卻會在心裡用多種藉口說服自己,讓自己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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