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5)_徐希成_學達書庫

五

　　康莊感覺自己太悲哀了，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被女人玩弄。他傷心欲絕，欲哭無淚。他為自己傷心，也為女人傷心，更為這個社會傷心。他真不知道現在怎麼了？人竟然連一點最起碼的廉恥之心都沒有了。三從四德，本來是封建遺毒。但現在看來，封建遺毒也比什麼都不顧要好點，也比女人為了金錢，為了前途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毫無顧惜的犧牲自己的青春要好。

　　那一階段，康莊莫名的失落，甚至有些悲壯。那種失落隨著畢業的臨近而逐漸加重。

　　面臨畢業，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家財萬貫的金大鵬求學的目的只是為了鍍金，他不只一次在康莊面前炫耀，說自己將是金家萬貫家資的繼承人，他根本不在意工作；那個長相妖豔，善於勾人魂魄的中文系系花林海媚在跑了幾次班主任的宿舍，陪著那位禿頂的校學生科科長出去了幾次之後，就宣稱自己將留校任教；在省模特大賽奪得大賽季軍的音樂系系花陳陽在大賽結束的當天就和男朋友提出了分手，說要和某知名的大導演去拍一部國產大戲……

　　就連和自己同樣身份，同樣出身的小唐，也因為泡上了副校長的女兒而進了市第八實驗中學。

　　而自己呢？父親只是個農民，打開家譜，自己祖輩沒有做過官的，哪怕連村長都沒有做過。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他不僅學好了數理化，而且他全面發展，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但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呢？代表他能找個好工作嗎？沒有錢，沒有關係，門都沒有。戀人的背叛，事業的煎熬，讓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失去了往日的風華。

　　就在這時，舒菲走進了他的生活。

　　在大學裡，女孩子喜歡找異類做男朋友。你要是有一技之長，並且喜歡留著奇形怪狀的頭髮，身後准會有成群結隊的崇拜者。

　　康莊在學校裡不是異類，最大的官也就是班裡的小組長，而且是班主任看在他實在的份上照顧的他。說到打架，康莊並沒有那嗜好。但康莊在學校卻是名人。康莊籃球打得好，而且是校文學社的主編，有兩篇小說在校刊上連載，所以，康莊比那些異類、學生會幹部、打架英雄還有名氣。所以，也就更受女孩子的青睞。

　　但兩次愛情的失敗，已經讓他對真愛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這時，他和舒菲相識了。舒菲雖然沒有模特的身材，明星的臉蛋，但她在省師範大學裡是少有的美女卻是不爭的事實。

　　事實上，瞄準舒菲的眼球不止康莊一雙。但是舒菲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但這個傳統的女孩卻對高自己三個年級，有著劉德華一樣的剛毅臉龐、高大帥氣的校園童話康莊情有獨鍾，在和康莊出去了三次後就私定了終身，而且山盟海誓非康莊不嫁。

　　康莊當時只把這當成玩笑，並沒放在心上，以為她和大多數女生一樣，也只是為了尋求點刺激。本來，康莊只想臨畢業的時候品嘗一下學妹那青春靚麗的胴體後就回老家，接受命運的安排。直到看到床單上的朵朵桃花，他才知道自己欠下了一筆風流孽債，他必須為自己的風流做出鄭重的承諾，那就是對舒菲負起一輩子的責任。

　　康莊和舒菲的第一次是在學校外面租住的小屋裡。

　　那次舒菲痛得要命，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牙關緊咬。

　　康莊本來以為她是造作，但在幫舒菲打掃戰場的時候，才發現床單上血跡斑斑。看見豔如桃花一般的血跡，康莊頭腦一陣昏厥。

　　當舒菲趴到他懷裡，哭著告訴他一切時，康莊開始咒駡自己不是人，簡直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舒菲邊哭邊告訴康莊，她對康莊的感情是純真的。

　　她告訴康莊，自己從來到大學的那一天就開始研究康莊了，因為她崇拜康莊。但康莊的自甘墮落又讓她失望，所以，她準備用愛情感化康莊，讓康莊變成原來的康莊，用真情感化康莊，讓康莊恢復人性的善良。

　　直到此時，康莊才知道舒菲竟然和他是沂臨老鄉，而且高中時舒菲低他三個年級，也就是從那時起，舒菲就注意上了康莊。

　　聽了舒菲的哭訴，康莊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暗罵自己不是東西，他感覺自己必須對舒菲負責，也就是從那時起，康莊又找回了自我。

　　女人是水，水變化萬千，男人是泥，禁不起水的侵蝕。此後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頻頻約會，山上的小樹林中、他們居住的小屋內都成了他們揮灑愛的伊甸園，在這個伊甸園中，他們享受著人世間最純美的愛情。

　　畢業前夕那夜，兩人專門在省城的大賓館開了房，瘋狂過後的舒菲又趴在康莊的懷裡哭了，她發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的最後一個男人。」

　　雖然康莊感激舒菲，但他不相信舒菲的誓言，他不相信舒菲會愛自己一輩子。他知道，誓言是靠不住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空間的隔離可以讓最相愛的戀人逐漸分開。感情這東西，一旦分岔了，就很難再回來。他們現在就有了空間的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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