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19)_徐希成

十九

　　中午吃飯的時候，方之喬又忙了起來。康莊知道她忙的原因，所以沒去打擾她。

　　下午的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方之喬說的那個領口上別徽章的考生終於出現了。

　　那個考生一進考場的時候，康莊無意中掃了方之喬一眼，方之喬卻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樣，端坐在那裡。

　　考生致禮，主考官宣佈面試開始，考生回答必答題，考官分別提問，考生再次致禮退出，考官打分，工作人員匯總，半個小時的時間，方之喬始終端坐在那裡，好像考生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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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的工作都做完後，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康莊專門瞄了一眼進線人員名單，他看見名單上有一個叫方少強的，成績很高，在所有的面試人員中竟然考了第二名。他感覺這個方少強一定就是方之喬嘴中說的那個本家弟弟。果然，當他的目光掃到方之喬臉上時，她心領神會的一笑，點了一下頭，算是證實了康莊的猜測。

　　第六章

　　等所有的工作都結束後，大家都餓壞了，好在圖木縣的領導在招待所事先擺好了宴席。

　　也許是因為天晚的原因，圖木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沒到場，但分管人事工作的副縣長和縣人事局局長都到了。

　　監考一行共計十一人，再加上司機，再加上圖木縣的分管縣長、縣人事局的局長和幾個副局長，整整坐了兩大桌。

　　高啟明作為帶隊領導，和另外幾個從縣區抽調過來的副局級幹部很自然坐到了一桌，由圖木縣分管人事工作的副縣長孫大佑和圖木縣人事局局長宋開明作陪。

　　康莊和方之喬等幾個市局的和其他幾個由縣區抽調來的工作人員坐到了另一桌上，由圖木縣人事局的幾個副局長作陪。他們和康莊級別一樣，都是副科級，所以，也就少了幾分矜持。

　　圖木縣人事局的張副局長致了祝酒辭。一番官腔過後，大家就開始推杯換盞的大吃大喝起來，絲毫不顯得拘謹。

　　張副局長聽說方之喬是圖木縣老鄉後，握住方之喬的手不放，一個勁恭維方之喬，說她是圖木縣放走的一顆衛星，不住的邀請方之喬再回圖木縣，一定要到縣人事局找他這位大哥。方之喬卻不屑一顧，很不友善地把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去。張副局長很沒面子，但又不好發作。為了挽回顏面，張副局長和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下屬，縣人事局那位漂亮的女幹部科長低聲交談了幾句。

　　康莊忍不住笑了。他和張副局長不陌生，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講黃色笑話。他對那個女科長也瞭解，他私下裡聽人說，這個長相妖豔的女科長姓牛，和張副局長是老相好，牛科長能坐到幹部科長這個位置上，很大程度上是靠這位分管人事的張副局長從中周旋的。

　　康莊到市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在下邊的時間不短，所以，下邊縣區的奇聞逸事，他知道不少。張副局長和牛科長的事情，就是康莊在圖木縣調研時聽他們私下裡議論的。

　　酒宴剛開始時還有些秩序，等到圖木縣分管縣長孫大佑和人事局長宋開明過來敬完酒之後，就開始混亂起來，在張副局長的帶領下，一桌子男人都把目光對準了方之喬，開始輪番向她敬酒。

　　康莊和方之喬屬於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所以他責無旁貸的做起了方之喬的護花使者，他怕方之喬喝多，就替方之喬打掩護，說方之喬是女同志，讓其他人不要過於難為方之喬。但眾人卻不依不饒，特別是牛科長看方之喬怠慢了自己的老相好兼老領導，為了向老相好獻媚，她對方之喬更是不斷發難。而且她又久經沙場，她不是喝酒，簡直是向肚裡倒酒。

　　張副局長也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嚷道：「是啊，你們市局的領導可不能看不起我們這些基層工作人員吧。還有啊，方科長（方之喬只是辦事員，但為了面子，下級部門見了上級部門的人，一律是科長主任的稱呼）是美女，康科長可是帥哥啊，我看兩位市局的科長可是郎才女貌啊，方科長如果不敢應戰的話，那就只好康科長代勞了。」他好像看出方之喬和康莊的關係不一般，他甚至認為康莊和方之喬就像他和他的女下屬一樣，不僅是工作關係，而且是情人關係。

　　也許是張副局長的話提醒了方之喬，方之喬把求助的眼神掃向康莊。對於方之喬的求助，康莊不能不幫，他也樂於幫忙，雖然他已經喝了不少。

　　酒宴結束時，方之喬沒怎麼樣，卻把康莊給灌醉了。

　　散席時，張副局長拍了拍康莊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兄弟，豔福不淺啊，這麼好的女人千萬別錯過！」然後，又不懷好意地掃了方之喬一眼，才戀戀不捨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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