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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費聿銘用德語和招待說了兩句話,叫人把酒杯撤走了,又給卿卿換了別的飲料。她喝得半飽,感覺周身暖融融的,靠在椅背上聽他說話。

  他們剛剛決定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很正式的約會,所以能說的東西太多,不瞭解的東西也太多。費聿銘說了他自己、他的過去、他的家人和其他那些可說不可說的話題。他並不是原先卿卿想的那樣不愛說話,只是因為不熟悉所以顯得比較冷淡。一旦熟悉了,話匣子一打開,她很快發覺他是個很善談的人,至少卿卿聽他說的那些故事,越聽越入迷。他曾經在哪座山裡住著滑雪,和車隊去過哪些地方比賽,他上大學,他改裝汽車,他開了悍馬而不是德國車,他的朋友、他現在的工作等,最後他告訴她,車裡播的那首曲子叫Dreaming Of Andromeda,仙女座的夢,是他最喜歡的德國電子樂隊新專輯裡面的。

  卿卿開始還靠在椅子上,後來有了零星的醉意,就在桌邊支著臉,陶醉地聽他說在歐洲的事,好像自己也做了一場仙女座的夢。

  後來她非要他用中文說話,表達不盡的時候用英語解釋。費聿銘畢竟不是學語言的,中文聽力還好,說起來就有些聲調問題。卿卿會被他逗笑,偶爾笑得太大聲,還招來吧台人的側目。她糾正他的發音,和吧台要了張紙,看他用左手寫他的中文名字,再表演用兩隻手寫字。

  這個約會浪漫又快樂,卿卿都不記得吃到幾點了。最後結帳時,卿卿有點兒醉醺醺的,費聿銘一直扶著她才能站好,走直線都有一點點困難。

  辛德勒碼頭門口的小馬燈一直在卿卿眼前晃。她被塞進車裡,靠在副駕駛和駕駛座中間的空隙裡,擺好了笑容,等著費聿銘上車,想繼續聽他說繞口令。

  費聿銘倒車很平穩,開出了一段又停了下來。她身子軟到發酥,一天的疲倦都緩解了,所以他湊過來親吻她也毫不排斥,反而美美地享受著。他的舌尖上被她染上了淡淡的啤酒香,他吻得很小心,吮她唇上的酒,聽她不停地傻笑。

  費聿銘滴酒未沾,很清醒。卿卿已經醉了,鼻子裡呼出的氣息熱乎乎地貼在他臉上,眼睛裡沒有焦距。他吻完了,她又主動抱著他親了親臉頰,然後就把頭埋進他頸窩裡不說話。

  論接吻技術,她比較遜,但撩撥他的資本還是足夠的。費聿銘打開車燈,扶著卿卿坐好,指了指她的花裙子。

  "讓我看看上次磕的地方。"

  卿卿自以為很清醒,其實並沒弄明白費聿銘要幹什麼,就"嗯"了一聲。裙子被撩了起來,一截白色的棉襪子露出來,再上面是光溜溜的一片白,他的手貼在皮膚上慢慢地滑動。因為有點兒癢,她躲了躲,靠到車窗上,咯咯笑了兩聲,眼神還是迷離的。

  費聿銘問她:"還疼嗎?"

  卿卿搖搖頭,怕他看不清,還一個勁地幫著往上提裙擺。

  裙擺到了膝蓋以上,他及時壓住她的手,制止她再暴露自己。他找到她膝蓋上的淤青,已經淺多了,揉了一下她也沒什麼反應,便很快把她的裙子拉下去。她又自覺地靠過來,趴在他肩上。

  費聿銘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望著窗外想起很多事情,過了很久,低頭在她耳邊問:"跟我回公寓好嗎?"

  卿卿靠得正舒坦,腦子裡最清晰的印象是他胸口有肌肉,枕著很舒服,所以他說什麼她壓根兒沒仔細聽,因為對他已經很信賴,又聽見他問"什麼什麼好嗎",就想也不想就點頭"嗯"了一聲。

  她一"嗯"費聿銘就笑了,又是她答應交往時那種志得意滿的笑。他並不道貌岸然,也算不上正人君子,只是個正常投入感情的男人,自己喜歡的人躺在懷裡,如果是十年前,可能最直接的做法是開車帶她回公寓,不過如今理智一再告訴他這樣行不通,畢竟他說過對她是認真的。

  認真,代表了尊重和責任,所以他不準備操之過急。

  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費聿銘一邊要壓抑欲望,一邊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定力,煮熟的小鴨子就讓她這麼飛了,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很高興。

  卿卿靠著車窗睡著了。之前一段時間,她一直休息不好,適量的酒精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她對後來事情根本沒有印象。

  車快到香檳小鎮附近時,他找了個泊車的地方,到附近便利店買了杯熱咖啡,回來拉開車門,車廂裡帶著一絲暖暖的酒香,還混合了她的味道。他把咖啡杯放在擋風玻璃前,把她蹭掉的西服撿起來,見她蜷著身子睡得不舒服,索性把後座椅調高,抱她到後座上去休息。

  悍馬的後座非常寬敞,躺在座椅上卿卿總算能伸直胳膊腿,表情心滿意足,一點兒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費聿銘把西服折成枕頭墊在她的頭下麵,找了車裡備用的毯子給她蓋好。做好這一切之後,他坐回駕駛座喝了口咖啡,關了車燈打開音響,聽著《仙女座的夢》閉目養神。可能是因為進展順利的緣故,心情也放鬆了,他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兩個人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一休哥"的日文歌。最先醒過來的是費聿銘,找了半天歌聲是從哪裡來的,聲源卻不在前排,一回頭,後座哐的一下,卿卿不知道撞在什麼地方,悶哼了一聲,趕緊摸口袋,鈴聲是穆洵特別給她定制的。

  手機另一邊是穆洵的聲音,少有的不高興,卿卿的心一直往下沉。

  "你在哪兒呢?都幾點了還不回家!"

  揉揉眼睛再看儀錶盤,已經快十一點了,卿卿頓時如醍醐灌頂,困意馬上就消失了。因為酒喝得不多,睡了一覺以後本來醒了七八分,再加上這一嚇,她完全精神了,心裡還很慌:被抓了個現行!

  "說話,在哪兒呢?我在你們學校呢,保安說沒看見你們開什麼會。七七,說話啊,你怎麼了?"

  穆洵在那頭一連聲地叫,弄得卿卿六神無主。

  "小哥……我……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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