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誰做主(52)_劉笑笑

五二

　　一路上，牛莉講了很多家裡的事情，有一些熟悉的人出現在陌生的事裡，也有一些陌生的人出現在熟悉的事裡，牛莉講得有聲的色，周挺的眼睛卻時不時地往小喬那裡瞄，昨天她可是熬了一夜才換來的假期，看著她靠在硬硬的玻璃上睡覺，他還真捨不得。

　　「媽，我跟小喬坐一塊。」周挺話一出口就挑動了牛莉的神經。

　　牛莉沒有說話，用沉默表示反抗，她把頭靠在兒子肩膀上，閉著眼睛想休息。周挺心裡特別憋屈，如果媽媽真的是愛自己的，為什麼不能接受自己愛的人呢？如果她不能放開心地接受蘇小喬，又為什麼要去蘇家提親呢？周挺開始茫然起來，是不是自己太操之過急了？

　　說到蘇小喬，原本想跟周挺要水果吃，誰知一起身，側面看到牛莉那一臉的曖昧，她靠在周挺在肩膀上，從後面看他們真像一對情侶，小喬心裡那個彆扭呀，別提多隔應了。

　　下車的時候，蘇爸爸老遠就迎了上來，看樣子他是剛理過了頭髮，腳下的皮鞋也擦得亮光光地，臉上樂呵呵地朝著蘇小喬他們走過來。

　　「爸，這是阿姨，這是周挺。」蘇小喬拉著爸爸的胳膊小聲說：「在家等著就可以了，不用出來接的。」

　　「您好！」蘇爸爸拍了下小喬的手，對牛莉笑著說。

　　「叔叔，您好！你是周挺，您叫我小周，小挺都可以。」周挺笑著上前跟蘇爸爸握手。蘇爸爸笑了笑又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牛莉，心裡納悶，這人不會說話？

　　「爸，阿姨有點暈車，我們快點回家吧。」蘇小喬抿了下嘴唇，過去幫周挺拎包。

　　就這樣，四個人一前一後地往蘇小喬家走，走在最前頭的蘇爸爸告訴女兒，家裡飯菜都做好了，媽媽一大早就去市場買菜，一回家就忙個不停，整整忙了一天，讓她歇歇她都不肯，可見媽媽對這次父母見面有多重視，蘇小喬臉上笑笑，心裡卻有苦說不出。

　　牛莉到家時，隨便對蘇媽媽哼哼哈哈了兩句，然後就坐在沙發上沉默起來，面對胡爸爸的端茶遞水她竟然沒有一點表示。蘇媽媽還以為她是先天性不足，把蘇小喬拉到一邊問也她是不是啞巴。

　　蘇小喬把媽媽拉到一邊說：「她不是啞巴，她是故意的。」

　　「什麼？」蘇媽媽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愛來就不要來，又沒人請她來。」

　　「媽，你就當幫我好嗎？」蘇小喬緊緊地握著媽媽的手說：「周挺這人我已經給你領回來了，人你看來了，說句實話吧！」蘇小喬已經決定今天把牛莉拿下，她真不信這個邪了。她牛莉管天管地管兒子，管不了她這個沒過門的媳婦吧！

　　說實話，周挺自進了家門就一直沒停下來，一會幫著倒水，一會幫著削水果，小喬媽媽和奶奶對他的印象不錯，這孩子一看就實誠。但是對於牛莉，小喬奶奶卻皺起了眉頭，她那一身的妖媚還有那一張克夫相讓她很反感，除此外，再怎麼講小喬奶奶也是長輩，你多少應該寒暄兩句吧，她沒有，接過兒子削的蘋果，慢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這時，蘇小喬也注意到牛莉今天化了妝，按實際年齡，她跟媽媽差不多大，但如果只看外表，她確實比媽媽年輕了很多。一把年紀把自己打份得跟個花姑娘一樣不說，還那麼傲氣，小喬奶奶有點看不過去，而且覺得她很晦氣。

　　家裡聽不到開心的笑聲和家長們交流地聲音，只聽到電視機裡傳出的沉悶聲。蘇小喬給周挺遞了個眼神，讓他把電視給關了，然後跟周挺講了一句：「你媽想要幹什麼？」

　　是周挺拉著小喬進了衛生間對面的房間裡，那是小喬的房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事還是沒搞周全，我們應該找一個媒人，也就是找個中間人，這樣兩家見面才不會這麼尷尬。」

　　「媒人？現在這種情況下你跟我提媒人？周挺，你媽既然同意見家長，那就代表她同意我們的事了呀？可是從出發到現在，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我和我的家人，這是什麼意思？」蘇小喬甩開周挺的手對他說：「我從來都沒想過，她能干涉到我們，除非你不愛我！」

　　「小喬，我媽她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可能現在還沒適應過來，再等一下好嗎？」周挺極力託辭想為媽媽掩飾她的過份，也想掩飾自己對此的不安。只好把這歸咎成第一次陌生和不知所措。

　　「OK，就算是因為大家初次見面的原因，她也不應該冷著一張臉吧！」

　　周挺沒辦法去溫暖她的冷臉，所以他一進門就儘量讓自己火力四射，讓蘇小喬的家人看到他的熱情和真誠，希望在他們眼裡只有他，沒有媽媽。這一點他做到了，但是，大家並沒有忽略牛莉。有時，看著周挺那張帥氣無辜的臉，蘇小喬連生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總覺得周挺和牛莉之間存在著某種曖昧，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怎麼再麼說也是母子關係又能發生點什麼呢，而自己做為女人對此敏感也是很正常的。

　　小倆口在房裡爭論的時候，客廳裡牛莉也開始講話了……

　　「蘇媽媽，對吧？」她看著蘇媽媽笑了笑了說：「這次來呢，打擾到你們很不好意思。你們家小喬跟了我們周挺八年，這時間也夠長的，雖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但是吧……」

　　「有話您就直說，反正孩子們都在，乾脆把他們叫出來一起聽聽。」蘇媽媽起身想去叫小喬他們，被牛莉叫住了。

　　「您也知道，我是個寡婦，守寡到今天也是為了我們家周挺，周挺這孩子別的不說，孝順也懂事，從小為了培養他成才，一直讀都大學。因為他上學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呢，要是小喬嫁給周挺肯定是要受累的，況且他們結婚，我也拿不出什麼東西給她，我覺得會委屈著孩子。」

　　牛莉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錢嘛！

　　「只要小喬願意，我也沒什麼話好說，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現在又是成年人了，結婚要分手都是她自己的事，我沒必要替孩子做主。」蘇媽媽盯著牛莉似笑非笑地說：「你一個寡婦把兒子養這麼大，吃苦是肯定的了，當媽的那份心我也懂。當然，我也明白一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過了八年的實際意義，說實話，如果小喬跟周挺剛認識一年半載的，我不會建議他們結婚，但是時間這個東西很奇怪不是嗎？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情意就越割不斷，回記更是帶不走了。」

　　「他們若是執意要結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我們家裡沒錢，是喏，我一個寡婦，拿不出一分錢的。」

　　她話一出，小喬奶奶「騰」地站了起來，她走到小喬房間門口喊：「兩個人還不出來，呆在裡頭幹什麼？」

　　「奶……」小喬打開門看著兩眼冒著火星的奶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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