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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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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仿吾深有體會,感觸道:"兄弟,苦日子在後頭呢,在這裡,這不叫干涉,叫關心。" 不知誰"靠"了一句,幾個男人都喝幹了酒,早早兒散了。 第十一章 蠻橫,千方百計地干涉 穆洵下摩托時已經看見悍馬泊在停車區。悍馬和別的車不一樣,極為扎眼,一下就能認出來。 他們見面的地方是別墅區旁邊的酒館,週末下午沒什麼人,停車場上有零星從超市里推車出來的人。費聿銘不在車裡,一下子又看不到他的影兒,穆洵只好進了旁邊的酒館,挑了個靠窗的地方,倚在高腳椅上點了瓶啤酒。 費聿銘進門時,鐘剛剛響過,時針不偏不倚地停在一個整點的刻度。他是德國人的守時概念,不會早一分,也不會晚一秒,身上還是在醫院時穿過的深色休閒外套,手上提著兩個購物袋。他環顧了一圈,找到穆洵坐的地方走過去,把購物袋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個極普通的居家男人,沒有一點兒穆洵以為的"野馬"味道。 費聿銘點了一杯蘇打水,從酒保手裡接過杯子,喝了幾口才轉過來面對穆洵。 "什麼事,說吧。" 杯裡化掉的冰塊水順著杯壁往下流淌,沁入杯墊中,穆洵瓶裡的啤酒還沒怎麼動過,瓶身上的水也在不斷地往下流,一直流進他的手心裡。穆洵把酒瓶拿起來震了一下,仰頭灌了半瓶啤酒放回桌上才開口,語氣似乎是沉澱過的,比之前他們交談時顯得成熟了很多:"昨天在學校到底怎麼回事?" "昨天?"費聿銘並不習慣和女朋友的家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談話,所以只給了一個相當含糊的說法,"我不是很清楚,如果要問你應該去問卿卿,我還來不及跟她談。" "我不問她,我就問你。昨天你幹嗎來的?"穆洵從根本上對費聿銘是有偏見的,所以他說的任何話,哪怕就是實話,在穆洵這裡也會打個折扣。 "我做什麼是我的自由,"費聿銘嘴角添了一抹很無奈的笑,怕表達不准,就全部改說了英文,"我和卿卿的事情,有必要告訴每一個人嗎?" 這就是費聿銘對感情的理解,絕對的隱私自由和尊重,任何人的干涉都是多餘的。別人不會幫什麼忙,只會起到相反的作用。費聿銘耐著性子見穆洵,也是逼到迫不得已,他來並不是為自己解釋什麼,主要還是為了卿卿。 穆洵卻理解不到這層意思,只是一味地認死理,把費聿銘往一個方向上編排。 "她是我妹妹!卿卿的事就是我的事。" 費聿銘又喝了口蘇打水,默不作聲,想過一會兒才問穆洵:"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沒他媽什麼所以,就是讓你離她遠點兒!"穆洵拉開那層面子,激動地站起身。啤酒瓶撞到了吧台邊緣,酒水濺出來灑了一檯面,費聿銘放下剩了一半的蘇打水,抬腕看了眼時間。 "我們的問題,我們自己會去解決,如果需要你們説明,我們會說。至少現在,我不需要。" 酒保過來加蘇打水,費聿銘掏出錢夾抽了張壓在杯子下麵,提起購物袋,經過穆洵身邊停了一下,對酒保說:"不用找了,再給他來一瓶。" 費聿銘明明聽到酒瓶敲在吧臺上的聲音,但是沒有回頭,走出酒館後,去了對面的超市。 當天晚上,卿卿收到了超市送來的兩袋東西。沒有太張揚的禮物,都是些簡單而必要的生活用品,比如潤唇油、薄荷糖,林總林總地鋪了一滿床。 張媽送進來的時候,故意把有玫瑰花的一袋放在上面。他的便箋留言很簡單,別在唯一的一枝白玫瑰花莖上,如同他對感情的認識那樣簡單,都是用英文寫的,熟練的手寫體:"好好兒休息,愛你吻你。"他的簽名用了中文,只一個銘字,寫得並不漂亮。 卿卿對著滿床的禮物開心了很久,哪怕是在傷口的疼痛中,心裡也生出一種快樂。她捨不得用那些東西,都放在抽屜裡留著,還在日記裡列了個清單,把每一樣都細細地記下來。 周日和週一休息了兩天,她嘴上結痂的傷口好得很慢,過敏症狀倒是好些了,臉也不再一味地腫著,所以週二一早,卿卿便戴著口罩到學校上班。 同事們並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只以為是生病了。蕭恩一直沒有來上班,糯米打聽來的消息,是他臨時有"家事",回國兩個星期。 少了見面的尷尬,卿卿心裡比之前舒緩了一些,那些疼或者委屈,也慢慢沉澱下來。 自從卿卿決定和費聿銘在一起以來,腦子裡一直都不夠清醒冷靜,之前的理智謹慎不復存在。她曾經反對跨國戀,小心翼翼地回避著蕭恩,現在陷進費聿銘的攻勢裡卻難以自拔。經歷著這段感情,卿卿終於相信感情到來時人絕對是暈的、傻的、思想停擺的。家裡察覺之後,她還沒客觀分析過自己和費聿銘的狀況,只是一味地相信自己是可以和他走下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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