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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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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重重呼吸,聲音才沒有顫抖:「我得走——我約了人,我……」 他頓一頓,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又慢慢鬆開,為她啟動了電梯,卻又說:「不介意的話,等等我。」 她已經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很快,彼此的臉,都消失在電梯門後。 身體深處的濡濕在提醒她這又一次的荒唐。栽了一次,決不能有第二次,吳桐尋著家醫藥商店的門進去。 「事前?事後?」 「事後。」 「24小時?72小時?」 「24小時。」 吳桐付錢的時候,看著櫃檯對面牆壁上鑲嵌的鏡子,裡頭的女人,心慌意亂寫在臉上,也難怪店員見到她臉色詭異。 她拆了藥盒,水也沒有,直接丟兩粒進嘴裡。 苦澀。 這時候走出店門,吳桐才稍微安心些。 再買一包煙,抽兩口,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高級社區,車流不多,她穿過馬路到對面攔車。 沒有等到的士,卻等到一輛鮮紅車身的車停到她面前。 厲仲謀開門下車,神清氣爽的樣子,西裝胸前的鑽簽灼傷她的眼。 吳桐才知道,狼狽的,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更加苦澀。 厲仲謀上下打量她一下,拽下她的煙扔了,脫下外套披上她肩:「你這麼不守交通規則,遲早有一天出事。」 吳桐一驚,她剛才橫穿馬路,他怎麼會…… 剛才……他一直跟著她? 一陣惡寒直竄入身體,吳桐來不及說半個字,已經被他拉上了車。 沒給她一點反對的權利。 他開著車子,不知道要把她帶到哪去,車窗降下來,新鮮空氣灌進,吹著她的臉和頭髮。 吳桐摸自己的包,手微微抖,煙,打火機,她知道他在後視鏡裡看著自己,吳桐有如芒刺在背,火石劃了幾次都沒有點著,好不容易燃了,紙煙咬進齒間,用力吸一口—— 「吱——」地一聲,車子猛地刹住,吳桐頓時嗆著,牙關一脫力,拼命咳嗽間,厲仲謀伸手就拽了她的煙,扔出窗外。 回視她,隱隱含怒。 他生什麼氣?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因為她沒有銀貨兩訖? 還是因為她沒有給他第三次機會把支票甩到她臉上?! 她像是在跟他置氣,轉眼又抽出一支,這回手也不抖了,一下子點燃。厲仲謀這次動作更快,捏住她的手,煙盒,火機,統統搶過來,扔出去。 另一手還穩穩提著她的手腕。 她掙,掙不脫,看著他,眼睛冒火:「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問得好! 我是你什麼人? 我們昨晚才上了床,我是你什麼人? 我們之間有一個兒子,我是你什麼人? 你愛了我七年,我是你什麼人? 厲仲謀說不出口,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吳桐胸腔劇烈起伏,他卻陷入沉默。她瞭解他,比他知道的更甚,這個男人的沉默,往往意味著對手的災難。她意識到危險,本能地退後,想要開車門,為時已晚。 他瞬間攫住她,身影迅速向她籠罩下來。 吳桐唇上一疼,他將她推到車門上,狠狠吻住。她不合作,要咬他,被他捏住了下巴,不得不張嘴,納進他伸過來的舌。 席捲一番還不夠,他吮得她舌頭都麻了,還不肯放過,咬著她的下唇廝磨,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攬向自己,在她的肩頭,胸口,大腿點火。 她始終沒能推開他,是他自己最終放棄,她揚手要掌摑,被他架住手臂。 厲仲謀扭過她的臉,逼她看正視後照鏡裡的她自己:「是不是要我一一告訴你我們昨晚做了什麼?!」 她的披肩上,鎖骨上,再往下,她被遮住的皮膚上,那一枚枚的吻痕,都是他要她看的證據。 「不過又是一場一夜情,你想怎樣?」 她仰著臉,冷眼和他對峙。 一夜情,沒錯——吳桐告訴自己——和七年前的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七年前,是他甩了支票給她,「請」她忘記這一切。而這次,是她自己離開,自己逼自己忘記。 厲仲謀死死捏著她的下顎。剛才他還想要和她一起吃早餐,現在卻真想要弄死她。可她的眼中,分明寫著:厭惡。 厲仲謀猛一閉眼,倏地放開她。忍著怒意,重新發動車子。 「我要回家!」 「我送你。」 騙人!吳桐看著窗外,這哪是回她家的路? 她不想跟他吵了。 酒精害人,從來如此,她著了自己的道了,能怪誰? 一路沉默,車子不知不覺停了,停在哪裡?絕不是她家樓下。 不管哪裡都好,吳桐現在只想下車,遠離他。 可她開門的動作硬生生定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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