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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第五十九章:可怕的對手

  我來到派出所附近一家簡餐館的小包間給李所長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到了地方,他說他也忙齊了,正在換衣服馬上就過來。

  我掛了電話,服務員泡了壺熱茶端了進來,我拿起功能表點了幾個菜讓服務員記下,告訴她等人來了之後再上,服務員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我喝著熱茶在等著李所長的同時,也在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都怪我太大意了,心慈手軟放過張書驥,才讓他聯合了馮道全,使我落入今天這樣麻煩的境地。

  馮道全比我大了兩三歲,他這個人出道的比較早,沒有什麼文化,但腦子特別好使,他在縣城長大,從小就是當地的一霸,靠著自己的雙拳混出很大的名聲。後來,他瞧見許多人在縣城周邊的山上,靠著開採小煤窯發了橫財,他就帶著兄弟們明裡搶奪暗裡恐嚇,只要別人挖出了煤,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把煤礦弄到自己的名下,害得許多外地投資商貼了大量的資金在裡面不說,稍微有點脾氣與他較勁的人,最後都是帶著渾身的傷痛揮淚而去。經過十多年的拼殺,除了國家一個正規煤礦在那裡正常開採之外,他成了當地最大的私人煤礦主。

  這個人對待敵人心狠手辣,但對兄弟們卻十分豪爽,他的手下網羅了大批的能人,這給他迅速擴張創造了良好的先決條件。他很會做人,不但手下眾多的兄弟們敬重他,而且四方鄉鄰也說他的好,他有了錢以後,非常注重收買人心,他幫家鄉修了水泥馬路,又讓鄉下偏遠的山村,沒有花錢都喝上了自來水,只要有困難的鄉鄰找到他,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最讓鄉鄰感動的一次,就是一個與他毫不相識的小夥子,有一天清早開著拖拉機突然翻車,小夥子被壓在身上的拖拉機頭,弄得鮮血淋漓昏迷了過去。當時他帶著兩個兄弟開車路過,看到這一情景,他立馬下車與兄弟們把拖拉機挪開,抱著小夥子放進車裡沖向了縣醫院。由於流血過多,小夥子到了醫院已經快不行了,但縣醫院裡的血漿又不夠,情急之下他第一個要求獻血,正巧他的血型與小夥子的相符,他跟醫生說,只要把人救過來,他的血可以隨便抽!他又在第一時間通知所有的兄弟們,只要願意來獻血的,即使血型不對,來一個獎勵五百,對上血型獻血的人,另外至少獎勵一千。

  在他的帶動下,兄弟們一時踴躍積極獻血,小夥子的命總算保住了。這件事在當時轟動很大,以前鄉鄰們都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是個大惡霸,但現在到了中年,他已經完全脫胎換骨成了人們心目中的大好人,成了當地一個成功企業家的形象。

  其實,稍微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他這只是做足了表面的功夫,他想用積善行德的好名聲來掩蓋他的罪惡。在縣城或者下面的鄉鎮,只要是開門做生意,他認為比較能掙到錢的店家,他就會想方設法去收取保護費,這一點和我在市里採取的方法比較的類似,都是先給店家一個暗示,比較聰明的店家會主動來交錢買平安,其餘裝糊塗的主,我們就會找一些不相干的人,去店家那里弄出點事來,直到他願意付錢了,才能平平安安掙大錢。

  他與我的區別就是,我是酌情收取費用,假如店家確實有一段時間經營不善或者由於季節問題影響了收入,比如說火鍋店,在這大熱天裡營業額就會明顯下降,我們會適當的少收一點兒,有時候見店家實在是可憐,也可以讓他們拖欠幾個月,甚至是直接給他免除幾個月的費用,但我們還會盡心保護他們,等他們緩過氣來自然會繼續和我們合作,我們是靠著名氣來做著長久的生意。

  馮道全卻不是這樣,只要是他看中的店家,定好了費用你就得如實地交,假如有所違抗,那就是掃了他的面子,店家一定會受到嚴厲懲罰,最終還得乖乖地交錢,弄得許多店家敢怒不敢言。

  他的發家完全是靠著暴力來長久維持的,他也清楚在外面得罪了許多人,所以他就大把撒錢,招募了一批很有實力的人幫他撐著門面,為了養活這批人,他只好不斷擴張,想盡辦法撈錢維持日常開銷。他把整個縣城和下面鄉鎮全都納入了他的勢力範圍,他曾經多次在朋友們的酒筵上開玩笑說,市區有再肥的肉他也不想,他就靠著鄉下這一塊地盤,能夠解決溫飽也就成了。

  言下之意是說,大夥兒想發展都去城裡吧,他還顧不上那一塊,但是鄉下千萬別來,來了就是與他過不去。最近幾年,縣城和下面鄉鎮發展好快,那裡充滿了無限的商機,稍微扒拉一塊地盤出來,就是一塊挺大的肉,總有幾個自以為混得不錯的人,帶著一幫兄弟去搶他的地盤,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能夠蹚出條路子出來的。

  孔勝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孔勝是做建材生意起家的,他在市內混得也不錯,幾年前就是他的手下把大海砍成了血人,是我無意中去大海看的工地上找大海喝酒,正好瞧見那個血腥的場面,救下大海這條爛命的,大海後來在醫院裡躺了半年多,落下殘疾從此退出了道上。

  就是這樣一個猛人,他看中了縣城發展的商機,迅速在縣城開了一家建材行,沒成想開張不到兩天,就有人要他繳納數額不小的保護費。孔勝當時就被氣樂了,心想,我自己的兄弟們都在閑著沒事做呢,還要向你們這幫土老鱉交錢?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找抽嗎?

  於是,言語不和兩幫兄弟動起了手,幸虧110正巧從旁邊路過,發現苗頭不對及時制止,才沒有鬧出太大的亂子。 從此他和馮道全結下了仇怨, 馮道全很大度地放出話來說, 想在縣城發展也不是說不行, 但前提必須得按月足額繳納保護費,否則趕緊卷起鋪蓋滾回市內。

  孔勝也是場面上混得不錯的人,他哪裡把這幫鄉下的無賴放在眼裡?結果兩個月不到,他在一天夜晚,在自己的車裡被燒成了木炭,後來調查結果出來,原因是車輛自燃,他沒有及時打開車門困在了裡面。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意外的事故,怪這小子倒楣,與任何人都沒有相干,但私下裡人們卻猜測,是他得罪了馮道全的原因,才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的。

  不管這件事是否真的是馮道全所為,單從人們的矛頭都指向他,就可以明白他平常在人們的心目中,心狠手辣都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別看馮道全這人沒有什麼文化,他的腦子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能夠在方方面面尋求到平衡,創出這麼大的家業,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可以輕易小覷的人。他是一個既讓人敬重又使人生畏的一條漢子。

  我和他之間以前也有一點小過節,前幾個月的一天,他手下兩個小兄弟來市里洗桑拿,結帳的時候找碴兒說小姐服務的時間沒到就走了,不願意付那麼多的錢,與前臺女孩幾句話說的不和,把店家放在吧臺上圖個吉利的大肚彌勒佛給摔個粉碎,並揚言讓店家吃不了兜著走。店家趕緊通知了我們,建鋼帶著兄弟們及時趕到,聽說是馮道全的人,也沒有怎麼為難他們,搜出他們口袋裡的一千多塊錢,賠償店家的損失和小姐的服務費,也就把兩人給放了。

  本來這是一件極小的事情,我們已經給了馮道全很大的面子,要是一般的小混子去店家鬧事,又是砸店又是揚言要怎麼怎麼的,我們早上去一頓死揍,然後賠償損失再敲詐一筆錢才可以了事。沒曾想馮道全是個小雞肚腸的人,他不但沒有嚴加管教自己的手下出去給他丟臉,卻反而怪罪我不給他面子,放出風聲說,瞅准了機會讓我好看。

  我心想,馮道全是個聰明的人,他不會為了這屁大點的事來城裡報復我,風險太大的事情想必他也不願意去做,他在縣城我在市區,兩不沾邊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以前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沒有一點兒交情,知道他是在說說狠話,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上午李所長打電話說,馮道全和張書驥兩人走在了一起要對付我,我才想到,他是不是因為這點兒小事還記恨著我?

  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一定是張書驥在裡面加了一點兒猛料,不然他不會這麼無聊地來和我鬥的。

  我只有等李所長來了以後,知道他和張書驥的真正關係,才能夠瞭解他真正的意圖,相信張書驥的一點兒小恩小惠是不可能買通他向我報復的。

  不一會兒,李所長穿著便裝騎著他那輛破自行車來了,中午時間他不能喝酒,我們就要了飲料,服務員把菜端上來,我們邊吃邊聊。

  李所長問我以前與馮道全有沒有什麼瓜葛?我跟他說深仇大恨到沒有,我的兄弟和他的兄弟之間產生過一點兒小衝突,但我和他還沒有正真撕破過臉。

  李所長說:「最近我聽說他和張書驥處得很不錯,你不可不防啊!」

  我問:「他們兩人怎麼走在了一起?」

  李所長說:「馮道全在縣城看中了一塊地,想讓張書驥幫忙找他老丈人給弄過來,開發房地產專案,最近一段時間跟張書驥走的比較親。」

  「馮道全怎麼又玩起房地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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